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废话,这番要你去答谢人家,总不能让人家出宫给你答谢吧,放诚意点”

“哦,走吧”林非晚跟着哥哥上了马车,苦恼的想着,他知道我要去啊……

东宫,清清水池旁,依旧是凌凌波光,秦瑜行伫立小榭一旁,身子恢复得快,已经气色不错了,韩见雪刚刚看望完他,这会秦瑜行目光期待的望着,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能这般的,对一件事如此在意。

记得那日传书,林柏初提到林非晚要同他一道来东宫,说是方知殿下身伤久不愈合,毕竟是代己受苦,心中歉歉,欲来相谢,秦瑜行不说二话,说会命凌银卫相接。

自那之后,他便期待她的到来,他半年的卧病,思虑忧国之余,全是林非晚,可每每想到她身边青梅竹马的姜锦滕,他更迫切的希望时间留住那日元宵中午的相聚,发乎情止乎礼

耳畔响起脚步声,秦瑜行转过身,入眼便是黄昏下的那道身影,一身淡黄夹白的长裙,金钗轻轻挽起青丝三千,简易却实在靓丽无方,桃花眼底,粉嫩脸颊,抹上的胭脂并不浓烈,清雅的美却紧紧的扣住秦瑜行愈发跳动的心。

对上他的眼眸,林非晚也是失了神,少年长身玉立,不变如初的一身玄色衣裳,如刀的眉目下,桃花眼动情却是冰封,神色温润可依旧看得出病态,便是如此的一个人,仅仅伫立在夕阳下,便能惊艳多少的岁月。

于他们来说,此时此刻,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彼此不见半载,同样迫切却隐忍,只是痴痴的相望,竟让在场的侍卫宫女等都默默地不曾发声,都感到有那么一丝的心酸,不知从何而来。

林柏初和凌银卫到时,见到的,便是夕阳下的两人,似乎时间在那一刻停止了,他心里明朗了起来,这个和姜锦滕不同啊,虽说长大后知礼矜持,但林非晚从未对姜锦滕有过令人觉得发了痴的感觉啊

既如此,罢了,殿下这般,对丫头的情谊可是明明白白的摆着的啊,不要命的替丫头挡箭,真的舍不得打破这场面啊,外人也不好插手这些事,总要他们自己弄明白。林柏初在心里想着。

这时,凌银卫打破了这停止了般的美好,“殿下,林公子和林姑娘都到了”

蓦的回过神,都发现彼此看着自己,不禁尴尬,林非晚红着脸,忙万富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秦瑜行不自在的点了点头“不必多礼,你且请起来”

林柏初上前,作揖“殿下”

“嗯,来了”秦瑜行走了过来,离林非晚越来越近,林非晚不由得紧张,听他继续道,“进里头吧,天儿快暗了,便也起风了”

“说的也是,阿晚来。”林柏初叫唤那个像木头一样杵在那的妹妹

林非晚点了点头,随着哥哥进了正殿。

秦瑜行示意他们坐下,并且屏退左右“有事,孤会唤你们,先下去吧”

“是”宫女们弯腰退出,留下三人在内。

“柏初,可是办妥了?”秦瑜行问道

“殿下早就安排好书院的工作,我只是收个尾,要是这都没办妥,可真的别做尚书令的儿子了”

秦瑜行淡淡地笑,“这最后的工作没你,可真的不行,你也不必谦虚了”

见着秦瑜行和哥哥交谈不似自己所想的君臣之礼,更似兄弟,林非晚不禁微微吃惊,林柏初见到妹妹又在发愣,提醒她道“阿晚,今个儿你是来干嘛的,可别傻傻坐着啊”

秦瑜行目光看向林非晚,那感觉,他好像知道她在疑惑什么,温柔的说道“林姑娘,还记得吗?我曾说过,朝堂之下没有君臣,大家都是朋友,是大秦的儿女”

林非晚没想到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便也道“殿下高义,臣女佩服,今日前来,也为相谢殿下那日元宵恩情,原本想早些同殿下道谢,只是未有契机,前不久听闻兄长告知殿下大病竟至今朝方愈,臣女愧歉,谢殿下为臣女所做”

“无妨的,比起让姑娘受伤,还是让我代姑娘受过的好”秦瑜行回应道

见秦瑜行如此说道,林非晚心间竟然横生暖意,林柏初好笑他们明明都对对方有着不可说的情感,还生分如斯,“好了好了,殿下唤我妹妹姑娘姑娘的,阿晚也是一个劲的殿下殿下,多有生分,殿下不是说过大家朝堂之下为朋友嘛”

“这……”秦瑜行有些不知所措,林柏初本想着推一推,也不是说他攀权富贵,只是因为疼妹妹,从前见妹妹亲近姜锦滕,便撮合着,虽然没什么用好像,这会见妹妹有意秦瑜行,他就是拼着一颗人头,也要帮妹妹。

这说的有些过,但林柏初不外乎妹妹要的,他会帮妹妹得到,仅此而已。

正当秦瑜行欲言又止时,林非晚不知为何没了那股子害羞劲,声音温糯,脱口而出“公子如是不介意,便唤我阿晚吧。”

抬眸对上秦瑜行,他记得那日他们对坐而食,自己让她唤自己公子,秦瑜行便也会心,既是朋友,何必拘束礼节不放?

可只是朋友吗……秦瑜行神色黯然了一下,很快调整好,说道“如此,便唤姑娘名讳了”

林非晚可没想到自己想要的亲近会被秦瑜行会错了意,只当朋友。

林柏初还在诧异中,没想妹妹突然来这么一下,一个不觉,一个不察,只有秦瑜行一人在心里暗自叹气,他有些失落,不知不觉的转移了话题,“柏初,同我讲讲书院目前的状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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