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剑（1 / 2）

自从第一天开始罚站，已经过去六天，在此期间，封笑寒也弄清没人朝他们丢臭鸡蛋的原因。貌似阁主说他是客人，待客应该用花而不是鸡蛋，不然显得水鸟阁的人多刻薄。其实封笑寒猜到一些，估计为了保证他心态，继而保证招邪咒稳定。

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个法子，但对他来说属实没必要了，扔点鸡蛋还能黑化吗，又不是十二三的小孩子，这么看重脸面。更何况，早年为了蹲在出租屋写小破文，出去发过传单，扮过玩偶，甚至在新店门前涂得花花绿绿扮丑当气氛组。

脸皮这东西，早成最细枝末节的，也就云逐光一脸‘刚正不阿’，实际手心一直盗汗，不停往腰上抹，估计这辈子当少主风光惯了，没丢过这脸面、受过这委屈，心里不定把他骂个几百遍。幸好没扔臭鸡蛋，不然先黑化的必是云逐光。

今天太阳大得出奇，江面上没几个商贩做买卖，都到阴暗处歇凉去了，天地皆白，水面冒着滋滋蒸气，周遭的景物都朦胧起来。封笑寒站在大门前，烈日光芒刺得他微眯眼睛，忍不住曲身，捂了捂肚子。

云逐光注意到他有异，道：“罚站不结束不能去厕所。”

封笑寒：“丧心病狂啊你！”

云逐光把头转回去，目不斜视，余光里却看到封笑寒捂着肚子，腰越来越弯，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下，脸上似乎还爬了一些红色的东西。仔细看去，竟然是笔法狰狞的鲜红符文，左脸眼下，是一个‘乱’字。

一步冲过去，抓他胳膊，道：“你敢在水鸟阁使用招邪咒？说话啊，别装傻！”然而任凭怎么质询，封笑寒也没吭声。

双目紧闭，晕过去了。

再醒来，耳边是嘈杂的人声，男人女人，还有个老头边摸他的手边叹气。封笑寒挑开一条眼缝，一个白胡子老头正给他把脉，抬头对什么人说道：“突然发作得厉害，最近给他用了什么催化之物？暹罗那边的阴牌就不能拿给他。”

云逐光挑眉道：“我们从不与那些人接触。”云萍温声道：“您的意思，他受到什么东西的催化，才导致招邪咒不受控制显露在外，能查出原因吗？”

那老头很发愁的看了眼装睡的封笑寒，摇头：“招邪咒本就不是常人能探索的，力量和邪气都骇人，而且那咒有灵性，知道保护人，在他体内开了个罩子，根本寻不到里面有什么。外面的力量也行迹诡谲，只能说老身修为不够，阁主少主……另请高明吧。”

说完收拾东西，转身离开。其他人无不沉默。

最不发愁的反而是躺在床上的封笑寒，仔细回想，这几天的确有点不正常，好几次上完厕所回头看，血淋淋的，不知道以为把什么东西生出来了。但身体没有丝毫不适的情况。后面他想明白，也许是前几天入口的那团血泥，无法被身体吸收导致排出去。

闭上眼睛，隐隐能感到什么细腻的力量在体内游动，沁人心脾。体内的疯蛊王也乖觉不少。

那股细腻的力量，行踪不定，他努力感知，隐约描摹出形状：小小、圆圆的一粒，难道是邪物的内丹？可正常来说，邪物的内丹更加邪恶，不可能散发出这么纯粹干净、生机盎然的气息。

细细想了一会，目光落在窗外的一株杨柳上。

心道：

“不会是种子吧，倘若真是，岂不是要在身体里生根发芽？而且是种子的话，之前吸收那么多血肉也可以解释了。”

不少植物尤其花卉喜肥，肥料可能板结土壤，需补料或烧根，灌溉血肉却全然不用担心这些。许多医生拿血水浇花，随便养都爆盆，拿来种月季玫瑰什么的，开出的花也又香又艳……

成精的种子吸收精气血肉，为发芽抽枝开花做铺垫，逻辑自洽也十分合理，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植物的种子，又会不会继续吸他的血肉。好在没有体虚乏力的情况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