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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泽满意地鼓掌:“不错,能想到这一点,便足够了。”

贺欢却没有欣喜之意,而是小声道:“阿萧,我这样说,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怎么会失望呢,我现在很高兴,你没觉得我讲什么,就认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萧君泽托着头,凝视着他,“思考,是一切生灵的进化的基础,你愿意想出我那理论的不合理之处,就已经胜出世间绝多的人了。”

贺欢微微低头:“这,都是你教得好啊。”

萧君泽点点头:“是啊,但你悟性也非常重要,不过呢,许多事情,现在做不了,以后却未必不行,听是需要一时时间罢了,我们需要的,便是种下足够多的种子,以及,把这天下的土地松一松,让种子们能更好的发芽。”

贺欢不太听的懂,于是他低头在本本上记下阿萧说的话,准备回去揣摩一番,想不通时,再来问阿萧。

“火枪队的训练,你需要抓紧,凡是加入你的队伍的,都要让他知道我们是为何而战,”萧君泽轻笑道,“阿欢,将来,你可愿去打出一个大大的天下给我?”

贺欢看着阿萧,认真道:“我愿意为你去松天下之土,但是阿萧,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不是我能随意送人东西,我愿意效忠于你,那么,我做出的一切成就,都属于你!”

萧君泽被这回答取悦到了,他满意极了:“阿欢,你真是太会避坑了,我挖的陷阱,你是一个都没有掉下啊。”

贺欢面色严肃:“你教了我那么多,我当然不能那么蠢笨,连您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您的利剑,将来,如果有谁不愿意接受你的意见,我会带着你的意志,从他们的身上踏过去!”

那桓轩就是太聪明了,聪明到想清楚后,便胆怯了,不敢再钻研下去,怎么配和我相比?

萧君泽感慨道:“是啊,阿欢那么厉害。”

贺欢本想说,那该怎么奖励我,但他忍住了,只是拿起茶杯时,手抖动了两下,洒下一滴茶水,露出一点懊恼之色。

君泽本就一直在看着他,不由问道:“你手怎么了?”

贺欢本能地缩了一下手,想了想,又伸了出来,低声道:“今天练习射击太久了,后座力有些大,有点伤到了。”

君泽摸摸他的手上青紫:“你这肌肉拉伤了,不能太劳累,我那有药酒,是知善配给我的,分你一半。”

贺欢小声道:“这,魏姐姐的东西,一定很贵吧,明天我可以用左手锻炼。”

“那怎么行?”萧君泽哄道,“不贵的,用完我再让知善做就是。”

“如此,魏姐姐会生气吧?”贺欢看了一眼魏知善:“可是,我肩膀也受伤了,这样用得太多,还是别用了,继续练几回,出了茧子,便不会再受伤了。”

“肩膀也受伤了,让我看看……”萧君泽皱眉就去解他的衣服,火枪用的火药量更大,后坐力也更强。

“别啊,”贺欢按住胸口,“我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宽衣……”

萧君泽一怔,然后笑了出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来,我们去屏风后面……”

贺欢这才起身,随他去屏风后,解开衣服,露出漂亮强韧的肩颈,给他看自己有些青紫的肩膀。

萧君泽忍不住摸了一把,没忍住又摸了两把。

贺欢躲避:“阿萧,魏大夫还在外边呢?”

“没事,她不会多事的。”萧君泽揉着那青紫的地方,“疼么?”

贺欢隐忍道:“没有太疼,嘶!”

“疼就叫出来!”

“阿萧以前用枪,也受过伤吗?”

“当然!”

“伤在哪里?”

“我能看一眼么?”

“没有什么痕迹。”

“真的么?”

“你看……”

“真的啊,怎么做到的,我能摸一下吗?”

“当然……”

“阿萧,魏姐姐还在这里!”

萧君泽于是从屏风后走出来,轻咳一声:“行之啊,天晚了,你该回去了吧!”

“哦,好。”魏知善看了一眼沉默的青蚨,又吃了一口小黄瓜,啊,看到了么?

不是我方不努力啊,是这小子,有点手段的说。

出了房门,冷风吹拂,青蚨的脸皮微微颤抖,整个人阴沉地仿佛要滴出水来。

魏知善倒是觉得好笑:“这家伙,倒是有几分妖妃的模样,这才见两次面,就已经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了。”

尤其叫着“魏姐姐”时,那眼眸里恭敬温柔,完全看不出一点他在洛阳石窟寺时大战禁卫的恣意与骄傲。

“啧啧,有几分能耐,”魏知善好心劝道,“青蚨,这样的人,你来硬得不行,那种小小手段的,不但没法给他添点麻烦,说不得还要被他顺水推舟,来几句‘都是我的错,总管不是故意的’,你能被当场气死。”

青蚨沉默数息,才幽幽道:“他这手段,我在宫中见得多了,只是未想到,主上居然如此沉迷色相,若换了武帝,这等小手段,早就被打入冷宫了!”

魏知善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话说得,你又是第一次跟在主上身边,他眼光挑剔,如今有人入他眼,你就偷着笑吧,否则他要是独身一世,才有你麻烦。”

青蚨冷哼一声:“不过是主上见的世面少了,若早知道他喜欢这种,我不说寻上万人,三五十人还是能找出来的,等回到南边,看我不把他后宫塞满!”

魏知善看他还不愿意认输,忍不住笑了笑:“好了好了,去准备热水和吃食吧,主上忙完了,可得好好休息,他现在情况特殊,不补充点夜宵,对身子不好。”

说到身体,青蚨不由正色起来:“对了,他——那个,小主人还在腹中,不会有什么事吧?”

魏知善叹息道:“若是寻常人,自然有事,但,你睁眼看看啊,主上那像是有事的样子么?”

青蚨回想了一下,不由扼腕,那哪是有事啊,分明是食髓知味,把新世界大门打开了。

魏知善感慨道:“所以啊,主上非是凡人,咱们跟在一边,帮他处理一些无关紧要之事便好,其它的,还是相信主上吧。”

青蚨只能应是,只是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回头便找些和那胡狗长相相似的美人,必不能让他专美于陛下。

虽然青蚨在心里做了不少建设,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十分冒火。

明明是他精心给陛下准备的澡豆、温水,准备服侍他沐浴,但……

“自小便是老奴服侍着主上,哪轮得到你这黄毛小儿多事!”青蚨气急,伸手就拍了桌子。

“青总管,”那位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毛巾的年轻人清澈的眼眸里满满的温和恭敬,像不经世事的淳朴少年,“还是由我来为阿萧沐浴吧,他累了,我年轻力壮,这种累活怎么能劳烦您呢?”

他的话语乍一听没问题,细听更没问题,但青蚨就是觉得对方在用“年轻力壮”来嘲讽他自称老奴。

这个贱人!

青蚨气得手才颤抖了,贺欢却还是小声坚持道:“青总管,您要不放心,可以在一边看着……”

我看你个XX!

青蚨牙都要咬碎了,他恨恨地看他一眼,却还是妥协了:“好了叫我!”

贺欢应是。

青蚨这才甩袖走出去。

屏风后,侧躺在床上的萧君泽无奈道:“你这个样子,青蚨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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