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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些大臣们都没有碰面,萧君泽端水技术还算在线,一个个回信安抚,都说他们是国之栋梁,国之基石、国之铁墙、国之财源……没有他们,国之不国。

当然,萧衍近水楼台,因为离得陛下最近,听到的夸奖最多,非常满意,每天都回家把陛下的称赞写入自家的手札中,成为萧氏一族的珍藏。

而与此同时,崔曜也到收到的信留存成为证明,以至于后世为他们两个谁才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吵了几千年。

萧家大狗二狗在这些日子过得提心吊胆,尤其是萧道歌,作为嫡长子,他几乎被南朝的新官吏们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示好,大家都觉得,大皇子又嫡长又长,二皇子眼眸异色,不适合当太子,所以几乎是出门走个路的功夫,就有十几个想要投奔他当幕僚的“隐士高人”。

萧道歌头皮发麻,坐立不安,觉得谁都像是在害他。

天可怜见,我爹爹春秋正盛,你们是想干嘛。

而萧君泽和其它二狗不但没有帮忙的意思,反而加入了强势围观的人群,每天萧君泽的娱乐就是问自家大狗:“今天又有什么人给你说你有危险不自知啊,来,讲给爹爹听听。”

那表情,就差直说,把你不开心的事情讲出来让老父亲我开心开心。

萧大狗从一开始的惶恐不安,到后来的平静如常,再到最后生无可恋,只花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最后还是贺欢看不下去了,吹了萧君泽几个晚上的枕头风,把大狗派出去平定江州了。

萧二狗知道这事后,连夜翻墙跟着大哥一起跑了。

萧端端有些遗憾,他身体娇弱,翻墙这样高难度的事情,实在是为难他了。

独孤如愿倒是平静地陪着他,没有吵着再去平定江州——端端说得有道理,跟在陛下身边,能学到东西太多了,这种珍贵的机会,远不是去平定各州府可以比拟的。

有了这种资历,他进入中枢的速度会更快。

而且,独孤如愿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诸多皇子里,陛下似乎更对三殿下另眼相看。

“叫兄长。”终于不再是家里的最小的,萧端端一有空,就去看自家的四弟和五妹。

在知道四弟和自己是同样的体质后,他还有一点惊喜,觉得以后可以有很多小秘密与四弟分享了。

萧君泽一边批改着文书,一边看着这兄弟和乐融融的场景,又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

这和谐的兄弟场景,以后会不会在他们长大后,就消失不见呢?

萧君泽甚至忍不住想着,如果一个国家不够分,要不要再给他们找几个封国?开发下边远地区?

嗯,想这些还太早了。

萧君泽失笑摇头,如今,最主要的事情,还是把这次南朝的大考处理好。

这大约,是历史上的第一次正式科举呢。

新年将至。

南朝各地士子们却既没有准备年货,也没祭祀先祖,而是纷纷拜别了家人、亲友,带着乡亲或者家人凑来的盘缠,不远千里万里,向南朝首都而去。

萧君泽给的时间真不算充足,只有半年时间,若是不能在次年三月前来到建康,完成科考述职变更,那就视作辞官。

这个消息刚刚传出时,南朝震动之强烈,一点不输给知道北方南下的时候,甚至尤有过之。

一时间,给各地郡守、县令传信的人物留下了无数可歌可泣的故事,更有什么为了孝顺母亲,不忍远离,不得不舍弃了官职等等新二十四孝的故事出现。

当然,有许多人处于观望之中,担心去了建康城被关门打狗,但更多的人义无反顾地踏上征程,并在以后的无数日夜为当初的决定庆幸不已。

临近新年,建康城的秩序已经渐渐恢复。

随着皇帝陛下的金口玉言,经济不但恢复,反而有超越从前之势。

首先,是为了应对新的科考,朝廷大兴土木,在城外建立了大片考舍,虽然简陋,四处漏风,但萧君泽决定将考试定在三月,那时春暖花开,应该不会冻死太多人。

皇帝陛下还准备了糊名等政策,新出的考卷是准备当天印当天发的,由他亲自出题。

知道这消息后,已经到京城的生员们一个个不但四处购买陛下以前的文书,有关陛下亲自给皇子们出的考题更是被的炒到了天价。

不止如此,有好事者印画了皇帝的陛下的肖像——虽然画得和他本人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却在印了一万多份后依然供不应求,因为这些考生们争相购买后,每日朝着画像叩拜叨念,希望陛下保佑自己能安稳过关。

