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冰山一角24（2 / 2）
“有没有可能只是你家先生爱慕对方，实质上并没有跟那位女士有过任何接触。”
“不太可能，因为后面家里的东西好像被动过，虽然我不亲自做家务，但很多东西的位置我是记得很清楚。”
“具体指哪些？”
“一次我出行的飞机票出现在客厅的角落，我记得自己是把所有的机票都放在一起收纳好了。”
“有没有这种可能，第三者只是对你的丈夫厌倦了，想摆脱纠缠，故意给你留下线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那么，你看看，是她吗？”雷宇试探地拿出媛媛的照片给魏露看。
“不是斐然吗？这是谁？”
凌厉在地下室看着白板上用磁铁贴上的照片和纸条，他转过旋转椅，对璇子说：“那晚媛媛出门买了手机，随后就到了酒吧，那时候时间才九点多。什么情况下，她会在这么早独自一人去酒吧？”
“具监控显示，她手机屏幕坏掉了。”璇子也把椅子转向凌厉。
“屏幕坏掉就两种可能，被人摔坏，自己摔坏。”
“心情不好才去酒吧。”
“约了人才会一个人赴约！”
“我去酒吧找找线索。”璇子从椅子上蹦起来。
第二天，璇子兴奋地找凌厉分析案情。
“我去过那个酒吧了，那天晚上的监控，看看。”
“行啊，这么快就找到线索了。”凌厉接过璇子递过来的U盘，插入电脑，两人开始认真地寻找蛛丝马迹。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
“璇子……”凌厉刚开口。
“别急哥，这里还有一些。”说完，璇子再次掏出几个U盘。
三个小时过后，终于在靠角落的位置，他们找到了把媛媛带走的人，戴黑色鸭舌帽传灰蓝色T恤。
“锁定这个人，查查他们出门的监控。”凌厉盯着屏幕。
“这个T恤……颜色有点奇怪啊？”璇子说。
“怎么？”
“里面灯光昏暗，还夹杂着霓虹灯，它不一定是灰蓝色。”璇子朝屏幕一指，“你看，他们撞到另一个人之后，恤变成了宝蓝色！”
凌厉回放几遍，确实发现T恤变成了宝蓝色，而另一位的T恤颜色和带鸭舌帽的男人穿的颜色一模一样！
“能弄到媛媛微信的聊天记录吗？”
“没问题，可能要晚上了。”
“我去那家手机店问问。”
两人各自忙了。
“雷宇，有人在郊区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子俊火急火燎地跑来。
“去看看。”
两人来到事发地点，一处废弃的矿坑。
“是个裸矿，早些年废弃了，已经蓄满了雨水，形成了一个小湖泊。”老罗给才到的雷宇和子俊诉说情况。
“看样子很深啊！”雷宇低头向下看了看。
“有一定的打捞难度。”老罗补充，“那边是报警者。”
老罗领着他们来到第一目击者面前，那是一群年轻人，旁边搭有帐篷。
“出来玩？”雷宇问。
“嗯……嗯嗯，我们都喜欢露营和钓鱼。”其中一位戴眼镜的男生慌张的说。
“谁先发现手指的？”老罗问。
“是，是，是我。”一名娇小的女生哆嗦着说。
“怎么发现的？”雷宇又问。
“我们昨天下午来到这里露营，钓完鱼，然后煮鱼，吃完就看了一下露天电影。今天早上，大家吃完早饭又开始钓鱼，他拉上来的。”眼镜男指向旁边很帅气的男生说。
“是我拉上的大鱼。”帅气的男生很淡定地说。
“之后什么情况。”雷宇继续问。
“当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左右，我们见他钓上了大鱼，提议今天中午吃麻辣水煮鱼。然后，就她。”眼睛男又指向了娇小的女生，“她负责刨鱼……”男人头快速扭向一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我，我刚刨开，就看见一根黑乎乎的东西在鱼肠里面，还以为是一条小鱼，顺手就刨开了肠子。然后，一根黑色的东西翻了出来。我还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捏了捏，又以为是烧焦的树枝，后面他看到了，说可能是根手指！”娇小的女生指向了帅气的男生。
