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伏击，小试牛刀（1 / 2）
“兄弟啊！”我一手叉腰，一手抚着武二的后背，摆出一副老首长的派头，“你这就迂啦！咱们江湖好汉讲义气，那也要分谁，他卜善算是个什么东西，宰猪卖肉的夯货，那就是个郑屠，当年鲁达兄弟三拳打死郑屠的时候，跟他讲什么义气了？听哥的，没错！对江湖上的好汉、绿林中的豪杰，咱们当然要光明磊落，像这种小小蟊贼，他不配！”
说起来我对梁山好汉们的心理还是蛮了解的。这时候你要跟武松说什么对方兵刃甚利，哥担心你受伤之类的话，那完了，一准越说越来劲，非分个你死我活不可，就跟喝酒的人你一定不能说“你都要醉了”是一个道理。反过来你从江湖地位上入手，咱是什么人？梁山大贼头啊，灭过官兵闹过东京，那是山贼里的全明星啊，跟一个穷乡僻壤讨生活的剪径小贼讲义气，不嫌跌份吗？
这样一讲，顿时理所当然了。山贼也是要面子的嘛。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派一个精细的喽啰回去搬取人马，我看这黑天岭着实不错，干脆让他们分批全都过来，就等着干掉卜善接收地盘了。其余人等还回到白水县城，还在福丰楼住下。
每日里我便与武松在县城内闲逛，一方面是防止他想不通再去找卜善火并，顺便也提升亲密度，手下的弟兄全都撒出去收集情报。这会儿就看出术业有专攻了，像蒋敬在这白水县城窝了三个月，只知道倒腾药材挣钱，唯一的情报来源就是来往大草原贩药材的客商，可人家孔明孔亮呢，第二天就跟白水县大大小小的地痞无赖们混得跟一个妈生的一样，第三天就把县城里的破事儿摸得一清二楚，像什么西关的李寡妇跟街底卖瓜的老王不干净啦，铁匠张大牛的女儿生的虽白屁股上却有块青记啦——反正多半都是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倒也不是没有正事。比方说，俩小子打听到这白水县收了半年的瑶池税、奉仙贡还有一些烂七八糟摸不着头脑的税收，过几天就要集中送到州府去，听说有几千贯之多。真没想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能榨出这么多油来。
像我这种长在红旗下的二十一世纪好青年，这种消息听完也就算了，最多痛斥几句封建社会对贫苦大众的无耻压迫，像蒋敬还有孔家兄弟马上就两眼放光，琢磨着是不是趁机再搞一票。倒是武二反应快，皱眉道：“那日孔家兄弟与那卜善放对，他曾说过有大事在身，公明哥哥，会不会便是此事？”
“此事？什么事？……啊，你是说，卜善那厮也在打这笔瑶池税的主意？”我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可惜胡子太短捋不起来。“很有可能啊，不然他一个剪径的蟊贼跑县城里来干吗，又能有什么大事了。”
武松忽的站起身来，两手一抱拳：“哥哥，武松不才，要献一条‘一石二鸟’之计。”
切，献什么计，你武二的本事我还不了解？论拳脚你是梁山上名列前茅，不说数一数二吧，除了燕青、焦挺，只怕能胜你一招半式的不多，论胆大心细机警应变，你也是江湖上闯荡过的，自不必说，唯独这玩弄阴谋诡计，那可不是你的强项，啥一石二鸟之计啊，不用听我都知道了，不就是等卜善劫了瑶池税，咱们再抽冷子把他弄了，这么简单的事，我作为带头大哥早就想到了呀。
不过这话可不能直说，武松心高气傲，在卜善手里坏了兵刃，这股气一直憋着呢，借这个“献计”的由头，让他把气出了也好。要说这些好汉哥们的心理也奇特，俩人单挑他认为放冷箭不地道，黑吃黑他倒懂得用计了，要不要这么纠结啊？
于是便由武松领头，孔家兄弟相帮，把出梁山泊上手段来——无非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外加铜钱攻势，三顿酒下来就跟县衙里几个班头混得熟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瑶池税押运的日子问了出来。
那几个班头自然也不是蠢货，早看出这几条大汉似非善类，不过一来人家只问了押运日期，其他线路啊押运兵力啊一概不问，当然问了也不知道，二来押运瑶池税是土兵的事情，任何时代驻军系统和治安系统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多多少少都会尿不到一壶去，看在黄澄澄的铜钱面上，他们自然乐得装傻。
至于蒋敬，因他早来了数月，地理较熟，便辛苦了些，每日在县城外勘察线路。其实这白水县城到州府便只有一条官道，那瑶池税数千贯，多半是铜钱少半是银两，加起来怕不有好几吨，走官道还嫌崎岖难行，哪有什么押运线路可言。蒋敬以他在梁山上混迹多年的眼光，已然把卜善那厮可能下手的地点包括撤退的线路都料了个八九不离十。
到第五日上，留在草原上的喽啰兵里，20个魁字营亲兵和40个捕猎手快马赶到，其余30个亲兵保护辎重随后而行。这60个喽啰兵都是梁山上的精锐，据武松说战斗力不亚于大宋边军，关键是都能挽强弓、射硬箭，魁字营亲兵的箭法虽然比不了捕猎手那么娴熟，至少也有百步内十中七八的水平，这就相当不错了。
这60人我没让他们进城，直接让蒋敬领着到城东三十里的卧牛岗驻扎去了，按照蒋敬侦查的结果，卜善想打劫瑶池税，十有八九是在城东二十里处的密松林，一旦得手，要将几千贯银钱运回黑天岭，百分之百要从卧牛岗经过，这一点蒋敬拍着他的小瘦胸脯，给我打了保票的。
第六天，就是瑶池税起运的日子，一大早，我们就收拾停当，从北门出了城，大宽转奔了卧牛岗。从白水县城到密松林再到卧牛岗，哨马不绝，源源不断将各种情报送了过来。
“报——！大头领，瑶池税已经装车，共计二十辆大车，每车有两匹马、两个车夫，四个土兵，目前正在县衙门前集中。”
“报——！大头领，车队已出了东门，除了每车四个土兵之外，还有10个土兵弓手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