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黑吃黑，咱们干他奶奶的！（2 / 2）

没有我这个累赘的拖累，众人的脚程得到了充分发挥，就是蒋敬这个专业技术人员，也表现出了一个土匪应有的素质，撒腿如飞，几十里路，翻山涉水，天刚过午就到了。

我手搭凉棚，遥望前方，黑天岭遥遥在望，好一处险峻所在啊！

那黑天岭，其实是由前后两座山组成，外面一座比较矮的山叫做小黑天岭，里面一座高些的叫做大黑天岭，卜善的居所就在大黑天岭上。内外两山之间，颇有些空地可以藏兵。小黑天岭外有一处隘口，宽不过十丈，两侧便是绝壁，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不过这卜善看来真是没有什么做土匪的潜质，小黑天岭隘口如此险要，连我都能看出其重要性，他竟然只派了两个喽啰看守，连工事都没修。

蒋敬跟着我后面指指点点：将来占了山寨，这里应如何如何修，那里应如何如何建……我频繁点头，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往心里去——往心里去我也不懂啊。

两个喽啰听说有梁山好汉前来拜山，傻愣了半天，还是我提醒他们才想起去通报，搞得我真想直接做了他们，杀将进去，闹不好还就成了呢。转念一想，敌人内部的情报我们一无所知，太冒险了，还是蒋敬这招擒贼先擒王比较把稳。

等了半天，隘口里传来一阵喧哗，一个粗豪的声音嚷嚷道：“什么人胆大包天，敢来太岁头上动土、老虎身上拔毛？待俺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才知道俺卜大爷的厉害，哇哈哈哈哈！”

书中暗表，何以卜善便知道我们来此是不怀好意呢？原来绿林道的规矩，拜山也有不同拜法，若是先说明字号，再呈上拜帖，那便是真正拜山，给面子，讲规矩，作为寨主，也要大开山门，迎上山去，再说个一二三四，像我们这样，什么也没有，只说拜山，那就是含着挑战的意思，要跟寨主单挑，有什么话打完了再说。这虽是大宋朝绿林道的规矩，不过世间事道理都一样，你跟人家客客气气，呈拜帖报字号，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做也要做个样子出来，这里绿林的做法也是差不多的。

那个粗豪的声音，我听着十分之耳熟，正在纳闷我在这里怎么会有熟人的时候，孔家兄弟却怪叫一声：“原来是这个夯货，打不死的杀才……”

“……是俺们手下败将，待俺兄弟结果了他！”

靠，原来是他，福丰楼酒店里跟我们争座打架的人。我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正是那大个子恶汉。我狐疑道：“原来他就是卜善！不是说这厮狡诈多疑么，怎么居然敢抛头露面跑到白水县城里去？精虫上脑啊？”白水县城里也有一二百土兵，再加上马快衙役，就算这些人再废物，几百人一拥而上，乱拳打死老师傅，挤也把卜善这厮挤死了，他居然有这等胆色？

昨天争座头的事，蒋敬已经知道了，闻言道：“这却不知，或许是为找人销赃？”

“管他娘的为啥，先把他做翻了再说！”我止住跃跃欲试的孔家兄弟，朝武松一努嘴。这回不是为了打架出气，是要杀人夺寨的，孔家兄弟虽说开启了天赋神通，可功夫火候比武松还是差着六扔多地，关键是这俩人的性格实在太过毛躁，为免打草惊蛇，还是让武二出手吧。

武二点点头，走上两步，朝卜善一拱手道：“大寨主请了。我等兄弟远道至此，缺少盘川，久闻卜大寨主仗义疏财，想管大寨主借两个钱花花，只是太过怠慢，某练过几天拳脚兵刃，献于大寨主座前，博大寨主一笑而已。”

这也是绿林道上规矩，道中人缺少盘费，便可到同为绿林道中人的寨子讨要，也分软讨硬要，软讨便是递拜帖拜山，说明原因，求寨主襄助，一般看在同道的面子上，多少也要意思意思，不会空手而归，只是颜面上不大好看。也有硬要，名义上是练几路拳脚兵刃，其实就是向对方挑战，若是赢了，山寨财物予取予求，若是输了，那缺胳膊断腿都活该，死伤勿论。此所谓“盗亦有道”也。

这都是蒋敬这么会工夫给我介绍的，听得我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