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情窦初开16(1 / 2)

从庙会回来,妺喜心情低落几日,人都懒懒的,一向没有心事的姑娘突然也忧心忡忡起来。

嗷嗷嬷嬷说的偶遇的那几个公子,在卦上面看都是相克之人。难道自己真的是克天下的人吗?除了小乞丐以外都相克。想起来真的懊恼。别人也就罢了,玉箫公子亦是相克吗?

祭祖的日子,嗷嗷嬷嬷依旧给妺喜捆绑了救命垫,哄着她穿好丑陋的祭祖的衣衫。

妺喜一年大一年,已经不如幼儿时期好摆布了,有了自己的美感和欣赏事物的眼光。因此对自己穿的衣衫格外反感。

竹影婆娑,泠泠有风吹过,带来一股浓浓草浆香气,冲淡了竹叶的清疏朗朗气息。

嗷嗷嬷嬷给妺喜煮了几叶花草蜜汁喝。上次带回来木兰叶并不敢煮了喝,嬷嬷说来路不明还是暂且放着吧。

从那以后,妺喜不开心的时候,嬷嬷就会找几样干花草,搭配蜜给她调配草浆喝。

小小的姑娘迷上了各种花草煮水,不同口味,调制出来的浆水。

初春时节,晨时的天色明净透澈如一方通透琉璃,被缀满新绿的枝桠隔离成碎碎的数片,庭中有清淡的风卷过,带下枝头点点轻絮如白雪,顺势漫天飞舞。

妺喜的衣角被风吹得翩然翻起,她仍丝毫不觉风中丝丝寒意。

今日是府里祭拜祖先的日子,她知道,在父亲大人面前,沉默往往是一种很有效的乖巧。

果然,所有人低眉垂首,连大气也不敢出,整个素斋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

身边的几个哥哥刻意给她拉开距离,把她丢到最后一位,冷着脸面对她。

经过几次武打以后,侮辱谩骂语言倒是不见了,却看见妺喜就跑空,再也不想跟她比试了。

大姬孺刚才看妺喜的神色颇为古怪,品味中夹杂着期盼,目光非常温柔。

妺喜感觉大姬孺一直凝视她,头几乎要低到胸前,胸口稀疏的刺绣花样蹭在下巴上微微的刺痒。

她知道自己这副样子跟妙龄少女根本不搭边,这位陌生的贵妇人这么看自己不知道心里有多嘲讽那。

突见昌吉管家躬着腰,脸上堆满了小心翼翼的讨好的笑容,毕恭毕敬的说:

“妺喜小姐,大姬孺请您站到第一排去。”

妺喜摇摇头,看一看自己的灰扑扑的衣服,脸色一红。

“嗷嗷嬷嬷说,我只能在这里,远离大家一些才好。”

管家凝神瞧着妺喜,眼神闪过一色异样光,像发现什么特别一样,转瞬不见,颔首离开了。

院落里乌鸦鸦跪了一地的人,眉眼间俱是掩抑不住的紧张。妺喜斜眼看见嗷嗷嬷嬷和成河大叔也在,心里暗自纳闷,原来今日是春初以来第一个祭祖大日子,自然全府上下都要露面。

风箫苑的俩个家奴夹杂在衣服整齐的家奴群里,依旧是那么格格不入。

于一群年幼懵懂的孩童来说,祭祖总感觉是一件怪异和阴森森的事。如果不是一府人齐聚。女孩们是不敢单独待在这里的。就更不用说夜晚罚跪的时候,得有多恐怖。

那些深色木牌上面的字迹代表着祖先,那些可怕图腾和祭品。还有祠堂里面陈设。无一处不透露出诡异肃穆,清冷寒浊的气息。

宽阔的木榻三尺之外,一座青铜大鼎口中散出的淡薄的轻烟徐徐。

偏偏这个事是家族的大日子。整个祠堂乃至院落那一天都被紧张,各种规矩制约。

自小妺喜属于这一天都似过关卡一样的难。

每到此日府里从凌晨就开始准备。今日府里上下都要吃素一日。大姬孺更是断食一日以表诚心。

家奴们祭祖之前的三日就开始,大扫除一番,连府邸街道口的马路上都要用手布擦拭干净。

上下府邸里面,每一个角落的物品都需要重新修整,脏东西,积年废物都要统统扔掉。

据说这是子孙后代旺盛,保证运气风水的关键。一旦发现稍微不洁净的地方,家奴们就会挨罚。

巫人羽曰:“破脏乃败耗业之根本,穷苦破旧脏,辈辈穷,肯改命者需三代坚守洁净完整之户,方能使后辈兴旺改命。”

利苦侯爷本身也有洁症,喜好完整美妙之物,专注于整洁。不厌其烦的亲力亲为的打理衣物和物件,这倒是君侯中难得有的特点。

对于府里存在的破旧植物,脏丑之人,污渍杂物,利苦侯爷就会大动干戈的发火。惩罚负责之人。

就是因为这个特点,有施国封地的百姓之家,亦是保持君侯的秉性。有施国封地却真的是日渐兴旺起来。

对于祭祖,利苦侯爷亦是非常重视,主子们今日必须保证祭祖规制的衣衫和发髻配饰。

侯爷与大姬孺着橙黄锦缎长衫,内搭明黄丝锦内衫,暗红云靴。男金冠,女云髻溜金凤钗。

侧姬孺们清一色的暗黄薄锦外衫,搭配黑色内衫,蛇髻银色柳条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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