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破天枪法(1 / 2)

翌日,正当牧辞好奇所谓的破天枪法如何练习时,只见苏季随手提着一杆七尺的青色长枪走来,然后随意地扔给他,慌忙接住后,差点没连人带枪滚在地上。

正当牧辞震惊自己竟举起它有些吃力时,只听苏季回忆道:“这份迟来的见面礼,还望殿下手下,这杆青锋枪重250斤,是我当年刚从军时,家里为我量身打造的,由于当时并未踏破凡尘境,所以才重仅仅250斤,但是它仍是伴随我经历大大小小战事,直到后来去到山海关,面对大批妖兽之时,再也无法发挥作用,又不忍心它被损坏,便一直保留至今。”

“不行,将军,既然它对您而言如此珍贵,有怎么能送给我呢?”牧辞听后,倚靠着长枪,连忙婉拒道。

“如今它于我而言已经发挥不出作用了,与其让他被废弃在仓库之中积满俗世的烟尘,不如让它跟随需要它的人,重新战斗,可能它也跟我一样,宁愿在战场上光荣地战死,也不愿在家中碌碌无为,直至老死。”苏季语气坚定且豪迈地说着。

牧辞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虽然没有满面沧桑,白发满鬓,但是他瘦削的身形,言语中所透露出的家国情怀,屡屡让牧辞触动不已,他在此之前,所看见的,仅仅是皇宫院墙之间的安逸,对于万里之外,边关地区的残酷毫无认知,也从来没有想过这群将士是如何守护边关,守护身后万家灯火的安宁。

“我明白了,多谢将军教诲。”牧辞重重地对着苏季拱手道谢。

苏季摆摆手道:“不必多言,你先熟悉一下青锋,我去去便回。”

说完,苏季便快步离开,而牧辞则是尝试举起长枪,原本它在苏季手中显得正好匀称,但到了牧辞手里,却是十分滑稽,好不容易起势,但双手却是忍不住颤抖,仅仅是坚持了两分钟,牧辞便坚持不住放下长枪。

“我的全力爆发才不过200斤重量,而这一杆长枪便是250斤,如何才能熟练运用啊。”他心里不禁嘀咕道。

正当牧辞想要再次尝试之时,只见苏季拿着一阵极长的光滑木棍回来。

“兵器之流,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想要练好枪法,首先得练好基本功。”说着,苏季提起长棍,扎好马步,一板一眼地舞动着,一边展示着,一边还不忘细心解释道:“练枪有五个基本功。”

“第一是找臂。找臂实际上是找足,胸腹空空手足相通,一棍直点,劲力从脚下直灌棍端,一棍要将砖墙戳出窟窿,这叫找臂。”随着语音落下,一棍递出,平整的棍头撞击在深厚的院墙上,竟直接横穿而过,待到他将长棍拔出时,墙上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小洞。

不待牧辞惊奇,苏季转动着腰身,长棍以其身体为圆心,七尺木棍为半径,画出一个极大的圆,然后一棍撞击在木桩之上,先前任凭牧辞随意踩踏练习的木桩竟被拦腰劈断。

他收回木棍,气沉丹田后继续说道:“第二是找腰。长兵器,大部分都要走腰,棍法有一些是不走腰的,咱们这里就不说了。练腰身最好就是扑步涮枪,或者是劈挑法,但此艺有伤腰之忧,或者按传统艺练拦拿扎,千万不要自己凭借感觉瞎练,徒耗时间不说,还可能留下一身隐患。”

牧辞点点头,用心地牢记着。

见状,苏季便单手执棍蓄力,随后一个后撤步,整个人瞬间飞奔出去,并伴随长棍舞动,“第三是埋步。埋步,配合所习枪棍术的招数,体会各种明步、暗步,传统武术都是脚下赢人,而且都是暗步赢人,说白了就是做个局,让人往里跳。所以要体会闯、逃、避、舍、偷、垫等等诸多步法,暗步多为阴损毒辣,因枪为百兵之贼也,贼不主攻,以智而谋。先前让你练习的九转蓄意诀,便可以运用到枪法之中,通过不断埋步蓄意,从而加强长枪的威力。”

牧辞闻言,恍然大悟,“我一直以为九转蓄意诀只能以拳头硬拼呢,没想到也能运用在枪法上,原来是这样运用的吗?真是太厉害了!”

