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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布庄,进去自己挑块布做几身衣服吧。”

谢宗慎的手掌搭在了温郧的肩膀上,他看着温郧身上就没怎么变过的衣物皱了皱眉。

“王爷,属下有衣服。”

温郧的称呼早已变回了最初的称呼,这让他自在很多,谢宗慎虽然不太高兴,但是也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紧。

“除了黑色,还有其他的颜色吗?”

“……”

温郧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大多数都是黑色的,除去自己黑色的衣服之外,其他的都是府上统一分发的衣袍。

“几天后要去的可是皇宫的盛宴,你穿一身黑过去不太合适。”

谢宗慎带着温郧进了布庄,这里的裁缝的手艺还不错,做成衣的速度也很快,布料什么的也很丰富,只是价钱十分昂贵,京城中的普通百姓一般是不会进来的,所以来这里定制衣物的人大多是些官宦人家或者商贾人家。

温郧随便指了匹布料,谢宗慎让裁缝给温郧量尺寸,让人两日后把成衣送到王府上去。

谢宗慎带着温郧又在街上转了一会儿,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买了不少。

两人在街上步行,远处传来了些许嘈杂声。

“是芸大人的轿子,快让开!”

周围的百姓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轿子上的花纹。

这个时代尊卑意识深入人心,面对做官的人,大多数普通人还是很畏惧的。

“王爷……”

“无碍 ,不一定能认出我们。”

谢宗慎对芸维这个人了解的也不多,那年新科他早已离京,关于芸维他也是在他人口中稍稍了解了些许。

轿夫抬着轿子,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温郧正要松下这口气,但是正正好轿子里传来了声音。

“停下。”

谢宗慎蹙眉,芸维认出自己了?

一双苍白纤细的手掀开帘子,芸维露出了大半张脸,目光含笑,看着谢宗慎。

“王爷真是好兴致啊!”

出乎温郧的意料,他以为芸维应该是个面容奸诈的人,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

芸维的样貌出乎意料的俊美,美的近乎妖异,他眉眼间浮着薄红,给他添了几丝纤弱。

“芸大人说笑了。”

温郧抬眼看芸维的时发现那人的余光正放在自己身上,丹凤眼微微眯起,温郧都有些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在看自己了。

谢宗慎微微侧身,将温郧挡在自己身后,看向芸维的目光冰冷。

作者有话说:

不瞒大家说,芸维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角色。

去看牙了,现在在路上,晕车了。。

◎只要他不出现,那这个弱点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芸维没有下轿子, 只是透过那个小小的窗口看着路边的两人,面上挂着毫无意味的假笑,虽不会让人感觉虚伪, 但也让人觉得这个人可以交心。

谢宗慎能感受到温郧已经的视线中的疑惑,看来他是不认识芸维的, 但是芸维刚刚放在温郧身上的目光就很让人在意。

“就不和王爷说闲话了, 皇上还等着臣去呢!”

芸维慢慢放下来帘子, 苍白的指尖从丝质的布料上抽离, 告别了两人就让轿夫起身了。

荣王谢宗慎的地位是要比芸维高的,但是芸维明显是有些看不上谢宗慎,所以才会连轿子都不下。

温郧望着离开的轿子, 对芸维这号人有些拿不清,这个人并不在任务范围内, 也就是说他并不会威胁到谢宗慎, 那就应该不用注意了。

谢宗慎用余光看了一眼温郧,见他已经收回目光乖巧的站在自己身侧, 心里刚升起的不踏实也渐渐放了下去。

“善七,回府吧。”

回到府上之后,温郧就把这些东西交给了府上的下人,让他们送到该送的地方, 之后谢宗慎就将他唤到了书房,开口问了温郧的第一个问题就让温郧大呼不好。

“你可认得芸维?”

那时芸维的确是看了自己一眼, 但只凭那一眼并不能判断出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属下以前只是听说过,今日也是第一次见。”

谢宗慎这个人疑心重不重他倒是不清楚,但要是被自己的主子质疑忠心就大事不好了。

谢宗慎心里清楚温郧的不认识芸维的, 但是芸维今天那副样子不得不让他心生警惕。

“本王知道了, 今晚你去一趟城外, 将书信给余晌,之后好好休息,到了宴会那日本王让人去叫你。”

温郧只能先应下来,谢宗慎的安排是让自己暂时离开他,大概率是引起了他的怀疑,但只要他还能留在王府中就可以,谢宗慎的怀疑也只会影响自己的调查进度罢了。

“属下遵命!”

温郧退下了,谢宗慎坐在书房中看着面前空白的纸,又忍不住执起毛笔画了起来。

他并不是怀疑温郧,只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将他摆在什么位置上,明明别人的一个目光就能让他心惊胆颤,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想彻底让温郧成为那个能够掌控自己情绪的那个人。

这太危险了,他不应该给自己留下弱点,太不应该了。

“善一”

善一从暗处出来,跪在地上,等待着谢宗慎的下令。

“去查一下京城中我们的暗部。”

“是。”

谢宗慎放下毛笔,坐下身,浑身上下都像是失去了力气。

之后他会带着人回去,但是善七要留下,留在京城,只要他不出现,那这个弱点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儿时偷偷教导他帝王之策的老师亲手将他养的一只小猫杀死在自己面前,只要他敢哭或者是露出怜悯的表情就被被打一顿,听着耳边的凄厉的叫声他也只敢一个人躲在冷宫的角落里哭泣。

可是后来渐渐长大成人,谢宗慎也渐渐失去了怜悯,也渐渐明白当时老师为什么要那样教导自己。

既然要追求顶端的位置,那就必定要付出旁人无法想象的代价,儿时的一只猫,长大后的一个人,都是自己在走向那长久以来计划中的那个位置时付出的代价。

谢宗慎原本以为自己能在温郧身上寻找到爱,但是他在他身上看到了无尽的危险,

毛笔笔尖上滴下的墨迹浸染了纸张,谢宗慎将那副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个背影的画放进了烛火中,在他的手中灰飞烟灭。

这段时间,就当是自己任性了吧!

温郧趁着夜色来到了城外驻扎的营地,余晌正坐着烤肉,最近在外面风餐雨宿看起来更不修边幅了。

“余晌,烤肉呢?”

“隔老远就听见你的动静了,来来,快坐下来烤火。”

温郧从城中的酒楼里带了两只烧鸡来,隔着油纸余晌把那味儿闻的清清楚楚,开心地把温郧招呼坐下,搓着手等他掏出烤鸡。

“你这不是有肉吗?还想贪图我的烤鸡啊!”

温郧没忍住打趣他,余晌也是满脸苦涩,他自己烤出来的东西都没人敢吃,虽说是肉,但是这肉比木头还难啃,一连吃这么久可把他难受死了。

把两个油纸包递过去,余晌倒也不客气,拆开就吃。

“这次来什么事,不会就为了给哥送烧鸡?”

温郧把王爷的信件拿了出来,余晌也不顾自己满手的油,直接接过来拆开,边吃边读。

“王爷这是打什么注意啊,怎么现在让我们收拾东西回封地。”

“王爷这么做当然有他的道理,也许是有什么计划吧。”

温郧用木棍戳了戳火堆里的柴,晚上冷了很多,不过坐在火堆旁边是真的暖和。

余晌隔着火光看着温郧白净的脸,突然想到了谢宗慎对温郧的心思。

“善七,你有喜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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