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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他被疼痛刺激得蜷缩,嘶声力竭地哀嚎着,痛得浑身发抖,再也无法反抗。

做完这一切,冬歉就犹如刚从炼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一般,一步一步朝魏玄走来,声音仿佛淬了冰:“你当真以为我还和曾经一样,任由你摆布?”

因为之前的严刑拷打,魏玄身上已经受了太重的伤,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冬歉作为掌刑千户,特意交代了那些行刑的人,不要伤到他的要害,要一点一点慢慢地折磨他,打晕了就用冷水把人浇醒,务必保证他在意识清醒的时候用刑。

为了保证魏玄的“睡眠质量”,冬歉还特意将全牢房鼾声最响亮的罪犯安排为他的邻居,呼噜打起来地动山摇,想必这些天,他都被折磨地没有阖过眼。

倘若他侥幸睡着了,没关系,冬歉精心安排了对魏玄的审讯时间,晚上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有人进入他的牢房,每隔一个时辰就是新一轮的严刑拷打。

不只是肉.体,更是精神上的凌迟。

也难怪魏玄现在看起来这么虚弱了。

这些都是剧情里原主对魏玄做的事情,既然他接管了这个角色,就只能代劳,每一个细节都忠实地执行着,魏玄肉眼可见地削瘦许多,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浑身上下除了脸都挂满了彩。

见冬歉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看着他手中雪白的刀刃,魏玄的脸上并没有浮现畏惧的神色。

“我跟你回去。”,他笑了笑,“我私自逃跑,罪上加罪,亲自折磨我的话,会不会让你好受一点?”

因为气血不畅,他重重地咳嗽出来,肺腔剧痛难忍,他却故作轻松地擦去了自己唇角的血迹:“我会努力活得久一点,好让你尽兴。”

仇人就这么轻易地死在自己面前,恐怕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他知道冬歉一直以来都是靠对他们的仇恨活到了现在,倘若自己轻轻松松就扛不住严刑拷打而咽气了,堵塞在冬歉心口的,恐怕是久久不散的郁气。

所以每次在昏死之际,他总是告诉自己,要努力活得久一点。

他同冬歉一样,这辈子有太多太多的仇人,对他们不闻不问的父母,□□弟弟的人,对他们见死不救的人,故意拖欠他的工钱耽误给弟弟治病的人.....

他知道这些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去的话,没有办法消解他心中的仇恨。

一定要漫长的折磨,看着他们生不如死地苟活着,那才痛快。

魏玄了解自己,也了解冬歉,所以至少在死之前,希望冬歉能稍稍解气一点。

他不奢求他能原谅自己。

只希望,冬歉能带着这顽强的信念继续活下去。

把仇人了结后,他还能不卑不亢,继续度过那热烈自由的,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人生。

冬歉不知道魏玄在想些什么。

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毫无笑意的美人目更冷了几分:“那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他用力抬起魏玄的下巴,寒声道:“你这副苟延残喘的样子,我确实还想多品鉴几天。”

“别那么容易死了,我要看着你痛不欲生地活着。”

.....

魏玄倒台后,冬歉如愿成为新的东厂厂督。

东厂在他的手下重新洗牌,冬歉将东厂内部的重要位置通通换成了自己的人。

如此一来,朝中的实力也彻底迎来了大换血,有将近一半都是他们的人。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集完全宠爱于一身,成为了厉寅身边倍受亲信的宠臣,拥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而为了做到这一步,他足足计划了三年。

前来恭贺他的人很多,但是独独没有看见厉北沉的身影。

冬歉一问才知道,厉北沉一大早就被厉寅叫到了紫宸殿问话。

而厉北沉被叫过去的理由.....

想到上次见面厉寅交给自己的东西,冬歉的手指紧了紧。

“大人,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周十六的声音唤醒了他。

冬歉摇了摇头:“你怎么会这么觉得,计划了成功一半,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周十六唇线抿紧,小心翼翼道:“可是大人,你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

冬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目光微顿。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消失了。

这是他第一次,失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表情管理。

此时此刻,紫宸殿中。

厉寅正漫不经心的批着奏折。

厉北沉跪了半晌,厉寅才缓缓道:“朕知道你以前任性,但现在冬歉的身份不一样了,他现在是东厂厂督,也代表着皇家的颜面,不再是你曾经可以亵玩的对象,你能明白吗?”

