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 其三（1 / 2）

霍怀恩与寒玉尘到银花楼正厅时，开宗主和开少宗主已经在厅内等着了。开宗主虽为女流，但当初她继任时，打得开家上下无一人敢质疑，而她那夫婿更是乐得自在，每日在陵州城中饮茶、赏花，过得可谓是潇洒。开宗主一身蓝衣穿得比旁人更英气，坐在椅子上也是不怒自威，气势骇人，那双杏眼锐利地扫视着前来拜访的两人。而开玄柯坐在其母亲身旁，起身笑迎两人，但那气势被开宗主压了个大半，所以他的状态在请两人落座时都显得局促。三人互相见礼后，一时之间竟难得的陷入了沉默的境地。

终究是开宗主咳了一声，待到开玄柯与她目光相对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是开玄柯才如梦初醒，想起如今开家是他掌家了。

“寒老板与开家认识已久，而霍少侠又是当今人人称赞的少年侠客，若开家能帮上忙，自然是求之不得。”开玄柯话音才落，就见开宗主皱起眉头轻声叹息，开家也是个名门大家，就算各路英豪前来，开家也不至于在言谈之中放低姿态，落此下风。

开玄柯偷偷瞟了一眼开宗主，神色浮现了一丝尴尬，但又很快恢复了平常的平和，尽管开少宗主比霍怀恩年岁还长个好几岁，但论沉稳开玄柯少的也不止一丝半点。

“此事过于叨扰开宗主和少宗主了，只是怀恩急需雪灵子这位药材，所以这才冒昧来访。”霍怀恩端坐正色道。

“雪灵子！”开玄柯说。

“传闻五年前开家弟子在雪峰山偶遇机缘，经大师指引，一路寻至秘境，而雪灵子就此问世，藏于开家之中。”霍怀恩说。

开玄柯稍露难色，有些话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霍怀恩只觉得开玄柯真是好懂，也知晓这人做不了决定，于是连忙转头对开宗主说道：“当然，霍家知晓雪灵子贵重，当世只有五颗，所以霍家宝库中的东西，愿任开宗主挑选。”

“这……”开玄柯犹豫。

“需雪灵子目的为何？”开宗主一双杏眸里全是探究，她的手指轻轻抚拭着身侧佩剑，仿佛眼前的小辈的答案稍不注意就会被她收拾一顿似的。

“为救父。”霍怀恩如是说道。

开宗主挑了挑秀气的眉梢，她说：“开家要魔教左护法的项上人头。”

霍怀恩一愣，魔教左护法的功夫在右护法之上，他当初取了右护法性命也有侥幸在，如今要他深入魔教直取其头颅，可谓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开宗主见他迟疑，嘴角提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霍少侠不敢不成？若是换做他人求药，我必定不给，但你霍少侠既然能提剑杀了右护法，想来左护法不是难事。更何况，雪灵子这样少有的天材地宝，容容易易给了他人，莫不是当我开家荒唐？”

“为何是要魔教左护法性命？”霍怀恩问。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开宗主眼神冰冷，“霍少侠作为正道人士，这些东西还要我这女子来教你不成？”

开宗主处事滴水不漏，也让人琢磨不清她的意图，这手腕怕是多少人一辈子都学不会的。既让想得雪灵子的人知难而退，也彰显了她武林大家、正道人士的身份，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看，开宗主的要求都是不能让人诟病的。而开玄柯那副犹豫不决，遇事无解的模样，怕是差了他母亲多远。

“怀恩自然明白，只是事有轻重缓急，药材一事已然拖不得，请开宗主赐两全之策。”霍怀恩起身请教。

开宗主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此约期限三年，若三年一过，霍少侠便答应我三件事，这三件事无论是否违背天下道义、良心，霍少侠都必须替我做到。”

霍怀恩咬咬牙，若是能救他父亲，就算是与天下为敌他都愿接受：“这约，怀恩愿意承下。”

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就这样滚到了霍怀恩脚边，开宗主双手环在胸前：“既如此，少侠服药吧。”

“这是？”霍怀恩问。

开宗主说：“此是我开家秘药，服后必在三年内服解药，否则毒发身亡，死相惨不忍睹。也就是说，要不三年内你提着左护法的头颅来换药，或者自行来履行与我的约定，但放心，在你履行约定期间我会给你另一味药，三年一服，便可拖着性命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