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按道理出牌的家伙(1 / 2)

赵庭望这些日子颇为武师傅的事发愁,本也没有多么重视藏晖,早就派了一个小厮守着侧门,等着李岸三来时耳语一番,好传达老爷有关于“不必让藏晖那人来拜见,从后门走,直接让他到惜澜院去,眼不见为净才好”的指示。

李岸三哪里有反驳的余地,倒是觉得能早些把藏晖脱手不可谓不是件好事,便又转到背街,亲送他到了赵寒旌所住的惜澜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扫院子的童子和一个浇花的小丫头,待要问时,那童子便把他们拦下,带着三分笑面,张口“李爷爷”闭口“您安好”地搪塞着,小丫头早放了瓢,到偏厅去请齐文杰来。

彼时,齐文杰正在偏厅里伺候赵寒旌吃茶——这偏厅还是李岸三出发之后拾掇出来的,与之一道整理出的还有两间厢房,不能为下人寓居,只是时时清扫以备客居,此时倒也能派上用场——齐文杰看见那挽着袖子,小脸呈现出健康的酡红的小丫头,自然也是大吃一惊,连忙挥手撵人:

“你来做什么?先头咱们少爷不是说了,浇花的不准进屋里头来,擦廊檐的不准到院子里去,专事专干,你全忘了?去去去,今儿个爷们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多挑两担水去洗地,这事就算完了。”

那小丫头当即脆生生地应答:“这可不是闹着玩,我可要命呢!您快去看看,李爷爷提了个人过来,怕不是来问罪的!石禄在那边守着,怕撑不住多长时间,啊呦,您就快些吧!”

齐文杰大吃一惊,连忙打发了她:“你这丫头……是叫挑素?去忙你的去,我知道这事了,剩下的不要你管,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天还塌不下来。”又忙着去回禀赵寒旌。

旁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赵寒旌还能不知道?略一想想,便知道这是李岸三的交换条件到了,咽下匙中的米粥,拿帕子按了按嘴角,说道:“走吧,我也亲自去看看。莫叫他们等急了,倒是我失了礼数。”

齐文杰自然谄笑地弯腰扶住他:“哪儿能呢,少爷,主仆分明,自然不会有下人埋怨少爷的事发生。”

赵寒旌并没有打算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话出自你口,听进我耳,倒不必令旁人知晓,否则,你这张嘴迟早出去得罪人。”

齐文杰在后头深深躬身,“欸”了一声,这段时间,已足够赵寒旌跨出门槛了。

虽说是偏厅,离大门处倒近。那个叫挑素的丫头把一应浇水的用具都拾到一旁,已开始修剪起了花枝子。

得益于惜澜院几近于小型府邸的布局,还有一个正厅可在会客时用,也就不必一直站在院子里供那童子敷衍,彼此尴尬了。

茶水空了一回,赵寒旌才理好衣襟,不紧不慢的走进正厅。人先于声至,不拘于什么座次,捡了一只圈椅把屁股撂下,早有已改名漾月的李五儿把茶呈上来,好叫李岸三看看自己未曾亏待于她。

李岸三来来回回地看了闺女几圈,不仅头上的疤蜕了下去,看见了嫩粉色的新肉,还比之前高了些,只是大抵受了饮食的影响变得苗条了些,神情倒是与当先看见的那两个小家伙如出一辙,恭谨干练,与往常大不相同,虽然也觉心酸,但并没什么不放心的了,于是也满意告辞:

“看见表少爷安好,小人也算是放下了半颗心呐……至于剩下的那半颗,还得见过老爷当面。倘若少爷不嫌弃我这做仆婢的失礼,小人便回去禀报老爷了。”

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赵寒旌也挂上了一副笑脸寒暄道:“院公也是辛苦,不若让我送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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