苏季点点头,继而说到,“听好了,下面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只说一遍。”

“第四是滑杆。这个技术是最重要的,很多人都不练这个,我估计你连听说都没听说过,两个人各拿一杆,一方刺一方滑挂,反而刺出,对方再滑挂。练的是兵器之间的相搅相挫之感,长兵器练出感觉,对任何兵器都通用。这个本事要是没有,与人交手,一回合,兵器就被人下了。你拿不住,找不到对方的劲力点,杆一颤,手一滑准脱手,不信你就试试。”

说着,苏季便提起长棍向牧辞刺来,他连忙奋力举起青锋,想要抵挡苏季的攻势,随着棍头击打在枪身上,随着一阵剧烈的抖动,牧辞手中的长枪不慎滑落,而那长棍也顶到了自己的胸口。

“看吧,凡事不能硬拼,要找寻敌人攻击的着力点,然后以迂回的方式化解,再寻找机会反击。你手中的长枪,你也要将他看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能一味死脑筋地握住一处,不知变通,而是要灵活地切换,像身体本能一般地运用。”

“最后是心力。这一个技术,需要你人呈大字型站立,一手持棍端,侧平举枪或棍,每次平举40分钟。练的是什么,你以为练的是力量?如果你用平举练出了力量,那太外行了,练的是劲力转化,初学者,必然大臂较劲,3分钟汗如雨下,手臂酸软,实际上托枪不是用臂力,而是用腿力,我将力量转于双腿,大臂休息,双腿用力。当然,周身上下皆可借力,举40分钟,汗不出,而全身舒泰,才算合格。”这次,苏季并没有施展什么大幅度的动作,而是平稳地将长棍举起,持平,然后平静地说道。

“你现在需要练习的,不是前面几点,反而是这最后一点,你能够举起青锋,这很好,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完全是凭借浑身蛮力去强迫其为自己所用,这是不可取的,无论是练习什么,蛮力往往是最不可靠的,你要学会如何将自身蛮力进行巧妙的运用。”苏季说着,放下长棍,指挥着牧辞,“从现在开始,练习心力,等什么时候能够练成劲力转化,随意使用青锋之后,再练习前面几点。”

“明白!”牧辞回答道,正当他要拾起长枪练习时,苏季突然再次说道,“切记,练习枪法,最考验基本功,只有基本功扎实,才能水到渠成地练习枪诀。”

牧辞闻言,不由得嘟了嘟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见此,苏季也不再多说什么,便随意坐在树荫下,继续喝起茶来,看着牧辞吃力地举起长枪,颤颤巍巍地将长枪平举,一动不动地站立着,但不到五分钟,他浑身便被汗水打湿,终于坚持不住地将长枪放下,甩了甩酸痛的手臂,然后无力地垂下。

“看吧,你还是用的蛮力举枪,都说了要运用周身之力,就如同九转蓄意诀一般,不过这并不是借助外力,而是要运用你体内其余部分的力量,从而放松手臂,使得其更灵活地转变。”

牧辞瘫坐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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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暑消去了夏日留在大地上灼热是温度,带来阵阵凉爽的秋风。

牧辞除了平举还是平举,(就如同作者的生活,除了码字还是码字)经过没日没夜的练习加上不曾间断的药浴,他体魄强度得到大幅度提高外,还逐渐掌握了劲力转化的技巧,能够坚持平举的时间也随之上升。

但是,牧辞始终牢记苏季的劝告,欲速则不达,所以在他完全能够平举40分钟而不流汗,浑身舒适的时候,他并没有着急去练习接下来的技巧,而是不断地挑战平举的时间极限,不断加强基础,使得七尺长枪在其手中,不再显得那么突兀,(至于还是有些许突兀,完全是因为身高和青锋的长度不符,外观上看着突兀。)牧辞也逐渐适应了手上有长枪的感觉,相反,若是长枪离手,反而有些不适应。

相比于牧辞罕见的耐心,苏季表现得不再那么从容了,终于,在牧辞练习到能够平举一小时时,苏季打断了他,让他开始练习前面三个基本功。

于是在苏季的带领下,牧辞跟着他长棍的舞动,一板一眼地跟着练习找臂,找腰,滑步,经历日复一日的练习后,终于,牧辞殿外的院墙被他们成功戳翻(由于枪眼太多)!修缮的工匠顿感崩溃,缝缝补补了三个月,终于还是倒了,连同之前设立的九根木桩,也化作木屑散落在院内。

看着一旁修缮院墙的工匠和打扫院子的小春,这二人仍若无其事地继续练习。

待到完全修复好,苏季看着整洁的院子,心中有些不自在,于是对着牧辞说道:“现在基本功练完,也该正式传授你我苏家的破天枪法了,看好了。”

只看苏季气沉丹田,运转灵气,瞬间一股土黄色的气流附着在整根长棍上,然后他一棍递出,片片落叶依附,环绕在他的四周,随后化作一股叶流打在院墙上,“第一枪:长相思兮长沙忆,短相思兮无穷极,相思!”

不待牧辞有所反应,苏季又连续挥舞长棍,速度之快,甚至形成残影,浑身弯曲得快接近九十度,“第二枪: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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