“你怎么断定是根手指？”雷宇问他。
“我家人有在火葬场工作，家里有时候会聊到一些焚烧尸体的事情，我根据以前听到的一些故事判断出那就是根手指。”帅气的男生气定神闲地回答完雷宇的问题，“我就报了警。”
雷宇把他们交给子俊，自己又到深潭看了看，水是真深啊！
凌厉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两张叠在一起的照片。
“看什么呢？”璇子从楼上的电梯下来，走到旁边的冰箱拿出一块冰糕往嘴里塞。
“我查到一个叫安鑫的女人和万珅厮混在一起。”凌厉用手一推转椅，面向璇子，“万先生最后出现的时间都是跟她在一起，你看！”
璇子含着冰糕，把脸凑过来一看，“我去！双胞胎吗？”
“不是，我怀疑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
“对。还记得上次我们去魏露家偷拍的聚餐视频吗？”
“记得。”
“那个叫安鑫的女人总让我感觉她是带着目的去聚餐呢！”
“照你这么说，那斐然岂不是目的性更强都写脸上了？”璇子有些不服。
“斐然跟万先生老早就认识了，带着目的性，很正常。安鑫只是曾静的下属，谁会把下属带到朋友的聚会上？这女人有问题。”
“你指哪个女人？曾静还是安鑫？”
“有可能两个都有问题。”
“周天民的前妻李悦不是半年前就死在疯人院了吗？那这位安鑫？”
“就是很可疑啊！一个死去的女人和一个跟万先生有关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世间的巧合不会这么偶然。”
“安鑫的背景你查过没有？”璇子提醒他。
“查过了，海龟，现在住在老街的一栋老式复合楼里。”
“你是说那种，有历史感的复合楼？”璇子来了兴趣，“还是个‘老钱’呀！”
“你有兴趣？”
“我想去跟踪一下！”
凌厉看也不看璇子，扭头不想理他。这个璇子，脑子里除了女人还有漂亮女人！随他吧！
璇子一看凌厉这架势，扭头就往电梯跑去。
“你干嘛？”凌厉装作生气的样子。
“去楼下取车！”璇子的话从下沉的电梯里飘出来。
真是拿他没办法！凌厉无奈地摇摇头。
清晨，凌厉进院子给灌溉的水管接上水龙头，开起压力装置，开始浇灌花园的月季们。月季的芬芳夹杂着水珠充盈子空气里。
“凌厉！”
他抬头看到雷宇站在围栏外。
“雷警官，怎么有空来坐坐？”
“我们头儿专门来喝你泡的咖啡！”子俊从雷雨身后串出半个头！
这家伙，性格跟璇子一样，跳脱！凌厉放下水管给他们开了院门，“欢迎欢迎。”
三人进屋。
“雷警官你们一起吃顿简餐吧！”凌厉把早餐断了上来，包子，豆浆。
“那我们都不客气了！”雷宇开始吃了起来。
“我们头儿昨晚才看了一宿资料，一大早就来找你……喝茶，不，喝咖啡了！”子俊端起豆浆，吨吨吨，开喝。
“凌厉，你猜我昨晚查到什么了？”璇子也到了。
“璇子，快来吃早餐。”凌厉招呼他来给两位警官打招呼。
“雷警官，子俊！你们怎么来了？”璇子坐在两人对面伸手刚要拿包子，被凌厉制止，“去洗手！”
璇子乖乖地去把手洗了再过来，见三人只顾吃东西。
“凌厉，我查到安鑫和万先生经常出去旅行。”
“安鑫？”雷宇眼睛亮了。
“哦，那是万先生失踪前的女伴。”凌厉给他解释。
“这个万珅，真是没闲下来啊！”子俊感慨。
“不要谈论当事人。”雷宇提醒他。
“凌厉，你这边有什么进展吗？”雷宇看了看他。
“万先生是我的委托人，他失踪了，我的另一位委托人魏露委托我找到他。那我这边查的只有和万先生有关的女人的信息。想必这些，你们警察比哦了解得更多！”他有些不愿意把自己赚钱的消息透露给雷宇。
“你在圈子里名气不小，又守信用，很多人都愿意花钱让你调查。”雷宇开始捧他。
“对，我老听头儿他们提起你，如果你当警察，一定年年拿先进。”子俊也跟着捧。
“我不太喜欢你们那种环境，太规矩了！”凌厉上道了！
“你会是个好警察。”雷宇继续加火。
“神探！”子俊顺势添了一把柴。
