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怎么了53(1 / 2)

胜七盯着那人背影,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恨意凛凛:“方田!”

那人纵马回过身来,护身盔甲于长月之下透着冰冷肃杀,和着眉眼之间多年征战淬炼出来的杀气,刻意散发着无法逾越的霸烈气息。他沉沉一笑:“又见面了,胜七。”

胜七仰天长笑,反手抽剑,剑在手已然黑气缭绕:“我正要去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人眼现嘲讽之色:“不知先生寻我有何贵干?”

方田此时出现无异将他计划完全摧毁,纵然不得已正面应战,今夜也必要将他诛于剑下,若在再容他存活于世,黑剑士胜七···实在已无苟活之必要。被那轻视之色刺痛了眼的胜七,却是忽略了原本不该忽略的东西,手中剑慢慢抬起,指向马上之人,他一字一句寒意沁骨:“杀你。”

方田指尖顺着长枪抚下,似有些不适,他调了调兵器的位置,直到胜七心里疑云再起,他才淡淡的道:“我能抓你第一次,第二次,自然,就能抓你第三次。”

闻言胜七一声厉啸,眸色暗红,纵身跃起挥剑劈了过去。

方田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眉眼间霸烈之气忽然淡去,他纵马后退半步,拉开与胜七之间的距离,避过了这一剑之锋。他这一退,那一夫当关的气势突然消逝,徒留那一身冰冷铠甲依旧肃杀,月下粼粼寂寥闪烁。

方田来此,断不会独自一人,趁他伏兵未出,胜七一心取他性命,剑锋一转,阴厉之气沁人肌骨,直逼方田而去。他两次折于方田之手,今日若不能亲手杀他,他只怕自己以后,再拿不起巨阙剑。

方田策马再退,却是不及胜七长剑,匆忙之间挥枪格开,未料长枪不敌巨阙锋利,竟是应声而断。

以长枪硬碰巨阙一一方田他本不该犯此错误!方田自己似也有些意外,寒光映亮盔甲,一抹狠厉猝然浸透眉眼,有别于方才刻意的目空天下,这次才是真正的狠厉,手腕一翻,他变招奇速,竟以断枪使剑式,一枪点中剑身,荡开了巨阙剑,人却纵身后掠,离开了坐下飞骑。

方田一再退避,让胜七心生警觉,然而却是求胜心切,不及细想人已如影随形的跟了过去。

方田似不欲与他交战,闪避之间又尽量避开民宅,不免有些缚手缚脚,饶是如此,胜七仍能觉出他似乎···游刃有余。胜七心中震怒,陡然间眸色赤红如血,剑上泛起一团异光,长剑过处,木石俱裂,一片废墟。名器巨阙之威力,宛如被他提到极致,一剑既出,天地变色。

方田面上带了一抹微笑,不敢正面硬碰,仍是一味退避,忽闻隐约一声剑吟,方田一怔,心神微分,一顿之下,胜七已然逼到身前。寒光再次迎来,方田终于变色,只闻短促的兵器相交之声后,方田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动手!”

话音方落,四面屋舍阴影处突然涌出数百兵将,人人手持长矛,身着战甲,将他二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而这边厢与盖聂交手的白凤却是渐渐沉了脸色,若非他亲眼见到盖聂伤于卫庄之手,他会怀疑这人根本不曾受伤!

一种强者才会拥有的压迫感在他强行突破盖聂护体真气靠近他之后终于完全体现了来。

他既是流沙头号杀手,武功自然不差,尤其善于临阵机变,招式以华丽狠辣见长,与敌交手往往一击奏效,鲜少与人纠缠,而今起意一试盖聂,竟反而被他强横的剑风逼住,一时无法脱身。

他本也只想试他一试,万没想要与他拼命,想到远处观战的方田,他不免冷笑,猎人在旁,这人竟不留存力气与方田争个死活,却耗在他这里作甚?今夜任务已了,白凤觑准时机,羽刃脱手袭他心口,同时脚步连动,一时间华衣流转。

幻身为六,盖聂剑势顿缓,眼见白凤脱身而去,竟不顾羽刃袭来,强聚真气,却突然低哼了一声。只闻一声剑吟划破长空,他手中木剑募然脱手飞去。白凤只觉身后剑气逼人,未及回头已然变色一一盖聂他竟然强提真气以此伤重之躯再使百步飞剑。

真真是在找死!然而眼下若他无能避开这一剑,死的便要是他了。他此时人在半空,本无处借力,却见他身形一变,本已重合的人影再度幻出六相,交错之下竟是虚实难辨,那势若雷霆的一剑乍然失了目标,半空中缓了一缓,而后贴他腰侧堪堪擦过,割裂了衣衫,却未见血。

半空中一声嘶鸣,白凤下坠之势止在了飞鸟背上。

那一剑,竟然落了空?!意外的不止班大师等人,白凤也同样觉得诡异。

盖聂一剑出手,原本对白凤羽刃无可闪避,高渐离眼见势急,顺手摘了雪女耳上珠环,扣指弹出,差之毫厘的截住了白羽,但闻叮的一声之后,两物俱飞。

“想杀我,就让小庄亲自来。”身后盖聂提气开声,白凤回眸瞥了他一眼,华丽的容颜在月下愈见慵魅,耳中听得一人传音入密:“好身法。”半晌之后那人才又续道:“好剑法。”

白凤身影倏忽远去,就像他来时一样莫名其妙。时到如今依旧能对百步飞剑控制自如,方田说的对,盖聂的确好剑法。

若是盖聂不收剑,那么他们现在必然两败俱伤。

他那一剑,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全都看到了

昔时盖聂凭仗百步飞剑纵横天下鲜逢敌手,即便是同样练成了百步飞剑的卫庄对上盖聂也是半招之差惜败,只要盖聂还是那个独步天下的剑中圣手,那么无论哪一方,估量形势之际都不得不对他有所顾忌——盖聂呼吸一顿,伸手按向腹部。

滴滴冷汗自额际滑落,丹田之内两股绝世劲道纠结相冲,无异两柄利刃在体内交战,无可形容的痛楚席卷全身,偏偏又是连死去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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