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桃花（1 / 2）

不像别家，喜欢把仙府门派建在山上，或者与世隔绝的湖心岛，仿佛位置不剑走偏锋，逼格就荡然无存。水鸟阁算个例外，管辖地里既有仙山又不乏小岛，偏偏打入群众，建在一个热闹的镇子旁边。建派之处只有个小阁楼，后面才扩展到惊人的面积，加上派门和镇子隔了一条护门河，上面时有白鹭飞过，人们称其为‘水鸟阁’，后来历代家主也沿用了这个名称。

与周围居民也相处融洽。河面停泊摊贩的小船，不会被驱赶，小孩们有好奇的，翻墙过去，也只会被拎出来还给家长，顺便口头警示几句。基本不会有什么责罚。

因此两个身穿水鸟阁校服，站得笔直，一动不敢动的门生站在门前，引起不少人的围观。

一群卖时令蔬果、鱼干腌菜的摊贩中间，有个卖水果的中年老板举头遥望，操着一口浓重方言道：“两位小仙，你们这是干莫子，站岗呐？”

“是嘞是嘞，我们来监督有没有翻上岸的伢崽……哎哎，你筐翻了，杨梅要掉水里！”封笑寒眼尖道，那摊贩忙一脚挑正箩筐，挑正后连声道谢，还扔了两个杨梅上去。封笑寒塞进袖中，也不吃，回道：“多谢啦~”

云逐光目不斜视，忍不住道：“你话怎么这么多？”

封笑寒：“我话多吗，我才说两句，明明你们这的人太热情！”

那摊贩朴实笑道：“是是，我们这别的不说，人就是热情，小妹子也好看得很！”封笑寒立竖拇指表示赞同。云逐光忍着没有抬手扶额。

从日头刚升起，站在大门外，这封笑寒不是抬头看天上的鸟，就是忽然咳嗽，惊走近处停泊的白鹭。说乱动倒也没有，始终老老实实站在一个地方，说他不该出声，惩罚只说让面朝外面站着，也没不让说话。

但站在门前任人们打量，本该是极羞耻丢人的事，云逐光站的笔直，任各路人马目光扫过，告诫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区区围观不算什么，这点都无法忍受将来何以继承门派。本以为封笑寒没这个定力，早羞进地缝了，没想到远远低估了此人不要脸的能力。

不仅不羞耻，还招摇过头。表情坦然不说，又朝路过的女修们示意，让她们不要不好意思，不是拿着一篮东西来投吗？尽管投就是。女修们互看一眼，笑着拿花丢他。

实在……

不知道哪来的厚脸皮。

不知羞耻！

其中有个女修，模样十分秀丽，犹豫半天，朝封笑寒丢了一枝桃花。封笑寒似乎与这女修颇为熟悉，勾起嘴角道：“到底玉什么，玉桃花吗？”

那秀丽女修脸一红，恼道：“不是，不要瞎猜！”

“你告诉我就不猜了，玉桃，玉花，玉红，肯定没你本名好听，不过也能凑合着叫，玉小红？”

云逐光内心轻嗤一声，心想谁取这么俗气的名字，这人想搭话也太没有水平，能理你就有鬼了。秀丽女修果然不说话，伸出一根手指，飞快指了下天，转身跟同伴快步离开。

封笑寒咕哝道：“玉云，玉天，也不像个小姑娘的名字……云逐光，你这么看我干啥，没小姑娘往你身上丢花，知道你挺不痛快。但建议这么想，也没人往你身上丢臭鸡蛋不是？”

云逐光终于忍不住，道：“滚！”

“好好好，滚，滚滚，红尘里有隐约的耳语……”封笑寒哼着不知道什么小调，望着天空，开始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