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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郧的身影隐入黑暗中,他听了芸维的建议,顺着西侧的宫墙离开了这里。

芸维坐在小亭子里叹了口气,站起身看着刚刚来到这里的谢宗慎。

“王爷这时候出来,陛下怕是不太放心吧。”

“我与芸大人待在一起,相信陛下不会在意的。”

谢宗慎的眼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璀璨,但是这双眼睛看着芸维的时候没有丝毫温度。

他不知道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温郧什么时候和芸维有了交集,不过就算有他也不会太在意,因为温郧是他的部下,从他成为善七时就注定了他的命就是属于自己的,但是芸维如果伤害到了温郧,那就是在挑衅自己。

“看来王爷很喜欢那个孩子啊!”

喜欢这个词从旁人口中出现就像一根尖刺一般插入谢宗慎的心脏,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喜欢温郧,最好这件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芸大人要做什么?”

借温郧来挟持自己?

芸维看着谢宗慎,明明是一个很有温度的人,可视线却冰冷的出奇,芸维并没有把谢宗慎放在心上。

“不过像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喜欢的。”

芸维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从谢宗慎身侧离去,只留给了谢宗慎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这处偏僻的小院最在月光下只剩下了谢宗慎一个人。

温郧成功的出了宫,回到了府上没多久谢宗慎和善一也回来了。

“善一现在就将东西带离京城,回封地。”

谢宗慎吩咐好接下来的事情之后就回到了书房,烛火彻夜未熄,温郧没有被叫进去,他只能待在书房的门外默默守护。

温郧靠着门框,想起来,自从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之后很久都没睡一个好觉了,不过也没办法,身份特殊,自然不能像上一个世界一样悠闲了。

“善七……你还在吗?”

已经是午夜了,温郧以为谢宗慎直接在书房休息了,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人还没睡。

“王爷,属下在。”

今日夜里有些冷,夜里的风格外冻人,即使温郧身上穿的不薄,但他的嗓子还是有几分哑意。

“你,进来吧!”

温郧应了一声推门走了进去,谢宗慎的外衣已经脱掉了,头发也已经散开了。

烛火在他的面上洒下阴影,让他看起来十分高贵,可是他的眼睛通红,看起来有几分颓靡。

“王爷,可是身体不舒服?”

谢宗慎没有应答,只是坐在书房的塌上看着温郧,然后将自己的身体往后挪了挪,给温郧腾出来了一个位置。

“来,上塌,陪本王聊聊天。”

温郧看出来谢宗慎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只是沉默片刻后走向了谢宗慎。

谢宗慎今晚的话格外的多,但是大多数温郧都听不懂,他会说起他儿时的美好和残酷,会说起他的母妃和父皇,说起那些隐秘的皇家故事,然后又说起自己。

温郧努力的想保持清醒,但是在谢宗慎轻柔的声音中还是慢慢沉睡过去了。

谢宗慎将被子往身旁的温郧身上拢了拢,被子的边缘正好越过温郧的下巴,他的睡姿仰面朝上,端端正正,这样看起来十分乖巧。

谢宗慎就寝时很难入眠,后来寻了有名的神医做了不伤身的熏香,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以前能让自己深眠的熏香也渐渐不起作用了,但是能看到温郧睡的这么踏实也还算有些用处。

谢宗慎躺在温郧的身侧,轻轻地抓住了温郧的手,明明是个少年人,手却这么糙。

也许之前自己就错了,他不应该尝试从温郧身上追寻爱,从一开始就错了,这场追逐注定自己会输。

靠着温郧的肩膀,谢宗慎也渐渐睡去了,在光怪陆离的梦中他见到了他那位与他不甚亲近的母亲。

“慎儿,不要学我,会输的一塌糊涂。”

他那位母亲的面容极具风情,像极了盛开在风沙中的红色曼陀罗,但夺目的外表下却是软弱的内心,也许她这辈子就应该待在风沙之中,只有风沙才能遮住采花人的双眼,开在这皇宫中只会让她凋零的更快。

也许没有什么人一开始就属于谁,温郧从一开始也就不属于自己,自己也无法强求他对自己更特别,但是这样就好了,就到此为止了。

情感难以捉摸,就算是现在谢宗慎都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对温郧情有独钟,也许是那场追溯到上辈子的擦肩而过,或者是其他的不经意瞬间。

黄哥看着沉睡的两人开始反思,宋承远和谢宗慎的反常真的只是意外吗?或者说是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在暗中捣鬼?

