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回 敲响警钟20(1 / 2)

我将安灼胥送回了他的哨所,不出我所料,所中仍留有两匹士兵待命,见到我们后很是吃惊;我让他们找马安置一下安灼胥,自己则匆匆离开了哨所。

可是,没办法,早已不见了黑晶王等马的蹄声,整个水晶帝国这么大,上哪去寻他?只能先回阿奎斯陲亚,将已知情况报告给塞拉斯提亚公主。

寒风依然凛冽,我已经十分疲惫了,加上这冷风的吹打,我有些撑不住了。我开始后悔当时拒绝了士兵让我留在哨所的好意,现在不可能再折回去了:我四下张望,寻找可供休息的地方。

向水晶帝国里面走,不久就会到众多房屋的居住区,每个房屋之间都留有一小段空隙,上面种了些小草小花,它们看上去是暖和的,我选了一个背光的角落,坐到了地上。

我拿出了拜安灼胥所赐的六件物品,借着月光开始观察它们:这五枚金币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耀目,这种金币应当是近期才刚开始发行,否则工艺不会这么欠缺——工艺娴熟的话,就不会使它拥有这么大的金属光泽,当然这只是一个推测,或许水晶帝国的货币就是要这样闪亮;金币正面印着一个形似盾牌的形状,盾牌上似有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背面则是一颗心形标志;边缘光滑,蹄感甚棒,仅有两毫米的厚度,在这厚度上每隔约一毫米有一条凹痕,做工整体极为协调,从外观上看已经达到了工艺品的程度,用来当货币,实在是豪华非常;那上面的图案可能没什么寓意,但我却相信它们大有文章。

至于那个代表荣誉的勋章,拿到明光下观察,才发现了它不论从外形还是从大小上看,都与人类世界的检察官徽章极其类似,只不过通体皆为银色罢了;我没碰过检察官徽章,不知那东西的重量,但此时蹄中的勋章倒是很有分量,不大的物体竟有约莫一百克左右的重量,抛开它的特殊意义,单是它的财富价值就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

休息得差不多了,由于心存黑晶王一事,虽然很是疲惫,竟毫无倦意,我直了直身子,伸出了头向远处望:有一个高大显眼的城堡式建筑耸立于远方,应当是位于帝国中心,而且没有猜错的话,那应当是国家的统治者——韵律公主和银甲闪闪的宫殿;跑到那里,不成问题,但要怎么使这些统治者意识到这严峻的形式呢?是个问题,君主一般不会接见一个平民,更不会相信他口中所说的话,而且守卫必然也是众多,怎样进入又是个问题,如果能有个什么凭信之物,一切就都好办多了。信物的话我可以另塞拉斯提亚给我,或者直接请她本马过来,可这两种情况想实行哪一种,都必须返回阿奎斯陲亚,那样的话,就必须再走一遍那森林。

我转过身,回头望那片森林,恰是这时,一阵似有似无的乌鸦声传过。

且不说有没有勇气回去,刚才来的时候是跟踪,心里一直琢磨着前面的马究竟是何方神圣,哪注意脚下走过的路?可以肯定的是不是直线,若是贸然进入,迷路的话就完了,一匹陆马太无力了,我没有尝试的勇气。

只能先去皇城了!我下定了决心,便抖了抖身子,打起了精神;抖动中,一阵“叮当”的响声传了出来。

我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六样物品,有些无奈;带着它们?可于我来说这毫无用途——当然,除了那勋章;不带它们?这毕竟是安灼胥的一点心意,而且乱丢钱的行为我实在做不出。现在,我很真切的体会到了“钱乃身外之物”这句话的内涵。

我将它们放回了口袋中,为了避免发出声音,便缓步而行;这样一边摸黑向前走,一边四处观察,希望能遇到一两匹真正的浪马、行乞者,将这几枚硬币施予出去,算做了好事,又不至浪费。

当我从这条街出来后,临近我有一个高大的建筑物,走近了,才能看出甚至连墙都是水晶做的,从建筑物中竟还射出一两点烛光,细听,有能听见低声诵经的声音,看来这应当是一个教堂。

横跨过教堂前后,我拐入了另一个广场中,从这里开始便全部是宽大的马路,我选定其中一条,疾跑过去。

行进的方向并不确定,我只是根据远处依稀可见的宫殿轮廓的大小和方向来判断、决定路线;这一点上,我是相信我的直觉的。

水晶帝国不愧是盛产水晶的国度;现在是秋季一天的深夜,整个宇宙发亮的,该只有天上的几颗小星;可水晶帝国并不如此,所有东西都由水晶——这种斑斓的化合物——构成,路灯只有一根灯柱立在那里,没有什么发光的东西在其中,可它自身反射的光却要比常规的路灯照的远得多、亮得多;因了这种奇特的“路灯”,走在大街上,会产生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填上黑着,地上却亮着,仿佛置身于白昼,整匹马都变亮了不少。

