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突破口22(1 / 2)

十月二日。

各大媒体报社都在大肆报道七零六油画毒杀案件、九二六后花园遗骨案件和一零零一地窖绞杀案这三件案件合并为连环杀人案的消息。由于这三个案件中受害人均为法律界的相关工作人员,加上最近几个月汉兹市因意外离奇逝去的法官和律师确实比较多,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就把最近所有但凡受害人是法界工作人员的偷窃抢劫伤人杀人一系列严重刑事案件也归纳在连环杀人案中一并报道出来,添油加醋地报道说他们可能也是连环杀人案的受害人。虽然后来警方强制让这些报社收回了刊登无中生有之消息的杂志报纸,可这个劲爆的谣言算是彻底传出去了。

法律界近几个月确实不太安宁,连续发生的一连串意外死亡事件和杀人事件让本市众多法界工作人员战战兢兢,晚上睡不安稳,更有甚者编造出了光怪陆离、妖魔鬼怪的故事。

一些曾经在官司上受到很不公平很不公正待遇的受害人们自发组织了游行队伍,高声呐喊“这是圣人下凡专门来清理法界垃圾的。他是地狱使者,我们要全力支持他维护正义、打击法界败类,帮助他把那些垃圾抓到地狱去接受火的审判。”他们还牵出一个旗帜,上面画着一副长着一对黑色翅膀的高大男性,并写上“感谢地狱使者指引我们走向正义”。

迈克尔把适配器和遥控装置的零件全部都拆卸下来,查找了生产那些零件相关的所有生产厂商,并把这些资料总结后交给了英格玛。

英格玛一拿到资料,就把隶属于专案组的其他轮班的刑警都差出去调查取证,虽然他认为从那些到处都买得到的零件出发而找到线索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他自己则窝在警局里和弗洛里安废寝忘食地翻看着四起案件的报告,似是要从中抓住丁点细节,找出它们的共同点。他不敢出去,市警局外面门庭若市,一大堆记者蹲点等着采访他,就想着能拿到一手资料,他出去还不给那些人的发问烦死。

“我投降了!早上六点都看到现在了,我每个字都不放过,真的没找到什么共同点。”弗洛里安把手上的资料一推,摊在了靠椅上,像水一样慢慢地滑下去,最后跌倒在地上,四肢摊开、仰面躺着。

“喏!你要是把那四起案件的报告看完了,就去翻翻钱芬芳这近十年办的案子吧!顺带和之前咱们俩统计的其他几个被害人的近十年的客户详细资料对比一下,指不定你能找到一个把他们都串起来的契机呢!”英格玛头都不抬地说着。

“你饶了我吧!把钱芬芳的资料看完估计都得到明年了!”躺在地上的弗洛里安转过头看着那堆得满满的今早被钱芬芳的律师事务所送来的十几箱资料,吐了吐舌头。这女人得有多爱钱啊,接了那么多案子。这资料堆起来估计都有二十来米高了,还只是这十年间的工作量,我的妈呀!

“就叫你登记一下她的客户详细资料而已,跟以前一样。如果发现她有和其他几个受害人合作过同一个案件的话,才需要你把相关案件仔细捋一遍。又不是要你把她所有的案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你发什么牢骚?到底做不做?”英格玛有些怒了。

“我做行了吧……算你狠!你是老大!哎~~!虐待员工啊!”弗洛里安懒洋洋地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重新坐回靠椅上。他打开前段时间他做的那个客户详细资料的文档,一边翻着文件夹,一边往里面输入新资料。

忙到快天黑了,弗洛里安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双眼几乎睁不开了。他用手撑开眼皮,盯着英格玛看。

“我可以回家了吗?已经输完一半资料了。明儿接着干行吗?就别让我熬夜了。”

“如何?找到共通点了吗?”英格玛也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他早已经看完那四起案件的报告,并没有发现什么新的蛛丝马迹。他目前正在随机阅览钱芬芳办过的案件,看看是否运气好到凑巧翻到个有问题的案件比如让某人恨到想杀死钱芬芳的不公判决。可是他翻看过的资料里并没有哪个是不公平的审判。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叫钱芬芳的女人,控诉资料准备得滴水不漏,相当公平公正,很难想象她会被人记仇。当然,钱芬芳只能算是个好律师,并不是一个好妈妈,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做妈妈。