萧君泽倒没有禁止这个,而是揪出幕后人物后,没收了违法所得。

反正刻得也不像,话说这些人,怎么把他的模样刻得和菩萨似的,萧衍这个自许是菩萨转世都和他闹了。

不过,这些事情,今天萧君泽没空理会。

他正在审自家的三狗。

三狗十二岁了,长得美貌如花,眉目含情,模样有七分像自家老爹,尤其看人时那无辜清澈的双眸,连萧君泽看到了,都有些明白自己当年是怎么能赢得那么冯诞和元宏那么多的容忍了。

这么无辜的孩子,怎么会做错事呢?必然是别人欺负了他——个鬼!

“装什么装,都是我玩剩下的。”萧君泽轻嗤道,“你怎么搞的,做坏事都不把屁股擦干净,一边给独孤如愿画饼,一边又对黑濑各种示好,你要笼络手下也就罢了,但你分明是在玩!”

萧端端也很委屈啊:“我没有!我和黑濑只是朋友,草原兄弟本来就是搂搂抱抱啊,如愿太小气了,我天天和他亲亲抱抱,如今只是和黑濑分开时抱了一下,他就每天不理我了,你还不许我见他!”

“如愿是我的黄门郎,每天负责文书工作,”萧君泽冷笑道,“你们的私事,想在我的太极殿上谈么?”

萧端端无辜地扯着爹爹的衣服:“可是如愿每天都以工作未成当借口,硬是不离开太极殿,父皇啊,你忍心儿子每天茶饭不思么?”

他越想越委屈:“你说如愿是颗好白菜,你不给我机会,这白菜儿子怎么给你啃回来啊!”

萧君泽摆手:“得了,就你这劲,眼看这猪都要留不住了,还指望白菜呢,我还不如指望你弟弟妹妹。”

“啊?”正在做作业的萧四狗无辜地抬起头,看着父亲和兄长。

“没你的事。”萧端端挥手。

萧四儿乖巧地低下头,继续写作业了。

萧君泽则继续批改文书,他最近可忙了,没时间管自家儿子泡男友。

萧端端忍不住抱怨道:“爹爹,你以前说端端喜欢谁,你就一定会帮端端的……你忘记了么?”

“那你以前还说,最喜欢的人是爹爹呢?”萧君泽眼皮都没抬,“这才多少年,你就忘记了么?”

萧端端麻了,挪移着坐到老爹身边,一把扯住他衣袖:“爹爹啊,你当年也是左拥右抱,明月叔叔、崔叔叔,都对你有心意,你却是举重若轻,儿子我一向崇拜你啊,您是怎么做到一碗水端平的,传授一点经验啊!”

萧君泽看了一眼儿子。

萧端端乖巧坐下,露出认真求学的姿态。

萧君泽看着儿子白净又柔嫩的脸,轻笑一声:“三狗子,你想端水,那就不能像如今这样患得患失,懂么?”

萧三狗疑惑:“不、不太懂……”

萧君泽幽幽道:“首先,你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到底喜欢谁,爱情里边先喜欢的人就输了,你要让他知道,他对你不重要……”

居然是这样么?

萧三狗开始用心记录。

萧四狗本来在写作业,也被动听了一耳朵,本能拿手边的笔,一句句地记了下来。

等萧君泽缓缓把心得传授完毕,萧四狗做笔记写得手都酸了。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记下来,长大了肯定有用。

萧端端感觉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十分感谢爹爹,上去抱着爹爹亲了一口,这才哼着歌儿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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