它不是人类,但是从某下方面也大概能了解人类的爱欲,可是它看过的所有片子的爱都是建立在欲望之上,谢宗慎的情感它开始无法计算。

第二天谢宗慎醒来的时候,温郧已经收拾好守在他的床前了,他的视线没有在温郧身上逗留,仿佛昨晚的所有失态只是梦中泡影。

谢宗慎也在今天给温郧重新安排了职位,温郧留在京城接手京城的暗部,谢宗慎会在几日后带着剩下的人回封地,至此他们要分开了。

【宿主怎么办?不在谢宗慎身边怎么调查敌方的密探?】

【调查这种事情不一定要亲自动手,借别人的手也可以。】

将他留在京城其实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相反,敌方的总部在京城,那密探也一定来自京城,在这边调查反而更方便。

接到谢宗慎的调令之后,温郧也就从谢宗慎的身边离开了,这么一段时间的保护也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温郧就要更忙了。

一般,谢宗慎不特意召见温郧的话几乎是见不到他的,京城的暗部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十分森严,稍有差池就被酿成大错。

皇宫的玉玺失窃并没有被谢云昌声张出来,看来还不算傻到无可救药,一点这个消息被传出来了,上到朝廷下至百姓必定是要恐慌的,这也就给了谢宗慎他们离开皇城的机会。

离开的这天,温郧带着几人护送谢宗慎出城,到了城门时马车停了下来,温郧站在马车旁,听到了谢宗慎传出来的声音。

“善七,京城的冬天很冷,多添衣。”

“多谢王爷关护,王爷也要保重。”

这是他们最后的告别,简单的两句话承载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太多不舍。

就像谢宗慎说的一样,京城的冬天真的很冷,温郧在京城的第一个冬天手上就险些生出冻疮来。

只是这样的冬天,温郧一过就是三个,他也从曾经的少年长成了青年,看着自己进展缓慢的任务也常常陷入苦恼。

作者有话说:

昨天下午没穿棉裤下去吃饭,没多久嗓子就不舒服了,早上起来彻底哑了。。

◎江南气候温潮,这梅花活的艰难◎

最近京城里人心惶惶, 先是皇宫的传国玉玺被渔船在荣王的封地中打捞出来,百姓本来就对朝廷不满,这玉玺突然出现在荣王的封地, 不禁就让百姓联想这是不是老天爷的意思,谢云昌一下子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朝政荒废, 大臣纷纷开始重新站队, 传到温郧手中的信件中也提了有不少重臣私下去联系了谢宗慎, 看样子再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重新洗牌了。

“大人, 府上来的密件。”

温郧在查找文书,手下送来了一份新的密件,看样子又有什么新的安排了。

暗部分布的很散, 温郧也会在京城定期换据点,这几年谢云昌应该也知道了谢宗慎在京城有布局, 对他们的查探特别严。

温郧停下手上的事情, 接过密件,拆开之后里面只有一张黑色的纸, 将纸放在火盆中,黑色的纸渐渐染成了灰色的灰烬,这纸张灰烬的重量要重一些,乖乖的躺在那里, 没有被火焰扯散。

温郧看清灰烬上面的字之后,拿起了旁边加木炭的铁器将灰烬搅散。

谢宗慎近期要回京, 明面上是为了给谢云昌送遗失在外的玉玺,但是其真正的目的是要上演一场大戏,然后借着这世人的手登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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