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故乡,回忆,过年(二月)(1 / 2)

时间过得很快,似乎从毕业之后,时间就过得很快,快到自己有时候都恍惚。

等邢婕玫缓过劲的时候,然后就已经坐在家里面吃着瓜子和妈妈唠起嗑。

在火车站的时候,王伟早早就在候车厅里面等着,甚至还提议着和邢婕玫一起回家,然后自己就看到他脚边几个大大的礼盒。不过邢婕玫似乎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就连忙说下次,并提醒王伟一定把那些礼盒去商场退掉。

其实两个人都明白这一次拜访的意义。

但是邢婕玫心里掠过丝丝迷茫,心里面更多的是一种担忧。无论从哪一方面说,王伟都不是一个理想的结婚对象,如果家里人表示反对的话,自己会站在那一边呢,这一个没有过叛逆期的女儿,从没想过会为了一个相识不到半年的人来和爸妈撕破脸。不过也没有想过分开,虽说两个人说不上爱,但是还是有一些微妙的感情成分,应该是友情之上,恋情未满吧。

算了,邢婕玫是一个不喜欢面对超越自己解决范畴的人,一向如此,所以就选择了一贯做法——冷处理吧。

回家自然也逃不过催婚的话题,好在邢婕玫嘻嘻哈哈也就算过去了。然后每天就胡吃海喝蒙头大睡,过着猪一般的幸福日子。

大多数的时间就是和妈妈说话,无非也就是那一些家长里短,妈妈一脸的骄傲,说着还是自己女儿多的好。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情,那就是两个姐姐都发现得了一种慢性病,还有一个很专业的名字,桥本甲状腺炎。然后姐姐就建议自己也去医院查查,验个血,或者照个B超。

邢婕玫也没当真,似乎这些离自己还很远。

晚上和雪枫通电话。

“邢婕玫,我现在在张元的老家,看他小时候的相册呢,圆圆乎乎的,真好玩。”

“今天就是除夕了,祝你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一切顺利。”邢婕玫兴奋说道。

“是啊,又是一年了。你多好,还可以陪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很羡慕你。我在自己家就待了一天”

这要说起邢婕玫那个小镇的习俗,出嫁的女儿是不允许在娘家过年的,算是禁忌。

然后就妈妈叫邢婕玫吃饺子。

饭桌上有着五岁的侄子,非常热闹。

透过冒着的热气,邢婕玫希望一家人就可以这么和和乐乐的幸福下去。

“你说你,放着你小叔找好的学校你不回来,就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一年就回来这么几次,一个姑娘家家的。之前在BJ,离家还近点。现在倒好,跑到上海,那么远的地方,有时候你爸想你就会给你打电话。”邢婕玫妈妈几乎每年都要老生常谈,这成为自己最大的罪过。

邢婕玫只能讪讪的笑,解释着说是啊是啊,自己也后悔,不过现在也没办法,人家不收了,然后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婕玫就想起在BJ的时候,一个高中同学叫秀的来投奔自己,然后也找了一份编辑工作,可是扛不住家里面的狂轰乱炸,所以就待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乖乖的回到老家,现在早已结婚嫁人,看过她宝宝的照片,活脱脱就是同学的缩小版。

有时候就会想,如果自己选择另外一种可能的话,现在的生活是一番怎样的情形。不过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也无法选择退格键,时间它就会自顾自的往前走。

返程。

坐在返回上海的高铁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渐渐从一片枯黄变为绿意,回家的那几天日子好像是上一个世纪的事情了。

记忆就回到大三下学期教育实习的场面,邢婕玫和另外一个女生带初一的小朋友,自己倾注了所有的热情,帮着处理感情纠纷,帮着解决青春期的烦恼,然后等他们返回学校的时候,那些学生们跟着汽车跑,然后大家都不说话,哭了。

邢婕玫至今也说不清楚不当老师的原因,是不想回去那个闭着眼也知道每个店在哪里的县城,还是对别人的人生担不起责任,至今无法解释。

大家刚过完春节,每个人都没在工作状态。就嘻嘻哈哈着混着日子。

高阳阳带了很多的东北特产,分给邢婕玫最大的一份。

办公室的同事们就开着他们俩的玩笑,然后就看到高阳阳红了脸。

邢婕玫忙解释:“我是他师傅,徒弟对自己师傅好点,这是应该的,不要乱说,我老皮老脸的倒没什么,人家还小呢。”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高阳阳对自己的称呼改成了英文名字。

为了这事情邢婕玫还和王伟说起过,笑的直不起腰来。

“你别笑,你是不是传递什么不好的信息了,让人家误会了,出于男人的直觉。”王伟也是笑着说。

“怎么可能,我也没发现自己魅力这么大啊,好多人都觉得我比汉子还汉子呢,而且绝对不是自我吹捧,是源自内心深处的自我认知。”邢婕玫心里面也有些感觉,但是又是直觉否认。

不过以后高阳阳带过来的零食邢婕玫不会那么不客气的照单全收了,吃人家的嘴短啊。

这一天下班回来,还没有接到王伟的电话,雪枫的电话倒先进来了:“邢婕玫,这个月我不就不过去了。”

“是不是刚过完年回来工作忙啊,没事,你就先忙,我们这不用太刻意的。”

“不是,我……”然后就听到雪枫声音低了下去。

原来回来一天上厕所的时候,雪枫发现自己流了好多血,算了日子也不是自己的生理期,然后想到最近几个月在备孕,心里一惊不好,然后去医院看了一下,医生说可能是胚胎发育不良,自动流产了。

然后雪枫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从医院回来的,她眼前总是晃着鲜红的血迹。

张元安慰着无措的妻子:“没事的,医生都说了这是优胜劣汰,我们会有自己的小孩子的。”

雪枫也不说话,就是感觉到很累,但是大脑却无比清醒,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呢,那样自己好好休息不闹情绪不拼命加班是不是情况就会不一样呢。

事情过了两周,雪枫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但是她心里知道,有一个心底的角落将永远空在那里,承载着血红的伤痕。

邢婕玫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心里一直在骂着自己,平时不觉得自己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现在怎么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呢,听到雪枫手机挂断的声音,心里像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没有丝毫空隙,可能溺亡的人在生命最后一刻就是这样的。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