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不是男人 19(2 / 2)

“我醒来不记得任何事,连字也不识,是我师傅在这里教我识字。很奇怪,她一教我就会了。”

“那你可真聪明,我小时候学字花了九年。哎,你说有没有可能,你之前就识字。”

乌兰贺好奇白骨以前该是什么样的人,若知书达礼,会否是个温柔可人的娇娥。

“那我就没有印象了。”

随即针出,一只老鼠被白骨扎死在石壁上。对于温柔可人这种想法,乌兰贺马上就止住了。

“我看你师傅满腹经纶,不说出身如何,起码混得不差,他也许是个太监。”

毕竟大户人家的公子是不可能不做男人的。

“什么是太监?我师傅是女人。”

“太监也是苦命人,你师傅也许做女人更顺心。”自见了白骨师傅诡异的躯体和穿着,乌兰贺这会儿真的糊涂了。

白骨翻着书架,身影来来回回,几番后她立在大架子前,眼睛眨了好几下,“没了。”

“会不会在别处?”

“我在这里看书时见过,就放在这儿,它有这么大,是铁做的圆塞。”白骨比划出一个小圆塞,大概是她食指指甲盖那么大,“上头刻了长着角,背着王八壳的东西。”

这能是人间玩意儿?乌兰贺根本没见过。但白骨说她偷偷数过,王八壳有三十六个格。至于为什么是偷偷,她说师傅卷在竹简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我们去找阿萍,她肯定知道。”白骨只想到了她。

阿萍这名乌兰贺已听过几次,今日整了个明白。据白骨说,那是她师傅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送她阿黄的女人。她师傅喜欢清净,就算救人也不与人多说话,但阿萍来就会见。

乌兰贺被带到山间村落,白骨说这儿住着师傅救的所有人。

村落木屋依伴,在树之周,旁有溪河。女人们在河边晒洗衣物,孩子们在一旁玩耍。

放眼望去没有一个雄的。乌兰贺终于知道,为何白骨不知世间还有男人了。

溪河旁有个小姑娘特别显眼,她在女人堆里显得太过稚嫩。

她弯着背,洗衣服洗得很慢。嘴里哈着白气,手指冻得弯曲肿胀,可怜极了。乌兰贺走过去道,“小姑娘,手指疼就别洗了,让你娘亲帮你洗。”

“我就是娘亲呀。”稚嫩的声音穿过风,红彤彤的手指往脖子里塞了塞。她背抬起,乌兰贺才见她胸口绑着婴儿,占了她半个身子。

可她看起来不过十二岁。

乌兰贺怔在风口,喉咙都像被挖掉了。

女人们又炸开了乌兰贺的双耳,“山下的臭男人来了!”

她们都抱着孩子跑了,只有那小姑娘僵在河边,她冻得哆嗦想跑又跑不掉。只能哭,哭声哇啦哇啦的,和孩子没有区别。

“小红,别哭别怕,我把她洗干净了,不臭了。”白骨跑过去擦着小姑娘的眼泪,她以为她们还是怕小黑脏。

谁知道她哭得更凶了,“你洗男人干什么啊。”

白骨歪歪头,“男人是什么?”

乌兰贺急中生智,掐了掐嗓子,“我不是男人!”

那声音尖尖的,细细的,一下子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四周安静下来,诡异的目光聚集在乌兰贺身上。

乌兰贺拿起小姑娘的手里衣服,就往水里搓,“我来,这活我干得多了,我最会洗衣服了。”

乌兰贺猛搓猛搓,这河水可是冻手。

“是太监啊,难怪这么会洗衣服。”

女人们的大叹和庆幸随风吹来。乌兰贺一个劲点头,也不多解释。

白骨瞅着他片刻,太监又是什么东西?可在他干劲十足的脸上,她读懂了什么,把河边所有衣服都堆起来,抱到他身边,“都别和她抢,她可喜欢干这个了。”

堆成山的衣服扔下,和乌兰贺坐着一般高。他嘴角一抽,对上白骨笑嘻嘻的眼睛。她还蹲到他身边,心诚热切,“高不高兴?不高兴我再去村里找。”

这是要洗死人的呀,可白骨热情洋溢,就是在叫他开心。乌兰贺那里好意思说他不洗。

“对,对,你们都给我,我给你们洗。”他兰花指一翘,嗓音往尖里出。

乌兰贺在这里作为一个雄的,真想有块蒙面布,让她们以为是太监也好。

白骨从上到下打量了乌兰贺一番,最后盯紧了他的喉咙。

乌兰贺察觉了白骨这份目光,但只能继续装着这声。形势所迫,他未料到虎头山上见男人如见鬼。

女人们围了过来,有人与白骨道,“白骨,你怎么找太监来主持公道。”

白骨不解,“太监不可以吗?我和太监来找阿萍。”她不懂什么是太监,但乌兰贺这么说,她就这么说了。

“阿萍早就下山了。”她们道。

乌兰贺拧着衣服,嗅到了事情的古怪,“阿萍什么时候下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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