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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安顿轩轩睡下后,一诺就在书房临摹《道德经》,渊明在书房外面的阳台独自静坐。这时,一诺的电话响起,现在已是晚上十点过,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一诺猜测是骚扰电话,就直接挂掉,但很快电话又响起,一诺嫌烦,接通后不礼貌地说:“哪位?”那边沉默了几秒,说:“是小许吗?”一诺心一紧,换了口气,说:“是我,请问您是哪位?”电话那端说:“我是付建功。”一诺吓了一跳,赶紧道歉:“付总,不好意思,没想到是您的电话,我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刚才语气不好,请多包涵。”付建功说:“没事,这个时间来一个陌生电话,是应该警惕。”

一诺很奇怪,他和她隔了好几个级别,就算有紧急工作,也不用直接给她打电话,就问:“付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付建功说:“没什么事,就是昨天中午我在公园里散步时,看见你边打电话边哭,今天下午,我到你们部门听汇报,董明军问你问题,你又走神,我看你脸色很不好,担心你有什么困难,就了解一下,说不定可以帮帮你。”一诺听后,感动地说:“谢谢付总关心,家里的确有点事,我会尽快解决,尽量不影响工作。”付建功听她不愿细说,又拒绝了他的帮助,也就不再问,只安慰说:“好的,我相信你能解决好,如果兼顾不过来,就休几天假。”一诺谢过付建功的关心,就挂了电话,心想以后在工作上一定要注意,不能把家里的不愉快带到公司,否则过不了多久,全公司的人就会知道她离婚了,不知又要被多少女同事在背后嚼舌根,被多少男同事在酒桌上当成助酒料。

渊明坐在阳台上,听得一清二楚,一诺挂完电话,忍不住问:“哪个付总?是那个公司领导吗?”一诺不想和他解释,就没理他。渊明讨个没趣,就不再追问,心里却认可了陈潇雨话,也许她离开自己,会过得更好,这个付总,还有那个李承志,哪个比自己差?

晚上睡觉前,渊明问一诺有没有不常用的空银行卡,一诺警惕地问:“干什么?”渊明说:“有吗?如果有,就给我吧,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一诺怀疑渊明搞什么鬼,不愿意给,渊明说:“把卡号给我就行了,难道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一诺才不情愿地给了他一张银行卡。

第三天中午,渊明吃过午饭,准备休息时,看见陈潇雨十一点发了一条微信“把卡号发给我”。渊明犹豫了片刻,最终将一诺的银行卡号发给了陈潇雨。

下午,陈潇雨办理银行转帐手续时,发现卡号是许一诺的,心中一阵狂喜,她终于等到了郑渊明和许一诺摊牌,也终于等到许一诺主动放弃,如果不是在银行,她真想放声大笑。钱,才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许一诺果然是个村姑,就算外貌再粉饰清纯,骨子里仍脱不了农村人的俗气与小家子气,为了这区区一百万,就愿意把老公让出,之前真是太高估她了,难怪郑渊明的父母瞧不起她!本来还担心渊明和自己在一起仍会对她念念不忘,看她这段位和层次,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离开了郑渊明,李承志对她就唾手可得,不过,以李承志的精明和现实,对她不过是玩玩而已,等到她被始乱终弃的时候,渊明就彻底知道他的前妻是个什么货色,这样他对她的最后一点美好记忆也会彻底化为厌恶!陈潇雨越想越开心,脸上不禁露出一抹邪恶的狞笑。

走出银行,陈潇雨迫不及待地给渊明打电话,渊明挂断了电话,陈潇雨就发了条微信,告诉渊明,钱已存入许一诺帐户,晚上一起到她母亲家吃饭。渊明看到微信,皱了皱眉头,回复说今晚不方便,改天再说。陈潇雨也不以为意,既然他们收下了她的钱,她的心就定了,她不想显得太着急和咄咄逼人。

下班后,渊明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给陈潇雨打电话,告诉陈潇雨,他已经和许一诺摊牌,但他希望等副院长定下来后,再和许一诺正式办理离婚手续,希望她能耐心等待。陈潇雨知道家庭对一个公职人员仕途的影响,特别是在渊明的关键时期,所以爽快地答应,并告诉渊明她这几天去省城办点事,一周后才回来。

挂了电话,渊明想到不久后就要和一诺各自开始后半段人生,心中既有愧疚也有不舍,决定这段时间尽可能多陪陪他们母子,于是,就赶紧回家。回到家,一诺已将轩轩接回来,正准备做饭,见渊明今天按时下班,有些意外,心想,事出反常必要妖,就静观其变吧。渊明换了衣服,也赶紧来到厨房帮忙。吃完晚饭,一诺检查轩轩作业,渊明收拾餐桌。看到渊明今天的表现,一诺心里既高兴又害怕。她不知道,他是在刻意表现,以为接下来的摊牌做铺垫,还是在权力和利益面前,他最终回头,选择她和儿子,如果他选择了后者,那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愉快,她都可以统统忘掉,并加倍地对他好。

检查完轩轩作业,渊明也收拾完餐桌,一诺提议陪轩轩到楼下玩一会儿,渊明欣然同意。

在儿童游乐区,他们碰见高伯和妞妞。轩轩和妞妞玩了一会儿滑滑梯,就开始玩跷跷板。虽然妞妞小轩轩半岁,但妞妞长得快,两个小孩的个头、体重都不相上下。在跷跷板一起一落或平衡悬浮中,两个孩子玩得大呼小叫,不亦乐乎,渊明笑着感叹说:“这么单调枯燥的游戏,两个孩子也能玩得这么开心,孩子的世界真是单纯!”

一诺话里有话地说:“是啊!其实,婚姻也像这跷跷板,如果用心投入,看似平淡枯燥的日子也能过得有滋有味。”渊明听一诺这样说,只能附和。为避免渊明尴尬,一诺转移话题,大声问站在不远处的高伯高峰去哪儿了,高伯笑着说“不知道,晚饭也没在家吃”,渊明笑着说:“高伯,高峰是去相亲了吧?”高伯仍笑着说:“不知道,他这么大的人,去哪儿又不用跟我们汇报,我们也不想管。”一诺心想,真是“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离婚还不到一年,就开始忙着相亲,至于这么迫不及待吗?婚内出轨前女友,离了婚,有了自由,怎么不去把前女友娶进门,却转身和别的女人火热相亲?男人到底是贱还是色?我就不信,凭高峰现在的条件,能找到和关越条件相当或者更好的女人?想到关越,一诺不禁又联想到自己,悲伤又忍不住地涌了上来。

两个孩子明天要上学,玩了半个多小时,高伯带妞妞回家,他们也带轩轩回家。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多么和谐美满的一家人,两个孩子玩时,高伯还夸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呢!

哎,和谐美满都是别人眼里看见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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