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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也不会迷得小师妹只见过他两次面,就硬求着师傅,说什么都要嫁给他。

聂无极从小到大收到过无数情诗。

从他还在当旁支弟子的时候起,就一直如此,倒也是习惯了别人的喜欢的。

只是那些个追求者中都是女子,而钟离却是个男子。

有男子对自己存这样的心思,倒还是头一回见。因此聂无极还在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番。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小孩很快就想通了。

魔修向来与寻常修道之人不同,性格多怪异,做事也更加随心所欲。

更何况像自己这般好看的人并不多见。

就算钟离喜欢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平心而论,钟离其实很好看,五官就像是正好长在了聂无极的审美点上。

如果没有和小师妹的这一场婚事,或许聂无极真的有可能会考虑和这魔修有所发展。

只可惜....他既已答应娶小师妹为妻,与这魔修之间,便再无可能了。

想到这,聂无极翻了个身,一只手摸向床边的墙壁,有些叹息道:“钟离。”

他的声音很轻,大概也只够他自己听见。

这么晚了,估计墙那边的人应该已经睡了。聂无极叫他的名字,原本也没想得到回应。

但他没想到,钟离不仅没睡,而且还精神的很,很快回了一句,“屁|股还疼?”

想到这人今天扒了他的裤子,给他上药的场面,聂无极的脸瞬间红了一片。

他从小到大都未曾与人有过这么亲密的关系,这还是第一次和人有肌肤之亲。

虽然只是上药。

但那也是第一次。

聂无极没想到自己只是轻声一唤,对方竟然就听见了,一时面子上有些抹不开,小声嘟囔了一句,“没事....”

这魔头的耳朵可真灵,声音这么小也能听见吗?

还是说....

对方是因为过于在乎自己,心里时时刻刻都装着自己,一刻也不松懈,所以才会这般有呼必应吗?

真是可惜。

他已经有小师妹了。

注定无法回应这魔头的一片痴心。

大概是怕小孩死要面子活受罪,郝直严肃道:“要是屁|股疼一定要说出来,不要硬撑着!”万一再憋出什么病根来,到时候再怪在他头上。

这个锅,他郝直不背。

原本没提到屁|股,聂无极还不觉得疼,现在突然被点名,这屁|股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突然就疼了起来。

聂无极记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娇气的人,偏偏在这人的关怀下,突然很想娇气一回。连带着脑子也跟着屁股一起抽筋,突然就喊了句,“疼。”

说完后,他立即后悔的想抽自己两巴掌。

他这是在做什么?

是在对这个魔头撒娇吗?

很快,他听见钟离那头有些动静,似乎是从床上起身了。

再然后,他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哪里疼?”

二话不说,郝直直接扒开了小孩的裤子,那轻车熟路的手法,简直就像个变态。

聂无极气的脸都红了,很想骂一句,‘这么晚了,你还要不要点脸?’

但一想到,这句‘疼’明明是他自己喊的,也是他把人给引过来的。于是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于是冷哼一声,又不说话了。

郝直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愧对小孩,不该下那么重的手,所以在听到小孩喊疼的时候才赶紧跑过来看看。

没想到自己如此正常的举动,居然被当成了‘居心不|良’。

此时已是深夜,烛火已经灭了。

钟离从储物戒中取出一颗夜明珠,刹时将整件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聂无极觉得自己更加没脸见人了,索性直接把脸蒙到被褥里,装起鸵鸟。

郝直仔细照看小孩的屁|股,觉得老罗的上品药膏还是非常有效的,就这么一会,屁|股已经不太肿了。

只不过,红肿褪去之后,遗留下的青紫颜色显现出来,倒显得更加可怖。

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有些心疼了。

“哪里还疼?”他记得自己这里还有几颗止痛丹药,若是小孩受不住,倒是可以给他吃一颗。

见聂无极不说话。

郝直难得耐心的凑过去,“说话。”

“要是疼的受不了,我这里有止痛丹药。”

小孩立即摇头,“不用。”他才没那么娇气。

其实....其实也没有那么疼。

“你....”

“你离我远些...”

