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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眯了眯眼眸:“是我在住。”

冬歉看着自己以前的勋章在卡南的胸前闪闪发光。

原来他被夺走的不仅仅是这一样东西。

方方面面的....

卡南原以为自己会在冬歉的脸上看见一丝难受的表情,没想到冬歉勾了勾唇角,还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他撑着脸,语气懒散道:“那可真是委屈你了,那个房子那么小,还坐南朝北,很是不舒服。”

他弯了弯眼眸,轻飘飘道:“我刚好不喜欢。”

“你!”

卡南咬牙:“那凯英,你也不喜欢?”

冬歉的眼睫轻颤。

卡南知道自己拿捏了他的痛处,笑道:“你还不知道吧,下个月,我跟凯英就要举行订婚宴了。”

“从此以后,他就彻底成为了一个和你没关系的人。”,卡南的眼中满是得意,好像此时此刻,他就是彻头彻尾的赢家。

“不,你错了。”,冬歉脸上的笑容喜怒难辨,像是一朵绽开的毒花。

“他跟我的关系,可大着呢。”

卡南愣住了。

他不明白冬歉说这句话的底气在哪里。

但是从冬歉的表情上来看,这并不是虚张声势。

他一定还有着什么.....没有亮出来的底牌。

这个想法一出,卡南瞬间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不...不可能的。

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办法。

卡南最厌恶的就是冬歉这副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模样。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只是一个平民,却还能在黎明里身处高位,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冬歉身边,可以成为一个受人敬慕的英雄。

现在,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失去这一切。

他明明已经失去了这一切。

明明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他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还是那么的,胜券在握...光彩照人。

他迫切的想在冬歉的脸上看见一些不安的表情。

卡南咬牙威胁他:“你知道面对背叛黎明的人,黎明会怎么处置吗?”

他轻蔑一笑:“他们无一例外,都接受了太阳刑。”

“你知道你一个吸血鬼经历太阳刑后,会变成什么吗?”

他低笑一声,一字一句道:“你的肉.体,躯壳,连带着这张漂亮的脸,都会融化,最后化为灰烬。”

所谓太阳刑,就是利用某个阵法,将太阳的光和热最大限度地凝聚在阵法中的吸血鬼上。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融化,这绝对是最残酷的惩罚。

对美人来说更是如此。

原主当初在黎明的时候,就亲手执掌过几次这样的刑罚,自然知道那是怎样的惨状。

撕心裂肺的惨叫,痛苦的挣扎,融化的五官慢慢变的扭曲,流淌在地面上,最后...散为灰烬。

冬歉的脸色微沉,唇角的笑意变浅,“你这么恐吓我,我会害怕的。”

“现在知道害怕了?可是晚了,你但凡一开始的时候不那么嚣张,我说不定还会大发慈悲地替你求求情。”

卡南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就在这时,地牢里的守卫传话进来,说黎明的家主要见一见冬歉。

听见守卫的传话,卡南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冬歉,这次你是你完了。”

会接受太阳刑的人,临死前都要面见一下黎明的族长,接受一番没有往生的诅咒。

看着卡南这么得意的神色,冬歉看向他,缓缓笑了:“你信不信,我不光不会完蛋,黎明族长还会恭恭敬敬地把我送出来。”

卡南不笑了。

他的面容微微扭曲,近乎是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异想天开?”

冬歉表情不变,笑眯眯道:“当然,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不等卡南发作,他乖乖站了起来,手上的镣铐发出铮铮的脆响。

他被守卫拽着,缓缓走出了底下牢房。

卡南咬了咬牙,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他不相信,冬歉这次能全身而退。

他可是叛徒啊。

黎明最看不起的叛徒啊。

黎明的族长一直不喜欢他,一直不想要他跟凯英在一起。

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他?

刚才,他一定是在虚张声势。

对,一定是这样。

卡南的手缓缓攥紧,眼中的神色愈发狠厉。

....

冬歉来到了黎明的会议厅。

黎明族长坐在高位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冬歉敛下眼帘,没有跪下。

凯英的父亲埃伯格身材魁梧,就这么肃穆地坐在那里,无形中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不过冬歉可是在阿塔尔那里经受了千锤百炼的人,已经习惯了。

他从容地站在那里,目光微沉。

凯英也在这里。

从始至终,冬歉都没有看他一眼。

埃伯格看冬歉这副样子,冷冷道:“看来你还不知错。”

冬歉定定地看着他:“我没有错。”

“你!”

埃伯格寒声道:“刚刚凯英还在这里替你求情,让我不要对你处以太阳刑,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杀你一百次都不嫌多。”

“求情....”,冬歉看向凯英,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味。

冬歉挑了挑眉:“如果不对我进行太阳刑,那取而代之的又是什么呢?”

“把我关在牢里关一辈子吗?”

“冬歉!”,埃伯格咬牙道,“这里没有你讨价还价的资格。”

凯英看向冬歉,语气微沉:“冬歉,别这样,好好说话。”

冬歉没有理会他,对埃伯格道:“族长,我有话想单独对您说。”

凯英眉头微蹙,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埃伯格却抬手示意他退下。

他看着冬歉轻蔑一笑:“我倒是想看看这个时候你还能对我说些什么。”

“你要知道,凯英是这里唯一愿意维护你的人,你知不知道不让他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冬歉看起来却很从容:“放心,我接下来想对您说的事,您绝对不会想让他知道的。”

凯英沉下眼:“冬歉,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在,就没有任何人能帮你了...

可冬歉既然已经这么说并且得到了父亲的允许,凯英自然是不能再待在这里。

他的手蓦地攥紧,不放心地离开。

凯英走后,埃伯格轻笑道:“好了,有什么遗言,现在你可以说了。”

现在,整个会厅就只剩下了冬歉和埃伯格两个人。

终于可以好好谈判了。

冬歉定定地看着埃伯格,直白道:“我有血契。”

“我跟凯英,早在几年前就缔结了血契。”

.....

卡南紧张地等在外面。

看见凯英从里面出来,卡南连忙赶到他的身边问:“对冬歉的判决结果下来了吗?”

凯英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往议厅里看去。

明明他已经为冬歉争取到了最好的结果,让他免受太阳刑的处罚,

可是他不领情,非要自寻死路。

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以为自己现在还在阿塔尔那里,还可以肆意妄为吗?

可他们毕竟曾经是恋人,他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遭遇那样残忍的刑罚。

其实他想对冬歉说,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的。

他想让他好好活下去。

只要戴罪立功几次,说不定黎明还有他的容身之地。

可为什么....他总是要将自己立在那种不利之地。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能再插手些什么,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人急冲冲地走了出来,拿了枚针,恭恭敬敬地从凯英这里挑了一滴血。

再后来,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冬歉完好无损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卡南见状,微微增大了眼睛。

冬歉远远地看见卡南,冲他弯眸一笑。

这个笑容在卡南眼里无异于是挑衅。

但是他确实如他说的那般,完完整整的出来了。

黎明的家族的族长,真的没有对他做些什么。

很快,族长的吩咐就下来了。

黎明会对冬歉进行重点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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