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黎明31（1 / 2）

黎明到来了。

光明洒落世间，驱散了盘踞在大地上的黑暗，经历这一夜的波折，这座被叛教者占据的城寨也终于迎来了片刻的安宁。

大厅内，年轻的祝火村村民们在伊莱恩地带领下，正准备前往地牢内检查情况。

尽管这些曾经的圣灵教徒对伊莱恩的背叛仍颇有微词，可他们都无法忘记对方燃烧灵魂与叛教者战斗的那一幕，默默选择了跟在少年身后。

伊莱恩对村民们的选择没有太多反应，继续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在出发之前，他来到艾尔莎身边，看向那名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女，问：“艾琳她......怎么样了？”

“放心吧，患上了失心病后是死不了的。”艾尔莎回答，继续用沾湿的布片轻轻擦去少女脸上的血迹，“只不过她的灵魂之火比较微弱，所以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失心病......”伊莱恩呢喃着这三个字，下意识伸出手触碰自己的心脏，脸上的神情黯淡无光。“艾琳也会变成那样吗？忘记一切，失去人性......”

“所有失心病患者都会变成那样。”艾尔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解决的办法？”

“或许有，或许没有。”艾尔莎神情晦暗，将沾满血的布片放进了装满水的木盆里，小声嘟囔了一句：“谁知道呢？艾兰德可是很大的。”

伊莱恩沉默下来，像是在思考，一会儿后又继续问道：“如果接受火之烙印呢？那东西可以不通过信仰便让灵魂之火变强，或许——”

“可你能承受火之烙印带来的代价吗？”艾尔莎打断了他，神色复杂。

“接受烙印后，你需要不断掠夺其他人的灵魂来延续灵魂之火的燃烧，你能保证当死亡临近的时候，自己手中的刀不会挥向比你更弱的无辜者吗？”

毫不留情的话语让伊莱恩为之一窒，可修女依旧不依不饶：

“而当你真的这样做了之后，你和那些你所痛恨的叛教者，亦或者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魔物又有什么区别？

“这个女孩，她会甘愿以这样的方式苟活下去吗？”

“那我又能怎么办！”伊莱恩有些气恼，“我、我总不能看着艾琳就这样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

他看向在一旁歇息的切斯特与法尔科：“你的同伴，他们也都患上了失心病，难道你也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失去人性而无动于衷吗？”

“你可以依靠信仰。”艾尔莎平静地说，“依靠信仰的力量来维持灵魂之火的燃烧。”

“什么，信仰？”伊莱恩不可思议地瞪向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你让我向那个抛弃了我们的圣火祈祷？祈祷祂能够重燃吗？”

“不，”艾尔莎坚定地回应他的目光，“你该信仰的，是你自己。就像你一直在做的那样。”

“我——”伊莱恩一时间愣住了，而这时，一名胆大的祝火村村民越过他走上前来，来到艾尔莎面前做出了跪拜祈祷的姿势。

他的目光先是在安静站在艾尔莎身边的修尔身上停留，随后又看向眼前的艾尔莎，神情激动：

“圣女大人......您、您一定就是圣火派来拯救我们的使者吧？我都看到了，您的那位侍从身上可燃着与圣火一模一样的火焰呢！”

伊莱恩听到他的话又是一愣，同样记起了就在不久前的那一幕，凝望着那个男人身上燃起的金色火焰，他那早已被现实冷却的心也仿佛再次变得炽热起来。

他究竟是谁呢？伊莱恩同样在心中发问，尽管得到的回答只是来自火之圣地的同伴，可他知道这之中还藏有更大的隐秘。

联想到火之圣地陷落后下落不明的扎古雷将军，以及那个男人手中那把原本属于扎古雷将军的巨剑，他看向眼前修女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敬畏。

更多的村民走上前来，向艾尔莎跪拜祈祷，全然忘记了她曾说出过的亵渎言语。

“圣女大人，请给予我们来自圣火的启示吧！”

“圣女大人！请指引我们！”

“圣女大人......”

伊莱恩注视着这一幕，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去，可艾尔莎带着些狡黠的话语却让他微微一愣。

“没错，我的确是祂的使者。”她咳嗽两声，站起身来，学着修道院诵经课上教士的口吻说道：

“在我主光辉的荫庇之下，艾兰德实在享有了太过长久的和平，以致于祂的子民意志消沉、信仰沉沦，这才有了那场火之时代末的动乱。

“于是我主收回祂的光辉，让黑暗重现世间，以魔物侵袭之苦鞭笞信徒意志，圣火熄灭之实动摇信徒信仰，只为挑选出那些经过磨砺之后仍能坚定意志与信仰的真正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