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中使坏(1 / 2)

时至亥时,夜色已深,正是青楼中最忙碌的时辰。

可此时一江春水楼一楼大厅中却没有几桌客人。

二楼一间卧室内,绣幕低垂,翠帘高卷,小海棠坐在塌边,好似一只猫儿般轻轻地依偎在一个身材高壮,面色却有些猥琐的男人的肩上。

她轻轻地抚摸着男人的胸膛,嘤嘤地道:“周郎,你都好久没来看奴家了,可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跳槽了?”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下流的笑意,抬手勾起小海棠下颌,说道:“哎哟我的小海棠,这说的是哪里话。你还不知道,这成都城几百个姑娘,郎君我可就是喜欢你的槽!”

“周郎你真坏!”小海棠故作娇嗔,心里却骂道,可不是,成都城里就老娘这槽能给你白嫖。

“既如此,那便让奴家伺候郎君更衣吧。”

“哎,今天忙了一天,这会儿还滴米未进,哪来的力气,你先给我叫一桌酒菜上来,等我酒足饭饱,再让你见识见识郎君的厉害。”这姓周的男子轻轻地推开小海棠说道。

小海棠马上起身殷勤地说道:“周郎这般辛苦,奴家心里着实心疼得很,周郎且等着,奴家这就去张罗。”

转过头时,她却撇了撇嘴,每次来白嫖不算,还他娘的要白吃,要不是看你是个捕头,老娘早让人打断你的腿。

原来这周捕头乃是成都县衙的总捕头,要说抓捕凶犯,他是有一手的,不然以他一个农户家的孩子,能在三十多岁混上个总捕头?

可这人有两个毛病,一为贪财,再者是好色。所以,当初段九杀想巴结官面上的人物,首先就看中了他。无他,实在是这人太容易搞定。

几百两银子扔出去,再派小海棠去勾搭一番,酒酣耳热之后,一身大汗淋漓,第二天,犯在他手里的案子差不多就能抹掉一半。

不多时,一桌酒菜端了上来,那周捕头一看,眼前就不由得一亮。

他嘀咕了一句:“今天这饭菜,看起来跟往日不同啊。”

小海棠在旁边一听,想到了今天的饭菜是谁做得。想到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狡诈凶狠的小崽子,顿时心中就窜起一股邪火。

再看看旁边的周捕头,她便打定了注意。

周捕头说罢,夹起一块油油亮亮,颤颤巍巍的肥猪肉就扔进嘴里,没嚼两下,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一块猪肉下肚,他又夹起一片白菜,咀嚼两下,不禁叹了一句:“清爽!”

一阵风卷残云,一桌子菜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这时他才想起来问道:“你们这是换厨子了,原来那个胡二呢,怎么着,让人给废了?”

小海棠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花怒放,这简直是一撅屁股就有人给递马桶。

小海棠的眼中顿时流露出一股莫名的悲伤:“周郎,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呢,这还真被你说中了,想那胡二菜烧的虽然不怎么样,但平时对我也算不错,没想到啊,却栽在了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喔?”

江湖中若是有了什么风吹草动,公人自当是重视的。周捕头听她如此说不由得生出些许兴趣,转头看向小海棠。

“可不是,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据他说是和他爹从郫邑那边来的,可是我们堂主今天找人去问过,哪里有这号人啊。”

周捕头眼中严肃之意渐浓,今天他刚刚在县衙看到了最新的海捕文书,说是天下第一大贼李暄再现江湖,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

“你可知道他那个爹是什么样子,多大年纪?”

小海棠摇摇头道:“这个奴家却是不知,我又没见过他爹。”

周捕头又问道:“他既是杀了胡二,那段九杀还怎能容他,还把他留在这里是何道理?”

小海棠挤出两滴眼泪,悲戚地说道:“哎,这不是昨天堂主被清风堂的人暗算,恰巧被这小子救了,才不得已留下他。”

“清风堂和四海堂同属郫江帮,段九杀和那雷文结了什么仇,怎么开始窝里斗了?”

“这奴家可就不知道了,这是他们堂主的事,我一个苦命的女子哪会知道,我命苦啊,每天那徐婆子的脸色还看不够,自己能在这楼子里有口饭吃,有张床睡,也就满足了。要是再有周郎的垂怜,那奴家就死而无憾了。”

说罢,她便扑倒周捕头身上,一双眉眼已经染上一层氤氲。

要说这种事,段九杀怎会随便和她说,她是确实不知。

周捕头见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裤裆里都抖了三抖,哪还能说什么话。

小海棠看了一眼周捕头,见他没有再追问那雷文的事,便放下心来,便又开始添油加醋。

“别看啊,他就是十来岁出头小毛孩儿,却歹毒的狠啊。周郎你也不是外人,都知道,堂主他们啊,这些混江湖的,过的也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可是咱们何曾见过这么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啊。”

她唏嘘了一番,又说道:“那胡二啊,在他手里被砍得都没了人形啊。他来了就赖在我们这楼子里,堂主都不敢把他怎么样。奴家啊,看到他心里都觉得怕怕的,这日子啊,可怎么过啊。”

这姓周的捕头越听越是心惊,心思哪还敢放在女人身上。他想着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据传那李暄乃当世顶尖武者,有毁天灭地只能,万夫莫敌之勇。好在这大贼已经瘫痪,他要是来到自己地盘上,弄不好小命不保,弄好了可就一飞冲天了。

且不说这父子二人是不是那朝廷通缉的要犯,就说这成都城里也好久没来什么强人了,这小娃娃和他爹来历不明,刚刚到这里就要在郫江帮里搏上位,这要是闹起来成都城里免不得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这么说来,段九杀都暂时奈何他不得,莫不是要借我手将他除掉?

可话说回来,这父子二人若是那在逃的要犯,又岂会如此张扬……

他想到这里便再也坐不住了,他一把抓住小海棠的手,问道:“那小子现在可还在这楼子里?”

“哎哟,周郎,好疼,您要怜惜奴家啊!”

周捕头松开手,小海棠抚着手腕轻声说道:“可不是,您吃的这桌饭菜可不就是他烧的吗。”

周捕头听后,起身就向外走去。

“周郎,你去哪儿啊,周郎!”小海棠在后面喊道。

周捕头却没有回答她,小海棠看着周捕头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畅然的笑意。

楼下打茶围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小福寿,陈水生,徐妈妈三人正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吃着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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