这条大街通往的是另一条“广场”——这么说,倒不如说是另一座小镇;这“广场”的大小甚至要超过小马镇,而宫殿也坐落在不远处,我甚至怀疑这是否是水晶帝国的都城,不过,四周却没有住宅,尽是些经营性质的商铺,各式各样,看得眼花缭乱,这简直像是人类世界的某处商业区!我挨个商铺看着,是些很常规的商店:蛋糕店,理发店,礼品店,精品店,客店...诸如此类。

我是想用五枚金币换些食物的,可这些店都紧闭大门,而且,里面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我放慢了步伐,有些犹豫了;这些店铺给了我启示:连平民都歇息了,君主还会在工作吗?即使会熬夜处理一些公务,这未免也太晚了。我抬头望了望天,月亮正在高处发着冷光。

离宫殿只有一小段距离了,我是这么打算的:走到那儿后,找个地方小睡一会——我的确有些撑不住了——等天亮后再向卫兵请求觐见韵律和银甲闪闪,凭证,我准备用安灼胥的十字章试一试。

又行了十分钟,一个高台进入了视野,这令我很奇怪:广场的路平坦异常,甚至一点坡度都没有,突然出现这么个高台显得很不和谐;万物的存在皆有意义,我走了过去,观察这高台,想弄清楚它存在的意义。

高台是用纯色水晶雕制的,上面刻有整齐的花纹,高度约有十米左右,整个高台呈现出一种展示台的模样,但台面上却空无一物,这总给人一种不协调之感。

不过,也可能是我想多了,这也许不过是一个普通雕塑,而被我想成了一个展示台;看来我多疑的性格是要改改了,这会令我平添烦恼的!

打消了这些奇怪的念头,我继续向着宫殿走去。广场的尽头便是,离现在这么近距离看,就不只会惊讶,还会多出一些对着伟大之物的感触。

当我接近这高大之物时,整个宫殿却突然亮了,看样子,建筑物中所有可发光的物体都在发光;我的眼睛已处于黑暗长期,这突然的光亮着实像落雷一样闪晕了我,我捂着眼睛停了下来。

忽然,一匹马撞到了我,由于闭着眼睛,我并未看清撞我的是谁,当我稍恢复了些回头看时,已无踪影。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从宫殿门口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蹄声,其中还夹杂着一匹雄驹的吼声:

“快!快追!他还没有跑远!”

看来这是在追什么“刺客”这一类的马了,应当就是刚刚撞我的那匹,想到这儿,我轻哼了一声:还没跑远?估计都要跑到边境了!

我不想管闲事——这总会为自己找来一堆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向一旁退去,这四周实在太空了,一点遮挡物都没有,这是极不利的,那些士兵只要对我稍有怀疑,就完全有理由将我作为他们的目标逮捕——深夜的一匹马,不回家,又不去住客店,在大街上闲逛,实在可疑——如此种种,这种无科技的时代里被冤枉的情况屡见不鲜。

看来,我若是真明智的话,就不应多想,马上跑掉,躲到远些的地方,比如住宅区的阴影中,就安全了。当我想跑时,已来不及了,身后传来了一声命令:

“前面的马,站住!”

过了一会儿,一队士兵赶到,将我围住,从他们中走出一匹长官模样的马——为什么可以看出他是长官?其实是我的猜测,因为这所有马的盔上的束都是红色的,唯独他是蓝色的。

他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就冲他周围的士兵点点头;士兵们立即会意,从中走出两匹,分站在我的左右,将我牵制住,分持着我的左右前蹄;这令我十分不满——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先捉马这算什么?我冲他喊道: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胡乱捉马呢?”

那马却像没听见似的,转身出了这由士兵围成的、以我为中心的圆;不一会,就听到了他得意地、邀功请赏般的声音:

“韵律陛下,银甲陛下,我已经将来马捉住,前后用时不至五分钟,现在他就在前方。”

看来这是要交功求酬了。

我沉下了脸,讽刺的补上了一句:

“是啊!速度之快让我反应都来不及,何况逃跑?”

“不许插嘴!韵律和银甲陛下在此!”那马让士兵们让开,使我同他们中无任何阻碍物,他口中的“韵律”“银甲”就站在我正对面。

我听了他的训斥后更是恼火,好一句话,显得他是很敬重君主,而我十分无礼一样,于是,我高声回应:

“两位陛下?在哪?我怎么没有看见?”

说完,我仰起了头,等待将来的“暴风雨”。

但这时,韵律公主——我对面的粉色马驹——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呀!是您,杰克·罗丝先生!”

这倒使我惊讶的后退几步: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从一匹陌生的马中说出这个名字,给我的震惊是不小的。

“先...先生...?”那匹长官马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这么说,陛下您...认识他...?”

“你们快松开他!”韵律公主没理会长官马的话,马上对我周围的士兵命令道。

她的话很管用,不仅把着我双蹄的士兵马离开了,连围着我的所有士兵都撤了回去,站到了士兵马的身后。

我开始活动我的双蹄,使它们从麻木中恢复。

那长官马还在嘀咕:

“他...不是夜袭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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