第10章16(1 / 2)

  皇帝漫不经心清清嗓,表示还行罢。

  太后笑了笑,又试探道:“也伺候你一段时日了,该给个名分,她是世家女,又是女史,不好屈就了,你看立什么位份好?昭容如何?”

  皇帝面上一阵不耐烦,好一会儿才道:“慕容槐送来的人,授予内官已是十分的抬举了,后宫三千粉黛,朕难道要个个给册立不成。”

  心中很是苦恼,哪里是他不想大婚,是小丫头不肯,说什么前世忙着生儿育女,对师傅诸多亏欠,重活一回要趁着精力充沛学习修书撰文,诚然他一再矢言前朝后宫他一力承担,她只做个富贵闲人,高兴了便管一管,不畅快了训斥训斥宫人,但她深知做了皇后规矩繁多,便没有那么多自在时刻,一心要亲自为妙云师太立传,把妙真观藏书阁搬来皇宫。

  ……太后打量了一阵,只见皇帝眼角眉梢皆是愠色。

  心道,许是自己多疑了?

  正好趁热打铁商榷册立新后的事,太后已有了心仪的人选,集贤阁大学士陶汉的次女,贤良淑德,仪貌端庄,堪为良佐。不想皇帝直截了当:“曹氏走了没几日,朕想清净清净,后宫无人,内务自有六尚管理,一样井然有序,作甚非得来个人把朕拘着,自汉代以来外戚干政的祸事难道不是前车之鉴,朝堂如何防备,也难免他们在外头钻营势力。始皇帝成就六合霸业,四海之内哪个妇者堪为比肩?为甚后来者有君必有后!朕身负社稷,祇承宝祚,势必奉事庙堂!孜孜不倦!所望而终生也!”

  太后目怔了一瞬,呆呆望着他,本想说上以事宗庙,子嗣与大业譬如鼎吕,一样的举足轻重,这话含在口中,听到他后面那句,顿觉自惭弗如,久久说不出话来。

  皇帝接着忽悠:“母后少时游历山川湖海,自广阔天地中长大,心系苍生万物,为何到了宫中,您的心便如这四方城一般,狭小了呢。”

  太后深深叹息:“你竟是这么想的,是哀家偏狭了,将你拘在后宫。”

  皇帝走出康宁殿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去,湘竹帘缓缓放下,他唇角一个不易被察觉的笑。

  只有我娘子有了身孕,万事可期。

  夜里,昌明殿,定柔已换到了尚仪局做司籍,交了值过来,步入内殿,皇帝仰在罗汉榻上枕着手臂,蹙着眉头,神情郁郁,故意叹气的很大声。

  定柔半坐榻边,枕着一只臂弯,笑问:“怎地了?又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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