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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无奈地笑了笑,目光却带着一丝纵容。

这时,冬思危问起了程亦在国外的情况。

整个饭桌的话题很快被引向了这个方向,冬歉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就默不作声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趁他们聊天的功夫将最好吃的部分全部收入囊中。

酒足饭饱的时候,他就要黯然神伤地回到房间,然后将自己的郁气全部发泄在江殊的身上。

嗯,不得不说将江殊真是无辜中枪。

系统跟冬歉已经在探讨待会要怎么折腾江殊了,他们甚至还采用了先进的投票机制。

让他脱衣服一票。

让他哭给冬歉看两票。

让他.....

打定主意之后,冬歉正要起身,忽然,胸膛里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他一瞬间坐了回去。

他的手攥着胸口的衣服,心脏传来闷痛,他脸色苍白,呼吸困难。

餐桌上的其他人发现冬歉的异常后,很快变了脸色。

程亦唤他:“冬歉!”

系统及时开启了痛觉屏蔽,冬歉能感觉到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可是视线还是不断涣散,像是搁浅的鱼,嘴巴一张一合,努力呼吸着。

晕倒的前一秒,他从冬思危和冬煊的眼睛中看见了慌乱。

下一刻,他就闭上眼睛,失去了知觉。

....

冬歉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

程亦坐在他的身边。

他说:“还好这次我们都在你身边,救治的及时,医生说你没有什么大问题,以后要注意休息,不能在外面乱玩了。”

程亦虽然出国在外,但是对于冬歉在国内的事情并非一无所知。

他经常托朋友去了解冬歉的情况。

他哪天去了酒吧,哪天喝醉了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对着每一个来往的路人傻笑,然后被一群女孩子围着逗孩子一般哄问着他家在哪,程亦都知道。

冬歉看向他,还很虚弱,但张嘴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哥呢。”

程亦沉默了,过了一会才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他没有说冬思危和冬煊其实一直待在这里,等到医生说冬歉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才离开。

说实话,他今天也奇怪,按照冬家两兄弟平常的态度,应该是巴不得冬歉死了才好。

他们觉得冬歉的存在是对母亲的羞辱,是光彩的,也是不正确的。

但是当冬歉心脏病发作之后,他们却一改平常对冬歉的事情漠不关心的态度,在医生从抢救室出来之前,一刻也不敢离开。

当医生跟他们两个人说患者的病情接下来要注意什么的时候,他们也听的很认真,生怕遗漏了什么细节。

程亦并不希望冬歉知道这些。

如果冬歉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会关心他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会依赖自己的。

这几年来在国外,他没有谈恋爱,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思,只要一想到冬歉的那双眼睛,他就情难自禁。

在听说冬歉在酒吧里第一次对某个男人释放出善意时,他几乎是一刻也等不下去,立即抽身回国。

冬歉听到程亦说他们在这里待了一会后就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晕倒前那两个人眼中的愕然和不安,竟然让自己有些误会,他们对自己还是有些关心的,现在看来,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剧情没有出太大岔子,对冬歉来说就是最好的定心丸。

虽然心中窃喜,但在表面上,他的手指攥了攥被子,偏过了脑袋,眼眸氤氲起一层湿气,看起来有点难过,但是又强撑着不想在程亦的面前表现出来。

程亦看出了他的脆弱,捂住他的手腕对他道:“别担心,我会一直待在这里陪着你的。”

冬歉却抽开了手,语气漠然道:“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死对头人设还是要贯彻到底。

见在这种情况下冬歉还是如此厌恶他,程亦的眼中晦暗了一瞬。

不过,不用着急,他可以慢慢来。

反正,他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

来日方长嘛。

程亦叹了口气,像是宠溺不听话的孩子一般,对冬歉无奈道:“那好,我在外面陪着你。”

他走之前还贴心地帮冬歉掖了掖被子,关门的那一刹那,留恋地看了他一眼。

看着程亦走了出去,冬歉开始跟系统核对程亦的信息。

但因为程亦的剧情在小说里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所以对他的介绍并没有太多。

对剧情来说,应该不太重要。

冬歉躺在医院,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今天的剧情还没有完成呢。

冬歉努努力,手指小心翼翼地碰到放在床头柜上外衣口袋里的手机。

自从自己加上江殊之后还没有联系过他。

冬歉想了想,拨通了江殊的电话。

对面居然秒接:“冬少爷。”

冬歉愣了一下。

他本以为对方初次被包养,面对金主的电话应该会更加扭捏一些,没想到会接的这么果断。

冬歉垂了垂眼睫,调整回贱嗖嗖的语气:“想我了吗?”

对面的沉默了一会,道:“想了。”

冬歉笑了。

要不是他知道江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设,估计这会还真的就信了。

江殊是什么人,那可是冬思危和冬煊用尽手段都追求不到的高岭之花,既不为五斗米折腰,也不会因为他们的名利而感到自卑,天生就有上位者的姿态。

这样一个难以动心他人,他说想自己,完全是拿钱办事,哄他开心呢。

他勾了勾唇:“是吗?”

不知为何总觉得今天的冬歉有些虚弱,江殊忍不住问:“冬少爷,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

冬歉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语气慵懒:“也对,我包养了你,你是得做点什么。”

他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要怎么折腾他。

胸膛还在隐隐作痛,话稍微说的多一点,他就有点心悸,呼吸不上来。

冬歉干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因为困倦,眼皮愈来愈沉,他轻声道:“那你就...”

江殊屏住呼吸,认真地听着。

他知道冬歉让他做的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但是他愿意付出,愿意替他做任何事情。

冬歉呼吸声很轻,好像很疲惫了一般,软声道:“那你就,对我说一声晚安吧。”

他今天是真的累了,尾音带着点松软和撒娇的意味。

这样的冬歉比平时更有魅力,江殊的心慢了半拍,一时之间竟忘了言语,恍了恍神才道:“冬少爷,晚安。”

冬歉阖上了眼睛,连挂断电话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江殊听到了冬歉均匀的呼吸声,垂了垂眼帘,有些舍不得挂电话。

正在这个时候,他听到电话的对面有人打开房门,对躺在床上的冬歉说:“小歉,跟谁打电话呢,你情况才刚刚稳定怎么就这么任性。”

“心脏还疼吗?”

电话被挂断了。

江殊愣住了。

对面的那个人是谁?

他可以...唤冬少爷小歉。

那个人说的心脏疼,又是怎么回事?

在医院里待了几天,冬歉的病情才慢慢得到康复。

这几天,程亦时不时地来看他,导致他都没时间去骚扰江殊,出院之后,冬歉就立刻着手准备约他见面。

作为一个合格的金主,见自己的小情人怎么能空着手去。

冬歉出院的时候到街上逛了一圈,看中一个适合江殊的手表。

这是从国外进口的品牌手表,表盘是漂亮的银河,拿起来看的时候,还能看见闪动的碎片,仿若星屑。

选择手表除了好看实用之外,最重要的是,它还脆弱易碎,落在地上,啪嗒一声,表盘上就出现了裂痕,像是两个人修复不好的关系。

非常适合小情人跟金主断绝关系的时候使用!

冬歉满意的买下手表,期待着跟江殊的见面。

....

或许是因为冬歉才刚刚从医院回来的关系,平常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的冬思危最近也不怎么找他麻烦,他再闯祸的时候他们也没再提要把他关禁闭室。

毕竟,一个随时容易心脏病发作而死的人就像一个瓷娃娃一般,就算不去管他,也会自己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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