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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狗子从贺欢每天晚上按时来打卡后,就被赶去了其它房间,如今一个人,好像是有点不习惯。

这样想着,萧君泽不由感慨:“孤枕难眠啊……”

说完掀开蚊帐,突然一个人影闪电般扑出,一把挡在他身前,带着桀骜与不满的眉眼间都是挑衅:“既然阿萧你孤枕难眠,为何又无故拒绝为妻的自荐枕席呢?”

不提还好,提起这事,萧君泽就是一肚子火,立刻便伸手一个扭臂,把贺欢扭压在床:“你失宠了,这理由够不够?”

贺欢本来没有反抗,听到这话,立刻便一缩脖颈,柔韧到不可思议地将被压在身后的胳膊从腋下扭出来,不可思议道:“你这也太善变了,昨晚你还赞我服侍周道,说要给赏我一个新玩法,今天就翻脸不认,真的就一点旧情不念了么?”

萧君泽一个肘击被对方挡住,又接了绕颈将人压下:“该让你知道的,你会知道,不该知道的,就别打听!”

贺欢委屈地看着他:“不,我就要知道,要么你杀了我,要么给我个理由!”

说到这,他有些底气不足,声音放缓了些:“阿萧,哪怕骗我,也至少得给个原由啊……”

萧君泽理亏又恼火,看着他装成委屈的样子,忍不住嫌弃道:“你都敢闯的后院了,还装什么小媳妇,好好说话!”

贺欢冷笑道:“不过是个外室,无名无分,连小媳妇也算不上呢,你又要如上次那样说走就走,这般弃夫,又哪来资格好好说话呢?”

啊这……

哪个傻狗把这事告诉他的?回头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萧君泽本来还有点火气,但看自家小情人委屈又无辜,还一脸遇到负心人的模样,底气倒也不是那么足了,甚至有点想点根烟冷静一下。

萧君泽松开他,坐到一边皱眉叹息道:“阿欢,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为什么?”

贺欢一怔,这个话题太跳跃了,顿时反应不过来:“这,这,一日三餐,上敬父母,下养儿女,便是一世,还、还要为什么?”

萧君泽于是给贺欢讲道:“可这样,循环往复,不是太过无趣了么?”

说到这,他语重心长道:“阿欢啊,人生苦短,当志在四方,南朝是襄阳的助臂,我这几年,帮南朝出谋划策,布局甚多,如今已经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不及时回去,怕是会功亏一篑,你是懂我的,对么?”

这大帽子太重,扣得贺欢晕头转向,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复,只能难过道:“那,那我就一点也不能知道么,而且道歌和道途两兄弟,我还想他们……阿萧,你都不知道,在你身边,我有多高兴……”

萧君泽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道歌和道途是哪两兄弟,不由轻咳了一声:“那,我把他们兄弟留一个给你?”

贺欢大惊:“你舍得和他们兄弟分离吗?”

萧君泽淡定道:“怎么舍不得了,他们也已经四五岁了,知道轻重,让他们在这里见世面,好过去我那面对各种麻烦……”

等他的计划推行,南朝的局面会更复杂,到时皇宫也不定安全,他留两个软肋在身边也是添麻烦,更重要的是,两个狗子再大一点,就要受教育了,他希望狗子受的学校教育,能认识朋友,知道平等,而不是挑选伴读,分出尊卑。

更重要的是,南朝的皇子存活率是真的不高,尤其是太子,基本没有一个能继位,他可不想拿自家狗子去试这种魔咒,还是放在襄阳吧!

但这并没有安慰到贺欢,他反而更难过了:“这,这怎么可以,那岂不是让孩儿们骨肉分离……”

萧君泽平静道:“你不愿意?”

