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开局(2 / 2)

由不得牧辞说什么,那柱香便在墙上缓缓燃烧起来,他只得咬紧牙关,就这么站立着,伴随着太阳日益升高,起先被牧辞汗水沾湿的地板迅速被烘干,然后又被打湿,如此往复,而苏季,意识到火辣的太阳快要升高时,竟早早地将石桌,石凳搬到树荫底下,并开始泡起牧渊被他准备的好茶。

牧辞恼怒地看着苏季的行为,盯着那冒着热气的茶水,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然后希冀地看着墙上燃烧的香,祈祷着它快些燃尽,越是希望它快些燃尽,香燃得越慢,牧辞只得将目光移开,不去管它,移至别处,去观看树杈上鸟窝内的雏鸟,去细数飘然落下的树叶。

渐渐的,牧辞的眼皮摇摇欲坠,浑身乏力,竟连支撑眼睛睁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正当他快要昏厥过去时,伴随一阵微风袭来,摇动着树杈,吹落下更多的树叶,惊得鸟窝中的雏鸟发出阵阵哀鸣,互相推搪着,依偎在一起,也正是这一点微风,如同一轮甘露,滋润牧辞干旱的身体,吹落牧辞脸颊边挂着的汗珠,使得牧辞突然惊醒,感受着这难得的微风,继续坚持着。

苏季见状,微笑着,拿起茶杯,顺着杯沿缓缓吹起,然后一点点细品,闭上双眼,感受茶叶的香气在口腔中弥漫,随着喉咙上下滑动,咽下茶水,最终缓缓点头,感叹皇宫的茶叶就是香!

随后他突然想起一旁还有牧辞在训练着,然后慌忙地看向一旁的香,不知何时,其早已燃灭,再转头看看牧辞,嗯,居然还能坚持,随后他不动声色将另一个根香点燃,以同样的手法将其插在燃尽的那一根旁边,继续品茶。

牧辞显然是注意到了苏季的动作,庆幸终于熬过了一炷香,再熬过同样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任务了,瞬间感到体内又涌出一股力量,支撑着自己,伴随着太阳缓缓下落,地面不知被牧辞的汗水浸湿了多少次,显然牧辞自己也没有在意,而他也早已不满足去观察树上的雏鸟和飘落的树叶,只得将注意力放置别处,只见他抬头看向天空,幸好现在正有一片巨大的云层将太阳遮挡住,使得牧辞能够观赏着湛蓝的天空,形态各异的云彩,和不断飞过的不知名的鸟儿。

待到第二根香快要燃尽的时候,太阳也从云层的包围里闯了出来,刺眼的阳光再次袭来,牧辞只得低下头,顿感脖颈的酸痛,疲劳感和乏力感再次袭来,牧辞眼前突然恍惚了起来,感觉整片天地都在旋转,然后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后面的事,牧辞也不知道,反正他醒来时,太阳早已落下,明月已然升起,点点星光闪烁,而自己正躺在一方巨大的青铜鼎之中,修行铠已然被褪去,而自己仅仅穿着一件打底白衫,滚烫的清水正好到达他的的肩头,然后照样的六种药材正化作金黄色的液体依附在自己身上,缓缓融入体内,流动在全身,使得小腿酸痛的肌肉顿感一阵舒适。

牧辞忍不住晃动脑袋,一阵噼啪声自脖颈处传来,又是一阵舒适,随后,牧辞几乎将全身都活动了一番,彻底放松了紧绷的肌肉。

“殿下,您醒了?!”只见小春从殿内走出,并捧着一盆清水,正要添加进去时,看见牧辞已经醒来之后,顿时长舒一口气。

“小春姐姐。”牧辞看到来人时,也是开心地喊到,丝毫没有露出疲惫的神态,“这药浴是你为我准备的吗?”

“嗯”小春点点头,随即说到,“陛下说,等苏将军训练结束之后,为您准备好药浴。”

说完,小春满眼担忧地看着牧辞,踌躇着要不要开口,经过一番纠结后,才说道:“殿下,苏将军的训练是不是很辛苦啊。奴婢为您准备药浴时,看见苏将军从您脱下来的铠甲,忍不住好奇去碰了碰,没想到非常烫手,估计都能做个煎蛋了。”

牧辞闻言,却是没有在意铠甲的温度,自己穿着它晒了一天,能不烫吗,反而,牧辞注意到小春手上缠着的白布,担忧地问道:“小春姐姐,你的手没事吧?”

少女闻言,下意识地将缠着白布的的手收了回去,放置身后,模棱两可地糊弄着,“没什么事啦,倒是你,殿下,要是感到难受一定要和苏将军讲,你还小,训练强度不能太大,我看他还蛮和善的,应该会理解的。”

“没事的,其实还好,你就不要担心了。”牧辞安慰道,自从下定决心接受训练开始,他便不想再让身边的人为自己担忧。

明月缓缓挪动,夜晚的微风袭来,带走牧辞的疲累,大约一炷香之后,有六种药材化成的金黄色药液已全部被牧辞吸收,这次他不仅感到无比舒适,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又变强壮了几分,这种强大不是表面肌肉的变大,而是体内蕴藏的力量的扩大。

牧辞慢慢站起身来,离开青铜药鼎,快步回到殿内,脱下有些泛黑的打底白衫,重新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正巧这时小春拿上来许多热气腾腾的饭菜,牧辞也不多言,立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饭菜不仅十分可口,并且都是大补之物,显然是通过精心准备的。

在牧辞吃饭的时间里,小春也命人将药鼎处理了,待到她回到殿内,牧辞已然吃完饭菜,让她震惊的是,那么多的饭菜竟然被他吃的一粒米也没剩下,而吃完饭的牧辞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休息着。

另一边,牧渊精心让人准备的一处房间内,苏季正将牧辞用的修行铠一件件挂在盔甲架上,感受到有人踏入,苏季赶忙跪下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来人正是牧渊,只见他亲切地将其扶起:“苏爱卿不必多礼,有劳你训练辞儿了。”

“哪里哪里,臣只是一个领路人而已,更多的还是小殿下自己的努力,他不仅天资不错,毅力也并非常人,已经比绝大多数的士兵要好很多了。”苏季缓缓地陈诉道,但终究有些纠结。

“爱卿有何疑虑?”牧渊显然看出些许端倪。

“只是臣有一事不解。”

“请讲。”

“小殿下尚且年幼,如此高强度的训练对于他而言是否有些……”

牧渊听着,伸手去触碰这牧辞训练用的修行铠,感受到其不俗的重量之后,方才点头说道,“时间紧迫,出于他的安全考虑,朕才决定让你如此训练,但也不必担忧会将其累垮,朕自会为其准备充足的疗伤灵药,苏爱卿不必有太多忧虑,只管好好训练便是。”

“原来如此,怪不得小殿下仅仅片刻便能将整套修行铠举起,既然如此,那臣就再无顾忌了。”

“当然,也并非让你如同对待军营里的士兵一样,不知死活的训练,朕只要他平安便好,不希望他有生死之忧。”牧渊语重心长地说道。

苏季也听懂了话外之意,连忙说道:“陛下放心,臣定有所分寸。”

“好!那爱卿便早些歇息吧。”说完,牧渊便转身离去。

“恭送陛下!”

直到牧渊走远,苏季才重重地躺在床上,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还是打仗守关简单呐!”

深夜,整座皇宫都陷入寂静之中,但是内部藏书阁内却是灯火通明,只见一片古籍之中,一个忧郁的青年随意地翻找着,双手忍不住疯狂挠着头发,遍布血丝的眼眸透露出一股焦急。

“到底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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