“来吧，我们把查到的东西整合一下。”凌厉觉得这两人今天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我们这边查到万珅的情人媛媛失踪了，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luhouse。”璇子开始梳理线索。
“然后呢？”雷宇想继续听。
璇子和凌厉互看一眼，有些犹豫，总不能给雷宇说他们黑进了酒吧系统从监控看到媛媛被一个鸭舌帽男带走了吧！
“说说，也没什么。”雷宇向特们保证，“与案情有关的，都可以理解。”
“我从监控看到，媛媛被一位戴鸭舌帽穿宝蓝色T恤的难惹带走了！”凌厉决定承担一切。
“哦……”雷宇沉默几秒，“昨天有人报案，在郊外深潭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同时打捞上来的还有一辆损毁严重的车辆。根检测，焦尸为一名男性，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间。死者身份已经证实，是沙鹰手下的一名杀手，外号‘本子’。”
“郊区周围没有监控，很难查。”璇子皱了皱眉。
“难就难在这里，那里是废弃的矿坑，完全不在监控范围。”雷宇慢慢嚼着包子。
“车辆爆炸以及被湖水浸泡，能找到的线索微乎其微。”子俊提出自己意见。
谈话就这样陷入了僵局，大家吃完早餐也就各自散去。
雷宇这一趟一无所获，但是凌厉不同。
“璇子，去地下室查查‘本子’和酒吧鸭舌帽男人的照片。”凌厉打开通向楼下的电梯。
“你是说……”璇子会意地看着凌厉。
“还不确定，可能会是。”
两人查询半天。
“凌厉，快看！”
“是同一个人呢。”凌厉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媛媛的聊天记录显示，那晚她跟一个宝蓝色T恤的男人约好在luhouse见面，有可能……”
“有可能她认错了人！错把戴鸭舌帽的男人认成了微信上的男人。”
“他们都穿宝蓝色T恤！”
“所以，在她微信上，对面男人发了最后一条消息问她到了没有。”
“从最后一条消息发出的时间与监控上另一位男人发消息的时间吻合。那么……”
“完全可以猜测，她找错了人！在她被迷晕后碰到的那个没戴帽子的宝蓝T恤男人才是她微信上联系的男人！”
“这样看来，媛媛那晚被‘本子’绑架，随后在他们去往郊外的路上遇上了一些情况。”璇子开始推断，“是意外还是人为？两个人，应该有两具尸体，媛媛的尸体去哪儿了？”
他们还不知道，雷宇也给自己留了一手，他没有告诉他们，现场还有推车和另一辆小车的痕迹。
雷宇在办公室里看着密密麻麻的白板上的标识，苦恼地玩着手中的钢笔。那天魏露最后一句话点醒了他：“那不是斐然吗？”他决定再次去拜访一下魏露。
“雷警官，这次来是有什么线索吗？”
“有一点小疑问需要你解决。”
“林姐，去看看午餐好勒没有。”
“我马上去看看。”林姐知趣地走开。
“雷警官你问吧。”
“上次看照片，你怎么断定会是斐然。”
“我和她在花道馆认识，她是我的小师妹。刚开始我觉得和她很投缘，喜好，口味，兴趣都很相似。”
“所以，你们就能成了闺蜜。”
“不，只是朋友。”魏露抚了下头发，“我还带她参加我和闺蜜的聚餐。”
“在哪里？”
“就在花园，当时有我，我先生，我的闺蜜曾静和她的下属安鑫，还有斐然。”
又是安鑫！雷宇清楚，这是万珅最后相处的女伴，凌厉也提到过。
“从那以后，我们联系得更频繁了。突然一天，她约我到咖啡厅，向我坦白和我先生的事情。”魏露眼眶开始红了。
“当时你们聚餐，你没看出万先生和她之间有什么不寻常吗？”
“完全没有。”女人平复了下心情，“不是她主动来坦白，我还一直蒙在鼓里。”
“后来你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拿着她给的照片回到家，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先生，他当时很气愤，说斐然主动勾引他，还破坏他的家庭。我当时一直哭，他承诺要好好处理这件事。然后就让林姐陪我去花园散心。”魏露说完，用纸巾擦了擦眼泪。
“后面她还来找过你吗？”
