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霹雳炮29（2 / 2）

卧虎关在陇右道东边，离西平府有五日之程，出了卧虎关，便是剑阁古道，沿剑阁古道往南，经游魂关，便是阳平道巴州，往东经过飞龙关，则是山阴道檀州。

这条剑阁古道东西长二百余里，向南的岔路也有六七十里，连通陇右、阳平、山阴三道，周边全都是崇山峻岭，道路崎岖难行，只有少处几处谷地较为平坦，飞龙关、卧虎关、游魂关都是天下有数的雄关，最是重要不过。祁六、姚七武装造反集团打败了陇右、阳平的讨伐队伍之后，就开始攻打游魂关。要知道游魂关以险峻著称，据说耸立在万丈峭壁之间，只有游魂才能通过，也有一种说法是想强攻此关的人都变成了关下游魂，按说以这帮流民武装的技战术水平，那是一百年也打不下来的。

倒霉就倒霉在祁六、姚七本身就是巴州人氏，手下的叛军主力也以巴州人为主，不少人就生长在游魂关一带，地理精熟，而且不少人都是山间樵夫、猎户，登山渡水如履平地。结果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里应外合之下，竟然被他们把游魂关给打下来了。

打下游魂关之后，祁六姚七集团面临两种选择：往西打卧虎关，进陇右道，往东打飞龙关，进山阴道。按理说，陇右道是天下三大产马地之一，这种战略资源怎可不控制，再说陇右道节度使空缺，又损兵折将，正是最空虚的时候，打陇右应是不二选择。

但祁六姚七似乎不这么想。也许是流民军不会骑马，不懂得骑兵的重要性，也许是觉得陇右贫瘠而山阴富庶，总之数十万流民军拖家带口、迤逦数十里去了飞龙关。

飞龙关险峻不及游魂关，但防备森严，而祁六姚七却没有了地利人和之便，想打下飞龙关谈何容易。更糟的是，大羽朝已在抽调白虎军镇的精锐禁军和甘凉道铁骑前来剿灭，且不说禁军战斗力如何，光那甘凉铁骑就非同小可，常年与北方蛮族作战，战力惊人，祁六姚七只怕覆灭之日不远。

祁六姚七覆灭在即，涂翰心里如何不急，如能抢在甘凉铁骑和白虎禁军之前击溃流民军，这是多么漂亮的资历，不要说道指挥使是囊中之物，再往上窜一窜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因此他不顾军马都是新补充的，霹雳炮也还没有完全形成战斗力，就急吼吼的要去打仗了。

这些都是孙立闲谈间从骁骑营统制那里得知，这个年代保密意识不强，何况面对的也只是流民造反，军营里下级军官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

听罢了孙立的解说，武松端着酒杯，沉吟道：“哥哥，那祁六、姚七说来也是两条好汉，麾下儿郎都是穷苦汉出身，若与他们厮杀，不是好汉行径。据武松想来，我等不如撒开了去吧。”

孙立亦道：“我等梁山弟兄何等英雄，将来自当到边关抵御外族，一刀一枪谋个出身，青史上留名，也不枉这一世。这流民军不过乌合之众，有何意思，显不出我等的手段。”他是军官出身，想法与武松又有不同。

我夹了一筷子凉拌三丝，一边吃一边慢条斯理道：“二位兄弟说的都对，咱梁山当年挂的啥招牌？替天行道！这大羽朝朝纲不振、君暗臣昏，逼反了祁六姚七众好汉，涂翰为了一己之私，要拿好汉们的脑袋换自己的前程，咱兄弟凭什么替他卖命？”

大羽朝当年开国圣君、天羽帝高升泰建立王朝，以一支白色凤羽为家徽，故称大羽朝，史书中也有称作白羽王朝。

我又道：“走是一定要走的，不过也不能便宜了他姓涂的，对吧？军马、钱粮、兵器，山寨上都用得着，最重要的是凌振兄弟造出来的霹雳炮，这等大杀器岂能落在别人手里，那可是太阿倒持、授人以柄，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凌振兄弟，不知现在已造了几门霹雳炮了？”

凌振亦是没想到我对霹雳炮这般看重，喜道：“好教哥哥得知，如今现成的只得两门，各重八百斤，能打出三百步远，无坚不摧。另有四门一千斤炮，能打五六百步，但是还未通过实弹试射，暂时不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