贺欢整个人都凌乱了,整个人摇摇欲坠:“我,不,不行,我不能让他们离开你……你不能,这样不行……”

萧君泽微微挑眉:“那就不留给你!好了,你退下吧,好好想想。”

说完,坐到一边,让贺欢下去。

贺欢安静地穿上外袍,回头看他一眼,翻窗走了。

整个房间安静下来,只有夜风吹着窗帘上下飞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

萧君泽坐了一会,淡定道:“你听了那么久,怎么看?”

青蚨缓缓从门外走进来,拿着一炉还燃烧着的麝香,眉头紧蹙:“您还真要把两位公子留在襄阳?”

萧君泽道:“有何不可,留他们在建康,他们会真以为自己是太子的。”

青蚨不赞同:“那朝廷那里,您怎么交代?他们好不容易才盼来国之储君。”

“将皇子养在民间,汉朝晋朝都做过,不是什么大事,”萧君泽说到这,有些无奈地道,“再说了,我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么?”

东汉时,皇子在皇宫中死得特别快,皇帝便会将皇子寄养在民间,长到十来岁,再接回来。

青蚨忧愁道:“主上啊,您就不能安安稳稳地一统天下么,为什么一定要弄这些事呢?”

在他看来,只要陛下愿意,天下一统,并不困难。

萧君泽微微一笑:“一统江山,并不困难,但是青蚨啊,这乱世三百年,好不容易,才将儒家与皇权的神圣击碎,我可不想,让他们在这破碎的山河,重新生长出来。”

被打碎的思想里,用科举重新找出来稳定的前路,催生出了盛世,但封建的王朝里,取官的主流思想永远是教人顺从、忍耐、安稳、忠诚,甚至到后来,科考思想越走越窄,这不是人的错误,而是帝制生长扎根的必然。

所以,他想在统一天下之前,培养出新的思想,新的学派,由他们来掌握国家,并且将旧的世家门阀,推入历史的车轮下。

要实现这个目标,献祭北边一个皇帝,肯定是不够的!

青蚨不知道陛下在想什么什么,但他本能感觉到阵阵寒意:“您,您决定就是!”

第二天,崔曜被主上召见时,便听到了一个极为炸烈的要求。

“什、什么?”崔曜像被火烧到屁股一样跳起来,“我、我当两位殿下的父亲?这、这我可不敢!”

萧君泽笑道:“你真的不想?”

崔曜沉默了一下,忍不住搓了搓手:“真的可以么?”

萧君泽点头。

崔曜于是笑了笑:“原来如此,那便交给我吧!”

他要带着两位小殿下,去贺欢那里炫耀炫耀,看看那人会是什么表情。

如萧君泽所料,一个时辰不到,青天白日的,贺欢便又闯进了他的寝宫。

这次,对方没有当初的委曲求全,带着愤怒和质问地扑到,以至于下一秒,两个衣衫单薄的身体便扭打在一起。

……泄完火气后,贺欢真生气了:“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把孩儿……”

“他最合适!”萧君泽也不反抗,只是安慰道,“你毕竟才是他们的父亲,这个改变不了的。”

“你让他们喊崔曜当爹,那我算什么?”贺欢咬牙问。

“那我让他们喊阿曜义父。”萧君泽笑了笑,在贺欢脸上亲了一口,“事情就是如此,阿欢,不是我不相信你,而且是在阿曜手下,对他们最好,接下来,我有别的事情要忙,怕是没那么多心力照顾他们,还要你们多费心了,好么?”

贺欢第一次被主动亲到,一时神魂荡漾,不知南北西东:“好,好!”

“那就好,”萧君泽揽过他的脖子,“来,我再给你奖励!”

送走了贺欢,萧君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无奈地摇头。

青蚨露出复杂的表情,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

“老奴觉着,”青蚨小声问,“您其实,只是不想让小殿下知道,他们是你生的……”

萧君泽喝茶的手一顿。

既然已经做下决定,萧君泽便开始按计划进行。

直接走当然是不能的,那会给狗子们心里留下阴影,他的做法是渐渐减少出现在狗子们面前的时间,同时让贺欢和崔曜多和他们玩——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明月知道这事后,也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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