他红着脸道:“你离我远些,我就不疼了。”

郝直皱眉,这是什么止痛的法子?

离他远些?

他偏不。

“我就在这守着你。”

听到这话,聂无极也不敢装鸵鸟了,立即把头抬起来,“这么晚了,我们孤男寡....”

孤男寡什么?

他一时想不出措辞,只能结结巴巴道:“这样...不合礼数....”

钟离低头看了眼小孩,见小孩满脸通红,神情羞涩,不像是不愿意,倒像是欲拒还迎。于是心里有了数。

“毕竟是我下的重手,理应由我负责。”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只是在这陪你。”

说完,直接脱了外衣,掀开对方的被褥,躺了进去。速度之快,完全就像是早有预谋。

聂无极:“.....”

他愣愣的看着这个三下五除二就脱了衣服,直接躺进自己被窝的厚皮脸。一时间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他很想把人赶下去,只可惜屁|股依然疼的厉害,一点劲也使不上。

于是只得顺从于对方的魔爪之下。

郝直帮小孩把裤子提上,又顺便帮他盖上被子,捂住小肚子。

“药师说了,每天晚上只涂一次,不能涂多,你先忍忍。”

“等明天一早,我带你去我的药浴池,那里对你的伤口和修为都有好处。”

他大着胆子摸了下男主头。“别疼了,乖。”

聂无极心想,屁|股又不听脑子使唤,又不是他想不疼就能不疼的。

这魔修惯会些哄人的甜言蜜语,可惜自己才不会上他的当。

一张床本就不大,这下挤了两个人,更显得拥挤。

但说来也是奇怪。

原本聂无极一点睡意也没有,可自打这魔头上了他的床后,竟然真的开始犯困了。

也不知这魔头修炼的是不是火系功法,躺在他身边,烫的像个火炉。

聂无极从小就怕冷,平日里一个人睡倒是也没觉得有多冷。可现在,有个一直散发热气的小太阳就在身边,他忍不住往那人的方向多靠近些。

察觉到小孩暗戳戳的动作,郝直配合的伸手把人捞进怀里。

“凉死了。”他有些嫌弃的撇撇嘴,但也没把人扔出去。

此时此刻,聂无极严重怀疑,这魔头是不是有什么秘宝可以读心。

不然怎么他想做什么,对方都知道呢.....

难怪师傅说,遇到魔修,打得过便杀,打不过便离得远些,千万不能靠近。

因为魔修都会蛊惑人心。

既然钟离是魔教的教主,那一定是最会蛊惑人心的魔头。

聂无极一边往这人怀里缩了缩,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

他一定要守住道心,千万不能被这人蛊惑了。

小师妹还在等着他救了。

因为习惯早起练剑的缘故,聂无极比郝直醒的要早一些。

这魔头给的伤药确实是难得的佳品,就这么一晚上,他屁|股上的红肿已经全都消了。就是青紫的地方一碰就疼,若想完全恢复,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

钟离睡得很香,占尽了身高优势,圈着半个身子将小孩整个人揽在怀里。

聂无极不习惯的动了两下,但很快又被这人的胳膊压住。

也不知这魔头在梦中哼哼唧唧了些什么,聂无极怕将人吵醒,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只能委屈巴巴的被人半抱在怀里。

惹人无端脸红。

若说以前,他还不是姚家堡的嫡系弟子的时候,倒也不是没和同门的师兄弟们一起睡大板床。

只是弟子们的睡相通常都很优雅,入睡时手摆的像尊观音像,醒来时还是那副尊荣。鲜少有像钟离这般,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扒着对方的人。

睡相极差无比。

聂无极甚至从这人的衣襟内嗅到一丝甜甜的桂花香,仿佛携着三月的春风,一同钻进他的鼻尖里,让人想拒绝都不行。

他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钟离听到动静,终于揉了揉眼。

大概是刚睡醒还有些迷糊,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将人抱在怀里的姿态有何不妥,甚至又把小孩往怀里拖了拖。

“身上怎么那么冷,嗯?”凉的像胶皮蛇。

不过皮肤滑溜溜的倒是很舒服。

聂无极心里气的不行,身体倒是很诚实的靠近热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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