“哎!这五个受害人一个共同点都没有,只是他们中的某两个人之间偶尔有过合作。但那些合作案件都不痛不痒,而且审判结果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弗洛里安硬撑着睁开眼睛看着英格玛,倘若眼前有张床,他估计自己倒上去两秒钟就能睡着。

“咱们回去吧,明早再忙。”英格玛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东西,拿起自己的外衣,就往门那边走去。

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三号,德国一年一度的国庆节,国家法定节假日。在这么一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英格玛和弗洛里安却依旧苦逼地窝在市警局里查资料、找线索,想着破案的问题。本来他俩今天都是轮休,不过案子一日不解决,他俩一日寝食难安。他俩昨天在回家的路上就约好,今天继续过来查案。

下午两点多,医院那边给市警局打来了电话,说是找英格玛。

医院找我干嘛?英格玛怀着满脑子的疑问拿起了座机的话筒。

“喂,我是英格玛·兰格,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您是刑警队长吧,钱安娜女士说有话要和您说。”说着电话那头就把话筒递给了钱安娜。

哦!原来是钱芬芳的女儿去的医院啊!

“你好,兰格先生,十月一号那天我一时无法接受事实而情绪严重失控,太失礼了,抱歉!”

“这是人之常情,我理解!”

“我那天忘了和你说,那个凶手一开始打电话给我时,我以为是恶作剧。可后来我觉得很不对劲,就撒腿往家里跑,但我并没有挂断电话,而是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不知道我的问话哪里激怒了他,他生气地跟我说了一句‘你带着罪恶出生,我这么做纯粹是向你讨债’后就挂了电话。我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他会说这句话?我为什么带着罪恶出生,他为什么要向我讨债?”

“这确实是一句很奇怪的话,不过谢谢你告诉我。”

“不谢!”

挂了电话后,英格玛双手抱着头,脸朝下看着办公桌,拼命想着那句话的含义。弗洛里安悄悄溜到他的身边,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哦~~~我想不通啊!”想了好半天却一点头绪也没有的英格玛一边使劲挠着头发一边猛地抬起了头,冷不防看到离他的脸就十几厘米远的弗洛里安瞪大着的双眼,吓得他差点从靠椅上跳起来。

“你干吗这样盯着我看哪!吓我一跳!”

“没什么!看你刚才接完电话就开始发呆,所以对你们的谈话内容很感兴趣。”弗洛里安咧开嘴笑道。

告诉弗洛里安那句话或许他能发现什么也不一定,英格玛心想着,于是就把刚才钱安娜说的话如数告知了弗洛里安。

弗洛里安思考了大约十分钟,突然叹了一口气:“哎,英格玛,我们俩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根本就不该整理那些受害人这十年内的工作资料,我们算是白忙活了这么久。”

“怎么讲?”

“咱俩现在对这个连环杀人案毫无头绪的理由是什么?”

“凶手做事滴水不漏,考虑问题非常全面,反侦察能力超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没错!所以说这个凶手相当的冷静睿智。然而钱安娜女士在和他通电话时不知什么原因把他给激怒了,他是带着怒气说了最后那句话后就挂了电话。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那一瞬不再理智、不再冷静,所以……你是想说,凶手在电话里对钱安娜怒吼的最后那句话很有可能就是他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

“没错!那么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单独前半句话,会让我认为凶手可能是基督教徒,因为基督教徒认为万物的生命都沾染罪孽,人世间所有的痛苦都是各种赎罪的方式。可我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猜测,因为凶手的后半句话明显表示他用那种冷血的手段对待钱家两位女士的目的是向钱安娜讨债,也就是说钱安娜的出生在某种意义上对凶手来说是带着罪恶的……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会犯什么罪?”

“难道……是钱芬芳还在怀孕时为了肚子里的胎儿而做过的某件缺德事情导致凶手记恨,从而痛下杀手?”英格玛犹如醍醐灌顶。

“很有可能!结合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其他受害人的职业,不难猜测你刚才说的‘某件缺德事情’就是指这些受害人共同参与的某个或某些案件。”弗洛里安接着分析道。

“那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查找在钱芬芳怀孕的那段时间,所有受害人受理过的案件,应该就能找到线索了?”英格玛惊喜地说道,案件终于有了质的进展。他立刻打电话给钱安娜。

“喂,我是英格玛。钱女士,你母亲当初是在哪个医院诞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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