“没有，从那以后她再也没出现过，我也没再联系她。”魏露停了小会儿，“我想，我家先生肯定把她打发了，至于如何打发掉她，我也没问。”
“安鑫你了解吗？”
“她是我闺蜜曾静的下属，那次聚餐我们第一次见面，后面也没再联系。”
雷宇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慢条斯理地说着，好像在诉说其他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你和你家先生感情怎样？”雷宇禁不住还是问了。
“他很忙，平时互不打扰，在一起的时候一点都不产生矛盾。他我对我挺好，虽然作为丈夫，他少了些对家庭的责任感。”
“万先生平时出差很多吗？”
“很频繁。”
“你是怎么发现他失踪了？”
“其实也没怎么在意，上次出差也是失踪了两天，这次出差的时间似乎更久了一点，后面联系不上才报的警。”
“上次失踪为什么不报警？他回来以后你没问他去哪里了吗？”
“准备报警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后面我也没问，或许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他总是很忙。”
“项链很漂亮。”
“谢谢，他每次出差都会给我带礼物，这条也是。”
凌厉在花园里散步，他来来回回在同一条道上走动。
“又没有思路了？”璇子出现在他身后。
“嗯。”凌厉转身，“总觉得很多事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你怀疑魏露？”
“也不全是。”凌厉拍拍璇子的肩膀，两人来到地下室，他指着白板上的分析图，“你看！”
璇子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张网总是在关键的部分缺失。
“如果李悦就是安鑫，她和万珅之前是什么关系？”璇子看了又看。
“我查过了，没有任何关系。”凌厉又坐在了他的转椅上，“李悦和周天民社会关系简单，周在公司只是个小人物，所以，他一直找暧昧对象来满足自己情绪价值。而李悦在周的暴力中，逐渐失去主动权，最终失去生命。”
“如果说安鑫是李悦，她换了身份也应该找周报复，而不是万珅。”
“对，就这里很不符合情理。”凌厉在转椅上转了一圈，“万的两位情人，媛媛和斐然，都相继失踪和自杀。这也太过于巧合。”
“所以，你怀疑魏露。”
“对。”凌厉继续分析，“作为原配，魏露的反应太过平静，要么她不爱万珅，要么就已经失望。完全不像一个原配该有的样子。”
“那要什么样子？切斯底里？”璇子笑了。
“不然呢？女人不都这样？”凌厉也笑了，“还能怎样。”
“我感觉魏露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她家境也比万先生好很多。”
“身份不对等，也可以这么解释。”凌厉指着其中一条对璇子说，“安鑫是曾静下属，曾静是魏露闺蜜，有没有可能，李悦就是安鑫，是被选中的人。”
“你的意思……”
“嗯。”
子俊一遍遍对着资料。
“头儿，你看这里。”他把资料拿给雷宇看，“安鑫和万珅曾去过刘总的庄园。”
“那个火灾的庄园？”
“就是那个。”子俊翻开后面，“我记得当时调查是以意外结案。”
“那天派对有安鑫和万珅吗？”
“没有。”子俊开始把资料录入电脑，“刘家一家也够倒霉，无一辛免，不对，还有一个幸存者。”
“谁？”
“也算是刘家人，刘敬的未婚妻，伍念。”
雷宇凑宾客近看了看，“一家人都在楼上遇难，唯独她一人和外面的宾客呆在一起。”
“她当时的口供是在花园和宾客聊天，并没有注意刘家一家人已经上了楼。”
“意思她刘家商量事情没有叫上她？”
“有点这种意思。”
“头儿，我瞎猜，会不会是刘家被人寻仇！”
“警察讲事实和根据，瞎猜啥？”
被训斥的子俊默不着声。
“有伍念的资料吗？”
“有！”子俊递给雷宇，“她表姐是曾静，你说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