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丽人25(1 / 2)

日挂高空,云飘万里。草木青青,山岳披绿。村庄之中,炊烟袅袅;大街之上,行人匆匆。

一行飞燕上青天,成群野鸭下水田。小桥流水处,枯藤萌芽;林中有人家,烟云渺渺。

几亩禾田苗正齐,一阵风起泛绿浪。

高山如簇,大江如练,长林如幄!江山栩栩多娇,天下处处妖娆。

我与木札二人不亦乐乎地走在大街上,且看步行如风,神色快活,举止大方,走起路来如一个彬彬有礼的风流公子哥;那木札,神情肆意,昂首挺胸,趾高气扬,走起路大摇大摆的,时不时还左顾右盼的,而且目光荒淫,酷似一个吊儿郎当又不可一世的地痞流氓。

好笑的是,那木札怀里装满了银两,如一个孕妇一般挺起一只大肚子,这一走起路来,那身子一晃一晃的,他那个屁股也就一摇一摆的,似极了一只走八字步的野老鸭。

我正大步走起,忽冲出来一个人,那个人头发凌乱,面孔黝黑,两只耳朵很大,有千年灵芝那么大。他衣衫泛白,破破烂烂的,不过干干净净;他胡须又长又白,从他的下巴往下足足垂了七尺,他贱眉鼠眼,一双眸子闪出古灵精怪的目光,而且表情滑稽,一双小眼睛瞪老大了,就盯着我看。

我见了他,本能地眼前一亮,即后笑逐颜开,如遇故人一般呵呵大笑。我内心难掩这重逢之乐的激动,对那人笑道:“鬼老头,见到你老开心了!”

鬼老头?——我的师父!一个把我从小宠到大的人。鬼老头从小就教我骗人,偷东西,是我不折不扣的师父。

鬼老头对网恩重如山!从刚见到他那天开始,他就对我各种照顾。我没饭吃的时候,是他给我饭吃;我流落街头的时候,是他给我找地方睡;每次到了冬天,我没衣服穿,他就买衣服给而穿。一直以来,他把我当儿子一般对待。

从小到大,我就没少受到十三笑夫妇的虐待。那十三笑表面上是个君子,私底下是个奸诈小人。作为我的义父,从来不把我当人看,十几年来对我都视而不见,当我从来不存在。我的义母更是心狠手辣,动不动就骂网,时不时就痛打网一顿!还三天两日地不给我饭吃,好几次赶我出门,我在那个家里是孤力无助的,他穿的都是其义母从别人家捡回来的破衣服。每次我委屈的时候,都是鬼老头开各种玩笑话来抚慰他幼小的心灵。——多亏了鬼老头,我才能长到这高个子,才能好好地活到现在。

“你小子——”鬼老头似个小毛孩一般,嘟着嘴,摆出生气的模样。

木札不知这说话的是谁,不过他看的出来,这个说话的老头和我关系可不一般。于是木札就问了:“这老头谁啊?”

“我师父!”我笑道,内心激动不已,而且和以往一样,有些腼腆,就似一个小孩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撒娇那样。鬼老头总是给我一种十分亲切又很温暖的感觉。

我激动之余,心里也有些歉疚。因为,他有很多天没来见鬼老头了。而且,关于自己让十三笑逐出家门一事,他到现在都还没跟鬼老头提起过。

自从上次我让十三笑赶出家门后,和鬼老头见过一次。那个时候,我手里捧着从令长风那诓来的玉壶来找鬼老头,就是这时拜托鬼老头帮我烘焙了一个和玉壶一模一样的假玉壶。一如既往的,鬼老头完美地完成了任务。

只要我有求于他,他都会一口答应,而且从不过问其中的缘由。

当时我此般叮咛他:师父,那假玉壶烘焙好以后,你记的给它作个记号。我要用它去骗那个留一招。到时,你就把这两个玉壶一起藏在我家门外那个最大最茂密的草丛里头,过些日子,我会去那里把它们取出来的。

鬼老头可精明了。他知道我有些不对劲,于是就说:你这臭小子,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接近那十三小官的府邸,我见到那府邸都要绕路走。现在,你叫我去那府邸的门外?你存心跟师父过不去是不是?

