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 其五（1 / 2）

“我听着呢。”寒玉尘答。

霍怀恩这才看向他，说：“当初在开家，玉尘几次打岔，就是怕我服下开家秘药吧。”

寒玉尘笑弯了眼：“这你都看出来啦？”

霍怀恩肯定的说道：“一次打岔不是故意的，第二次就应当是了。”

寒玉尘点头赞同：“有道理。”

霍怀恩见寒玉尘那模样，怕是这些恩惠寒玉尘想敷衍过去，于是霍怀恩又说：“还有，我与寻春会面时，你反复强调我得寻春看重，但实际上，想来寻春也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如此待我的吧。”

寒玉尘挑眉：“我还有这面子？”

霍怀恩也不管这人打岔，接着说：“所谓沐宗主的名声，我一路听得不少，尽管我所知晓的寻春是温和之辈，但想必也不至于温和到这种程度。”

“这从何说起啊？”寒玉尘忍不住为沐寻春鸣不平，“别人待你这么好，你竟背后言语人家。”

霍怀恩笑了笑：“约莫是初见时就见他提鞭打你，武如其人，那风采何等锐利，想必应是性情中人，而他与我在一起，颇为拘束，反倒有些扭捏儿女之态。因此，我并非背后闲言碎语，只是我明白，寻春脾性应当与我所认识的他差距很多，之所以我能够有幸承寻春这一份人情，皆是你的缘故。”

说到这儿，霍怀恩便停住了声音，他目光灼灼对上了寒玉尘的眼睛，他说：“其他桩桩件件，玉尘或许不放在心上，但我都记得。所以，现在玉尘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路走来，处处相助吗？”

看着霍怀恩这双眼睛，寒玉尘知道霍怀恩心中的挣扎，他多年前的心结在今日说了出来，怕是就为了求自己一个真心的答案。想到前尘种种，寒玉尘只觉得自己相助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能像霍怀恩这样敢于实话实说，敢于真诚以待的，或为名，或为利，寒玉尘心中都清楚。寒玉尘做生意，他自然明白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的道理，所以有时候能顺手帮的事情，他便做一做，看看能不能为未来谋取更大的利益，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沐寻春反复将自己拒之门外的原因，因为这人一开始就看透了自己。

然而，寒玉尘一些有意无意的举动都成了霍怀恩的纠结之处，他不由得笑出声来，只觉得这人的确是单纯，甚至可以说是傻，就如同沈云鹤说的那般，没见过这么傻的。但正是因为这份傻气，正是因为霍怀恩心中依旧期待着善良，所以才造就了这些年的心防，就像一个怕受伤的孩子，因为怕受到伤害，所以从一开始便不愿意相信了。

但既然今日霍怀恩能做到这一步，想必也是内心中挣扎许久，并且寻药之事已经尘埃落定，他才敢这么一问，因为就算答案是他不想要的，他也可以迅速抽身，不与自己纠缠。

寒玉尘油嘴滑舌惯了，他明明可以编出千万种好听的答案，让霍怀恩沉浸在这蜜糖包裹的虚幻世界里，但是他还是有些不忍了，况且他对霍怀恩的确从一开始就没想欺瞒过，随后寒玉尘也认真道：“不瞒你说，我是生意人，最重利益往来，得利为天。当初请你同坐，无非就是帮个小忙，许多交情就是从小事起，随之愈来愈浓烈，最后便有利可图，人情往来，不外乎此。只是，你霍少侠的功夫和名声太大，我便更注意了些。我不是什么好人，怀恩你想想，无论是在开家求药，或者是在沐家得药，我除了挨了一顿打外，并没有损失什么，但却让你这般感谢，我的算计你可有料想一二？”

霍怀恩沉默了一阵，他微微拧起眉头，似乎是在努力思考什么，最后他才说道：“可你也并没有得到什么，你从中得到‘利’了吗？”

寒玉尘哑然失笑，他本以为霍怀恩会失望，会难过，没想到这人却从另外一个方向问自己，他扬起了脑袋看着美丽的天空，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有气无力说道：“好像的确没得到什么呢。”

霍怀恩又说：“那你想好你想要什么了吗？”

寒玉尘想了想，他眨眨眼调侃道：“这个倒有，我是真想你当我妹夫。”

霍怀恩苦笑着挠挠头，他说：“这事情可强求不得，我不得令妹垂青该如何？”

寒玉尘看着霍怀恩认真的模样，他摇了摇头，扬起头颅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有些疲惫了：“算了，我的确有所图谋，但是今得怀恩坦诚相待，我自然不该算计下去，此事我另寻他法吧。”

霍怀恩反问：“怎么，想找其他人当妹夫？”

寒玉尘没好气转头反驳道：“我眼光很挑剔的，不是见个人就想着收为妹夫。”

“你的挚交好友沐寻春都不行？”霍怀恩难得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