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可封城（2 / 2）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凶案很可能就发生在小戏场所在德仁坊内。

子时犯案，再把郝德芳转移到小戏场，然后呢？

宵禁巡查都在坊间街道上，坊内可随意通行。从这里到城门口要穿过四条巡查街道，凶手是甘冒风险穿行而过，还是等待宵禁结束、坊门开启再逃出去呢？

如果凶手选择后者，那么宵禁刚刚结束，他逃不远。

如果他选择了前者并且十分幸运地没被发现，那么现在城门已开，他很可能已经逃出城去了。

但是——

他栽赃嫁祸，说明他另有打算。

他心存侥幸，必不会逃。

他一定还在城中。

他不逃……他还想干什么？

低沉厚重的晨鼓声不知何时停了，电光火石间，武方槊和师讼对视一眼，又看了眼把小戏场围个水泄不通的看戏人，此番必是瞒不住了，过不了两个时辰就得传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武方槊大喊道：“传令下去，即刻发布海捕文书，缉拿杀人凶犯！”

“得令！”捕手跑了两步又回头问：“是否封城？”

武方槊犹疑片刻，他看向师讼，试探道：“……只进不出？”

师讼把折扇收起，摇了摇头：“不可。”

武方槊：“听见没有，不可。”

“得令！”

捕手揖首，飞奔而去。

老徐看着武方槊那张狐假虎威的嘴脸，嘟囔一句：“厚颜无耻。”

武方槊：“嘿嘿。”

卯时未过，衙役们已经把布告贴到了坊间街道上去，包括凶案发生时间，所在地点，可疑人物，凡知情者来报，皆有重赏。

芥弥县，城门口。

主街道上骏马疾驰，传令的衙役大声呼喝，沿途各坊的衙役胥吏一传十十传百，城门吏很快接到了命令，将一排拒马竖着放置在城门中间，将城门口一分为二。

“传令下去，来往者严查！”

无视百姓们的牢骚抱怨，老吏带着人守在城门口，无论来往，尽皆严查通关公验，又指挥着几个小吏把拒马往中间挪了挪，确保进出城的马车能顺畅通行。

“大伯，今儿个是咋的？查这么严格呢？”一个小门卒凑过来问道。

“城里出事儿了呗。”

“怎么个事儿啊？”

“怎么个事儿你不会自己看呐，布告上不是写着呢吗？”老吏头也不抬地指了指城门口刚贴上去的布告，不胜其烦。

“我看了啊，上头说郝德芳被人杀了，谁杀的啊？”

“谁杀……”

老吏抬起头，瞪他一眼：“我要是知道还跟你在这儿吹风吃土？那大理寺怕是都容不下我了，哼！”

“哈哈哈……”几个小门卒和排队等候的百姓一听这话都嘻笑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啊……”

小门卒一边核验百姓们递到他手中的过所，一边疑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要知道是谁干的还行，这都不知道是谁干的，咋还不赶紧封城啊，让咱几个严查，这么查能查出个啥来，还不都让人跑了呀！”

“是呀，是呀！”身旁几个门卒边听着热闹边附和道。

“蠢蛋！”

老吏厚实的手掌拍到了小门卒的脑袋上，问道：“你想想，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今儿个……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