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事故调查（1 / 2）
八月二十一日，上午。
六点的早间新闻里播报了这起严重的沉船事故，着重强调了有两个醉酒的律师失踪，海事局搜救了一整晚并没找到人，目前还在扩大搜救范围。并且海事局准备等风力从八级减小到六级后立刻派遣专业打捞工程船对沉没的游艇进行打捞。
“估计这俩人凶多吉少啊！”刚在二十四小时店里买了报纸的某个人看着挂壁电视机上的新闻和店老板聊着。
“是啊，我也觉得俩人八成玩完了。说失踪其实就是让他俩的亲戚朋友们还留点希望，不至于一时消化不了悲伤。”店老板一边收钱一边回复道。那边，德特莱夫一大早鲜有地跑到了市警局的办公室，向局长托比亚斯·施耐德好一顿发火。半个多小时后，他才发现自己特别失态，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领，调节了心态，冷静下来。旁人倘若知道这起沉船事故就是他在背后一手操纵的，怕是会给他热烈鼓掌吧。这演技真绝了！
“你说现在怎么办？”德特莱夫询问着。
“我能怎么办？！这是海事局那边管的事，我又没办法插手！”托比亚斯双手托腮说道。
“我女儿可是被卷进这起事故了。看在是我提拔你做局长的份上，你总得出面帮我调查一下吧，给个面子！”
“好吧！”谁叫自己当初成绩并不是特别突出，被德特莱夫破例提拔为局长在他自个眼里都算是奇迹降临了。他领这个情，就帮一回吧。何况官大一级压死人。
等德特莱夫从局长办公室出去后，托比亚斯叫来了英格玛。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有空不？”
“哪有空啊，还在调查七零六油画毒杀案件。”英格玛脱口而出。
“那你有什么新线索没？”
“没！我现在在调查全城女性。”
“……”托比亚斯无话可说，这家伙是要闹得整个汉兹市鸡犬不宁嘛？说不定犯人早跑到其他城市去了，难不成他还打算把整个德国掀起来查？万一犯人逃到海外呢？他还得把整个地球撬起来不成？
“你先把那案子搁一边，带上你几个兄弟去港口和海事局一起调查一下今儿凌晨那起牵扯到市长女儿的沉船事故，就跟他们说是上面要求的就行了。”
“那……好吧！”英格玛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略微思考了片刻，点头表示同意。
回到办公室，英格玛指着埃里克·罗斯、马克·贾格和菲利普·莱曼三个人说道：“你们三个跟我去港口一趟，有要事处理。”
平日里英格玛的小跟班弗洛里安、队花丽莎和另一个刑警彼得·阿布雷希特今天则是被安排了夜班，目前不在局里。
四个刑警快马加鞭地赶到了港口，就看到海事局联系的打捞工程船正准备出发，此刻海上的风力已经降到了六级。英格玛拿出自己的警官证，要求随船一起去，并且麻烦海事局的人等他们回来后再一起详细询问生还者，因为警方需要听证词，并表示这是上级领导的要求。海事局的技术人员考虑了一会儿后就答应了。也好，让那些受惊的生还者们再休息一段时间吧。于是四个刑警和几个负责调查此事故的海事局技术人员们一起登上了打捞工程船。
打捞工程船飞速地行驶在海面上，一个小时左右就来到了游艇沉没的地方。
英格玛看到几个穿着特殊潜水服背着氧气罐的人抱着几个大大的包裹跳入了水中，不解地问：“那是什么？”他头一次亲眼看人打捞船只。
“那个啊，是用来打捞船只的气囊。”打捞工程船的负责人给他解疑。
“哦？那你们怎么打捞啊？我从来没见过，挺好奇，可否告诉我？”
负责人轻轻笑了两下，说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当然可以告诉你了。那几个潜水员到达海底，找到沉没的游艇后，就会把他们刚才抱着的气囊绑在游艇上或者舱里。接着他们会把气囊上的管接头带到水面上来接到水面上的管道。之后我们就用充气泵通过管道向气囊里充气，产生的浮力就可以让游艇再次浮出水面，然后我们用这个船，”他跺了跺脚，示意是脚下这个打捞工程船，“把打捞上来的游艇拖上岸就行了。”
“哦——”英格玛感叹了一声：“相当专业啊！”
“那是！”负责人骄傲地说：“我这打捞团队可是汉兹市最厉害的，没有哪条沉船是捞不上来的。”
过了一段时间，潜到水里的那几个人都回来了。
“游艇的船舱里有两具尸体，还手拉着手！”某潜水员一上船，刚摘掉潜水罩就给了这么个劲爆的消息。
“两具尸体？会不会是那两个失踪的律师？”英格玛今早就看过新闻报道。
“不清楚！等会儿游艇浮上来了你自己去看。”
之后经过一番操作，游艇忽地一下从海水里钻了出来。被打捞工程船拖着，缓缓向港口的方向驶着。
英格玛也没闲着，他从上衣掏出手机，拨通了痕检科的电话。
“喂，我找卡尔有事！”
“我正等着你呢！是不是沉船里发现尸体了？早上看到新闻我就觉得那俩失踪的律师十有八九还在游艇里，谁喝得烂醉还能有精力跳船逃生啊！”卡尔说着，还不忘狠狠地自夸一番：“你看我多厉害，一猜就中！听说你一早就带人赶去港口，我就估摸着你该打电话来找我了，所以我就一直坐在电话边上等着你呢！”
“你厉害行了吧，快点过来吧！多带几个人！”
上午十一点多，打捞队伍终于回到了港口。
痕检科的几个人在码头等了近一个小时，头顶被晒得都快冒油了。
看到英格玛走下船的身影，卡尔顿时火冒三丈地怒吼：“你妹的，让我等了这么久！”
“咦——我难道没有告诉你要一个小时后才到？”英格玛用右手食指的指背擦了擦自己的人中，以掩饰他的不自在。其实他就是故意没说，谁叫卡尔在他跟前老是没个正经还爱贬低他智商，这回瞅准机会好好治一治这家伙。
“……”卡尔不知道该如何怼回去，憋了半天后开口：“那俩具尸体呢？在哪？”
“喏！”英格玛指了指后面被拖着的游艇说：“还在游艇里呢！没人愿意碰那俩尸体。”
“那不是废话嘛！这是咱们痕检科的工作。”卡尔回头朝着他带来的几个人说：“去，你们四个把尸体抬出来。”
就见卡尔的四个手下拿着两个担架朝着游艇那边走去。卡尔一行就剩下三个人了。
“这不是你们科唯一的女法医吗？加百列去哪了？还有那个叫提诺的呢？”英格玛纳闷地指着还在实习期的女法医乌瑞珂·舒尔茨。
“你脑子进水了啊！”卡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加百列是这起沉船事故的生还者之一，你居然问他为啥没来！？至于提诺，他今儿值夜班，现在应该还在家里睡大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