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覆水难收(1 / 2)

郑峪用完了朝食,也和刘襄谈妥了事,便回到自己的屋子。

在送走郑峪后,刘襄看向坐在一侧的刘信,交代道:“你回一趟咸阳,向公子说明我刚才跟郑峪说的事,还有跟女公子说说,她多去华楼转转,看能不能打听到郑弗在云中郡前线的事情,特别是多接触一下王隆世和褚习霖府里的舍人。”

“大哥,从咸阳到云中郡,再到匈奴,这一路,路费、住宿费和伙食费,还有打点关卡的钱,大概要花多少啊?我先记个账,等会儿回咸阳,一并跟公子说说,也省得我再来回跑一趟。”

“从咸阳到云中郡就可以了,郑峪和郑苢墨不会去匈奴的。先准备五十斤黄金吧。”

“好,我记一下,五十斤黄金。不过大哥,郑峪不是还想着去匈奴找他父亲郑弗吗?难道是,郑弗当真已经战死沙场了,不是战报上所说的降敌?”

“郑弗在云中边郡情况如何,刘锋映绝对一清二楚,只要郑峪能找到刘锋映,问问就知道了。虽然我们还没收到确切的情报,但稍一推测,也推得出结果,事实八九不离十了。所以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一路把郑峪和郑苢墨送到云中郡去,再想办法让郑峪和刘锋映见上面,后面的事,想来应该是能按我的计划走的。”

“杨大哥昨天晚些时候递来一个消息,说是,他手底下有个人在长沙郡找到了韦庭盛的家人,跟那家人套了近乎,韦庭盛的妻子向他透露说,韦庭盛这个月月初时,往家里寄了一封信,说他应该很快就会回到长沙郡老家了。我们那人偷偷看了那封信,看那信上所说的,韦庭盛不仅可以回老家,还能高升,有望做长沙郡郡守,从此仕途无忧了,而且他还把话说得斩钉截铁,看起来,他对他的官帽高升一事很有把握。”

“韦庭盛在云中郡戍边,有二十年的时间了吧?”

“有二十多年了。”

“一个在边塞戍边二十多年的将军,确实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于情于理,也该升职了,不过,他能在没有立不世之功的条件下,突然要被调回自己的老家,还能提前知道自己将要高升至长沙郡郡守,这其中怕是别有隐情。”

“韦庭盛是郑弗和刘锋映的顶头上级,郑弗突然遭遇这一变故,出了不好的事,而刘锋映这位故友似乎对此无动于衷,有没有可能,这其中,掺杂了韦庭盛这位上级的干系?”

“综合我们目前所搜集到的情报来看,事情经过应该是这样的,王隆世记恨郑弗弹劾他,心生报复,联合了他的亲家父褚习霖,先是把郑弗调到云中郡去,又向韦庭盛许诺了高升的好处,韦庭盛听从王隆世的指挥,给郑弗下了套,结果就是,云中郡送到京师咸阳的战报上记了一条郑弗降敌的消息。”

“或许是,韦庭盛利用匈奴人,利用两军交战,迫使郑弗在战场上降了敌,然后名正言顺地给郑弗安上了这项罪名?”

“也有可能,郑弗拒不降敌,战死沙场,但由于韦庭盛从中作梗,战报上汇报的战况就是郑弗降敌。”

“可是,韦庭盛手下有一个裨将是刘锋映,刘锋映和郑弗是老乡,是多年的好兄弟,我们也打听到了,郑家搬迁到咸阳时,刘锋映还专门给他妹妹刘夫人写了信,让刘夫人多多照顾郑家人,郑苢墨和三公主赵筠感情也要好呢。如果韦庭盛真要对郑弗下手,刘锋映作为他身边的裨将,不可能没有一丁点儿察觉的。难道,刘锋映就那么见利忘义,或是软弱可欺,眼睁睁地由着郑弗踏上这条不归路?”

“人啊,见利忘义的多了去了,迫于上级淫威、一下子变得软弱无能的也不在少数。什么兄弟情、老乡情,在利益和权力面前又算得了什么?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考验人性,只会惨遭背叛,让自己输得彻彻底底。”

“那郑峪到了云中郡,就算能和刘锋映见上面,还能问出郑弗的真实状况吗?”

“人先往云中郡走,之后的事,再灵活计划吧。”

“是,大哥,若没有别的事,我马上就回咸阳了。”

“你现在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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