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非比寻常（2 / 2）

再说小戏场这边。

武方槊和师讼从小戏场出来之后，便兵分两路，武方槊带着人来到了郝府。

县衙捕手赵甲上前叩门。

“咚咚咚！”

门环扣的震天响，却无人应门，赵甲大喊道：“有人吗？县衙办案！”

武方槊站在郝府门口，仔细端详起来。

高门大户，门前匾额“郝宅”二字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名家笔法。

“敲了这半天，怎么没人应门？”赵甲皱起眉头。

“这是要给我吃个闭门羹？”

武方槊抬头看看日头，心说，不能吧，早听闻芥弥人爱看戏，传消息的速度堪比千里传音，但这消息未免传得也太快了。

啧，不对，真要得到消息，苦主不得第一时间到衙门去鬼哭狼嚎？

“不太妙啊。”

赵甲：“来硬的？”

武方槊：“再等等。”

良久，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一个年迈的老仆探出头来，说话的速度和他的动作一样缓慢，问道：“谁……呀？”

捕手赵甲说明来意，老仆一动未动，赵甲只得凑近他的耳朵，又重复了一遍道：“县衙办案！我们要见郝夫人！”

“哦哦哦。”

老仆连连点头，解释道：“捕爷们怕是白跑一趟了，我家夫人身患重疾，前几日被送到病坊去了，尚未回来。”

“那……”赵甲看向身后的武方槊。

武方槊抱着臂膀，一言不发。

赵甲挠挠脑壳，转头又问道：“那，那你家少主人呢，管家，管家也行，哪个管事儿的在？给我们叫出来。”

老仆答道：“我家小郎君四年前……三年前去长安城探亲，一直没回来，管家……”

他颤悠悠地回头看了一眼庭院，转回头又道：“管家出门买菜去了，也还未回来。”

顺着他的视线望进去，庭院一角，满目萧索。

窥一隅便如八九分，这哪像是大文豪住的地方？

武方槊的眼睛眯了起来。

“啥？管家出门买菜？”赵甲的脸上隐隐升腾起怒意，这不是明摆着忽悠他嘛，没听说过谁家的管家亲自去买菜的。

想骗人也要拿出点诚意来吧，赵甲很不满。

老仆惴惴不安地答道:“是，是啊。”

说罢便要关门。

赵甲上前一步正要理论，被武方槊拦下。

武方槊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只见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缓缓向他们走来，手里提着一个菜篮子，身后跟着两个婢女打扮的小丫头。

两个小婢女东张西望的样子像是从未来过此处，武方槊眼珠一转，心下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是吧，还真去买菜了。”捕手们难以置信。

武方槊走上前去，还未张口，管家便道：“是县衙的官爷吧，那老奴年纪大了不懂事，你们别见怪，请随老朽进去吧。”

捕手们看了看看门的老奴，又看了看管家，心说你也没比他小多少。

武方槊却似笑非笑地问道：“家主都不在，里面又没什么美景，我们还有必要进去吗？”

衙役们刚迈出脚又缩了回来，不知武县尉是何意。

管家看了武方槊一眼，微微笑道：“官爷还是随我进去吧，可能您已经知道了，但老朽还是想说上一说，憋了这许多年，不吐不快。”

管家话音未落便向大门走去，看门老奴拦住他，惊慌道：“你怎么能让他们进来呀，这不就露馅儿了嘛！”

“瞒不住了，也不用瞒了。”

管家紧紧握住了看门老奴的手，眼含热泪，一字一顿道：“他、死、了！”

老仆大惊：“什么？”

“郝德芳！他可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