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刹那芳华春纵在 万古山河遣忧怀 -213（1 / 2）

姚立成重又举起了长剑，喝问道：“你是魔教中人？”

张何见事已至此，缓缓叹了口气，道：“我是说了慌，三年前我和华儿确是身在魔教，都参与了那场大战，但有一点是真，那便是……我记得真切，华儿便是……死在你的铁莲子之下！华儿一死，我便觉得人生再没了意义……魔教后来继续为害武林，我实在看不下去，也无心管江湖之事，一心只想……只想为华儿报仇，所以离开魔教，来到此地开了茶铺，等待良机……”

姚立成环视茶铺，问道：“这茶铺开了两年有余，你怎得今日才动手？”

“我在此处经营，与百姓日日往来，愈发觉得此地民风淳朴，我知道此地一方安宁，全仰仗峨嵋主持正义，便渐渐放下仇怨，可你今日来喝茶，实在太不巧了……”

“此话怎讲？”

“你仔细想想，乌江那场大战是在什么时候？”张何看向姚立成，眼中凄凉不已，姚立成思索片刻，道：“三年前……”却记不清了。

张何见状，不由哽咽道：“今日是……是华儿的祭日啊……”

姚立成和萧裕听到此处，对视一眼，各自沉默。只听张何又道：“你……你便一剑给我个了断罢，只是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姚立成问着，手中长剑却已缓缓放落，只听张何道：“我只求你放过他……”他伸手指向小二，续道：“他是无辜的啊，他跟了我两年，今日只为了帮我，他还年轻……”说着张何闭上了眼睛，轻声叹道：“若是华儿还在，也跟他一般大了……”两行泪水滑落。

只听“刷”的一声，姚立成将长剑收回鞘内，俯身便将张何扶起，张何猛地睁开眼，道：“你……”

姚立成道：“快去医馆养伤。”

张何不可思议地看着姚立成，道：“你……你不杀我？”

姚立成道：“既喜欢蜀地，便留下罢。”

张何心中百感交集，萧裕此时已解开小二的穴道，姚立成向萧裕作揖道：“姚立成今日多谢前辈相助。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萧裕微笑道：“在下萧裕。”

“原来是萧前辈，此事因晚辈而起，晚辈须得先将张大爷送到医馆，先告辞了。”

萧裕微一拱手，目送姚立成和张何渐渐远去，身边萧千澈追问道：“爹，他们的恩怨，就这样了结了？”

萧裕点头道：“姚立成见张何也算重义之人，便不愿再追究下毒之事。”

萧千澈疑惑道：“可那位张大爷一开始为什么要说谎啊？”

萧裕一怔，又回头看了看姚立成和张何渐行渐远的身影，思索道：“大概是怕别人一听到自己是魔教中人，便直接下杀手罢。”

萧千澈道：“他不是不怕死？”

萧裕道：“求生是人的本能，再怎样决心去死的人，死前若能抓住一线生机，也会去抓的。”

萧千澈若有所思，说道：“这么说，那张大爷其实很明白自己怎么说才会让姚立成不杀他？”

萧裕微一迟疑道：“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张何若不想死，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