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0（1 / 2）

“那……能否告知我，他身世相关的秘闻。”杜若试探道。

谁知掌柜嗤笑一声，摇头道：“没什么秘闻，小人讲不出来。”

百事楼三不传：涉及历史更迭秘闻不传；无名小卒百姓消息不传；江湖风雨旧事奇录不传。

百事楼不传，那么闻锦身世的消息便涉及了以上三种。杜若想起闻锦并不平均的轻功和武功，默默划掉了第三个可能。根据闻锦对皇族的蔑视和对农民起义的不屑，划掉了第一可能。

那闻锦的身世，当真属于第二种？

杜若抿唇思索。

“𠳐——”

“天平说，客观刚才的问题不值这三块黄金。”掌柜道。

杜若回神，果然看到天平以一种极大的角度倾斜。

“那——范系小辈范海，如今身在何处。”杜若终于问起了他。

“南海渔村。”掌柜道。

话音刚落，天平空着的另一端缓缓升起，但还并未齐平。

“客官很讨他喜欢。”掌柜声音低哑，隐隐有些不是滋味，“继续问。”

杜若本没什么想问的了，余光却突然撇见焦急的乐栾。

“乐家小妹如何？”

掌柜看着杜若，竖起一根手指指向头顶，意味深长地笑笑。

随后，天平像跷跷板一样疯狂弹动，发出“咯滋滋”的声音，还冒出淡淡的青烟。

掌柜并不惊慌，一下一下地抚摸天平的横梁，动作温柔，像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神奇的是，天平在他的爱抚下竟然真的安静下来，还停止了烧烟。

“客官慢走。”掌柜道。

“多谢老板……”杜若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直识相地装聋作哑，直到掌柜说出这句话，才如释重负地逃走。

“阿若，可得到答案了？”乐栾在后面心急如焚，一见杜若结束和掌柜的对话，就立刻贴了上来。

“嗯，他说范公子在南海渔村。”杜若答道。

南海渔村……

锦州坐标殷东，距离南海不远。范海身在渔村，倒方便了他们寻找。

“阿若……”

乐栾话没讲完，便被杜若打断。

“乐哥，天色已晚，不易动身。我看这酒馆二层，有些卧房，我们在此小住一晚，天亮启程。”

掌柜指天，那乐棠梨此刻应当就是酒店的租客，人也应当就在楼梯口的那间客房里。乐栾和自己并肩作战，乐秦州在西域也打过照面，彼时唯一未见的，便是突然不再给乐栾写信的乐家小妹。

小妹近日沉迷营商，在乐府几乎不见踪影。乐棠梨和乐家的失联，给他创造了绝佳的机会，若运气好，在这里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她。

杜若想到乐棠梨的死，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开。他死死咬住舌尖，用腥甜的血液维持住自己微弱的清明。

“阿若，你面色潮红，确实不易继续赶路。”

恰巧这个空当，乐栾关切地用手背探杜若额头的温度。就算自持如杜若，也差点飞起身来把他推倒。

最终，千万波涛化作杜若攥起的拳，巨浪无力地轻捶乐栾肩膀：“你先上去，我要解手。”

乐栾见他实在疲累，也不好闹人，被杜若推也似地赶到楼梯，摸着扶手终于上了二楼。

下一瞬

甚至不到一秒

杜若突然开始撕心裂肺的干呕，那架势，像要把内脏心肝都一次性吐出来。

店掌柜抬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似是抱怨他打扰了自己做生意。

“抱歉……”杜若撑不住墙面，身子脱力地下滑，气若游丝地说道。

没人理他，所有人都低头，都怕因一句话，甚至一个举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杜若刚才如此失态，也未把脸上的面罩摘掉。

她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长此以往下去，别说复仇，就算只听到乐家人的名字，都要濒临失控。一定要快点实施计划，赶在心理压力超过身体负荷之前。

杜若休息了一会，恢复体力后撑着墙面缓缓起身。他顺手拿走了一碟果盘，再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扶梯上摸索着上楼。二楼早已不见乐栾的身影，也正好给了他自由活动的空间。

“乐小姐，奴来给您送些水果点心。”

杜若掐着嗓子，轻扣面前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