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意场上鱼龙事 孔雀尾羽道腥荤(2 / 2)

嘈杂喧闹中,闻锦如是说。

制服孽畜,掏取金蟾蜍的内脏。猎人与猎物,闻锦和国王。

朴朴塔姆的舞女腰身窈窕,可任谁都没有欣赏的心思,眼下之际,最要紧之务,迫在眉睫。

“叮咚——”

他二人各思所想,杜七苦却感觉好似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却是一个孔雀羽金铃铛,闻锦也注意到这边,俯身捡起那物什,一番端详过后,才确认是那花花公子的东西。

“越覃舟素爱这些花哨饰物,估计是强扑到我身上时掉下来的。”闻紧皱眉,脸上少见的露出鄙夷神色。

杜七苦听到越家人的名字,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几番权衡,波涛巨浪。

“扔掉吧。”

杜七苦哑声道。

扔掉吧,二人此刻的境遇如履薄冰,不能让旧仇扰乱她的思路。

扔掉……

杜七苦狠狠灼进那铃铛的圆孔,狠狠贯烂那流光莹莹的羽毛,眼里是炙热,心下是隐忍。

偏偏闻锦视若无睹,好整以暇,摩擦起坚硬的尾羽。

“这东西该物归原主才是。”

闻锦说罢转身就要走,临行前一勾杜七苦的衣袖,示意她跟上自己。

杜七苦当然知道这男人绝无此热心肠,恐怕早已看出自己的端倪。她若不去见见这越覃舟,怕是又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忌。二人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不能因为一个烂人再起隔阂。

杜七苦无言,只好跟上去,指甲狠狠陷进掌中,轻微的刺痛让她保持清明。

她蛰伏越栾军中数载,只隐隐几时失态,但都巧妙掩盖起来,如今只是听到越覃舟的名字,心就开始止不住狂跳……

怪她,多日松散,定力竟已开始退化。

杜七苦想着,又暗暗给自己记上一笔,她素来如此,有了异动也只探究自己的不是,而不去思索过多,或许她再沿叶脉捋顺,便能发现问题的根本所在。可偏偏她停在分叉口上,只叫人干着急,她硬是不会前进一步。

颈上的纹路在衣领下闪烁几分,又暗淡下去,杜七苦不察,又忽略了最关键的地方。

海面尚不平静,海底又该又如何翻涌?陈年乱结错综复杂,牵扯到的又何止当局者。

眼下闻锦似乎找到了乐秦州,飞扬起眉角,打开面前花纹镌刻的门扉。

他来得不是时候……

乐秦州一行人送送散散地围在一起,中间是个衣衫半解的女人。

他一众人调笑着,闻锦刚迈进一步,脚底就踩到了黏腻腻的酒水。

“闻兄——”

乐秦州百忙之中抽空朝闻锦招招手,似是邀请他过去欣赏眼前的一片潋滟春光。那女人眼角欲落不落的泪惹人垂怜,端得是梨花带雨,她似不堪受辱,但双手还堪堪抚上轻薄的内衫下褪

一种富家子弟吹着口哨,场面香烟颓靡。

杜七苦走到门前,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不得不承认,她有片刻的呆滞,早听闻乐家小公子流连烟柳,却不曾想在朴朴塔姆这样庄严的盛会,他也毫不收敛。她探头看过去,只觉有些诡异的探寻不到源头的熟悉感。

“乐秦州。”

闻锦见惯不惯,伸手抛出那孔雀铃铛,脚下却生了根一般,不再前进半步。

“拿着你的破烂,好好享福。”

闻锦挖苦道。

孔雀铃铛砸在乐秦州脚边,带着一点檀香,咕噜噜地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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