我知道,鬼老头向来痛恨我那义父义母,平时从不靠近十三府半步,还避之千里。今日之托,确实是强人所难。但我如今已让义父赶出家门,正有离开此地、去外地流浪几天的心思,一时半会也许回不来……于是我对鬼老头哀求道:师父,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嘛!

鬼老头见我这般苦苦哀求,就答应了下来。同时,他的心里也起疑了,他觉得我不太对劲,肯定是有事瞒他!

于是他开始在暗地里调查,很快就知道了我被逐出家门的事情。因为我一直瞒着他,他为此感到很生气!

鬼老头嘟着嘴,一双小眼睛瞪老大了,一直盯着我看,生气地说:“你小子,为什么要瞒我?不就是让那十三笑小人赶出家门吗,又不是什么奇耻大辱,有必要瞒着师父?”

我一听,眉头一紧,又尴尬又惭愧,低了头,满怀歉疚道:“师父,我也没想瞒你……”

见到齐天低头认错,鬼老头也于心不忍,他也知道我之所以瞒他自有理由,也没打算要真的责怪于我。只不过有一股气一直堵在他心里,堵得他老人家心里阵阵难受。

我向老头子发誓,下次有事绝不会瞒他,这时他心头的气也就消了。鬼老头紧锁的眉头一松,就笑了起来:“哈呵呵……老头子我不跟你计较。十三,我问你,你那玉壶骗了那留一招多少银子啊?”

“木札——”我冲木札叫道。

木札三步并一步,爽歪歪地走了上来,神气十足地挺起大肚子,又用两只大手拍了拍怀中的银两,只听见“哗哗”响,他乐津津地说:“老头,好不好听?”

“挺悦耳的,看来银两不少。”鬼老头满足地笑了。他不由打探起木扎来,他见到木札肤黑如炭,笑起来的时候还露出一排白牙,不似中原人士,问我:“这根木炭是谁啊?为什么只有牙是白的,全身都是黑的?”

我咧嘴一笑,道:“他这么黑,都是被火烧的。”

木札板起面孔,目射凶光,怒道:“兄弟,你岂能这么说我?”又转而嬉皮笑脸地对鬼老头道:“我是天竺人士。我生来皮肤就是黑的,加之中原日晒,久而久之,就这么黑了。”

“那是。这天一黑,你就不见了!三更时候,你就不要出街上走,否则,会撞到人的。”我取笑他道。

木札听不明白我的言外之意,道:“才不会撞到人咧,我又不是瞎子,大半夜的一样能看见街上的行人。”

“大半夜的,你看见别人,别人看不见你呵。”我笑道。

木札这才知道,我一直在讥笑他长得黑,心里不由生起气来,拱起双手,抬头看天,故作沉默不语的样子。

这个时候,匆匆走过来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可美了,一身迷彩长裙,一头乌黑长发……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眼珠闪闪发亮;五官俏俏,鼻梁高挺,小嘴红唇,一张小脸蛋美白如雪,一双干干净净嫩如美玉的耳朵,给人一种忍不住要咬上一口的诱惑……她胸峰突兀,柳腰刁蛮,一双玉手十指尖尖,美腿秀长而圆满,连她那趾头都嫩白如春笋……好一个绝世佳人,倾城俏女。

姑娘的后面跟着一条黄毛茸茸的猎犬,那猎犬耷拉着两只大耳朵,大嘴巴上一条长长的舌头唾沫渍渍,两排锋利的牙齿恍如刀矛……它摇着一条大尾巴,就朝我冲过来,忽纵身一跃,跃在半空中……

说时迟那时快,我张开两手,凌空把它抱住。才抱住它,它那舌头就往我的脸上乱舔起来,逗得我呵呵直乐……

我是这条猎犬的好兄弟。我和它一起玩到大的,它对我十分忠诚。它是一个十分温驯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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