在冬歉原本的计划中,他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划清自己跟厉北沉的男宠关系,那就是在他成为厉寅亲信的宠臣后,借用厉寅的手来斩断厉北沉对他的强迫。

只是冬歉怎么会想到,厉北沉早在那之前就亲口说想要和他解除那不清不白的关系,重新开始。

他原本以为厉北沉对他有一些肉.体上的兴趣,或许隐隐约约还有一点自己都不清不楚的感情,但却没有想到,他会主动跟自己解除这段不算清白的关系。

那基本上意味着,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

倘若有,那恐怕也是在自己弑君的时候,厉北沉将他亲手关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扒去衣裳,千刀万剐。

那恐怕是他们在未来唯一一点点关联了。

他只是个炮灰,碌碌无为一生只为了报仇,帮厉北沉成为皇帝的道路上扫清障碍,自己落得一个不得善终,遗臭万年的下场。

此时此刻,厉北沉眸色深沉,认真开口:“儿臣从来没有看轻过他。”

“你是朕的儿子,你是什么品性朕还能不知道吗?”,厉寅放下奏折,“你也过了玩闹的年纪了,为了让你趁早收心,朕已经决定,让冬厂督替你挑选太子妃。”

闻言,厉北沉愣住了。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道:“他答应了吗?”

厉寅看着他这副神情,笑了笑:“你觉得呢?”

厉北沉顿时如坠冰窟。

以他对冬歉的了解,他那么想要跟自己划清界限,这种事,自然不会拒绝。

这是一个可以让他从此以后跟自己彻底断绝关系的绝佳手段,他怎么可能拒绝呢?

厉北沉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心里像挣扎一样疼。

他就这么想要推开自己,甚至要亲自帮他挑选太子妃....

他怎么可以....

厉寅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思,又不慌不忙地拿起奏折,句句刺向厉北沉的命门:“朕已经将太子妃的擢选名单交给了他,你现在去,说不定还能同他探讨一下自己的择偶标准。”

冬歉从外面办事回来,还未走到府邸,夜色中,有一人忽然从身后将他抱住。

是个男人,体温很烫,比冬歉高出一个头。

光线太暗,冬歉一时之间判断不出这究竟是谁,大脑正飞速的思考如何脱身,就听厉北沉在身后哑声道:“你当真要替我选太子妃?”

他的呼吸滚烫,身上带着浓郁的酒精味,似乎是喝醉了,略有些不清醒。

知晓是厉北沉,冬歉的身心暂时放松下来一点,缓缓道:“别抱我。”

厉北沉并不听他的话,他咬住冬歉白皙纤细的脖颈,沉闷道:“你怎么对我这么残忍?”

那一口咬得太重,冬歉吃痛,捂着脖子训斥道:“你是属狗的吗?”

厉北沉抬起脸,眉宇间都是散不去的委屈。

今天从紫宸殿出来的时候,他找厉振山喝了半天的酒,他无论如何都消化不了冬歉要替他选太子妃这件事。

他就这么想从自己的身边逃开吗?

他非得将自己推得远远的吗?

明明他已经注重着分寸,不敢再逼着他,为什么最终还是这样的结局?

厉振山明里暗里劝了他好久,都不管用。

他也想不明白,厉北沉爱上一个人之后,怎么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偏偏非他不可。

和陛下作对的下场,他不会不知道的。

虽然冬歉长得确实漂亮,心性也非常人能比,确实出挑,但是厉北沉也不差啊,他可是在沙场上一路跟北蛮人征战过来的,他率领众将护住边境一方安宁,现在北蛮人听到厉北沉的名字,恐怕还要瑟瑟发抖呢。

厉北沉喝着喝着就醉了,他伏倒在桌面上,梦中还在轻轻唤着冬歉的名字。

厉振山不由得叹了口气。

冬歉现在能平步青云地坐到这个位置,其中少不了厉寅的手笔,可是厉寅愿意扶持冬歉到这个地步,平常还经常深夜里时不时地召他入宫,他不信父皇对冬歉没有点什么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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