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炼正途(1 / 2)

展天啸虽衣着不雅,似是蛮夷,谈吐却颇为不凡,讲得一口漂亮的儒人雅言,王寰在与他的交流中收获颇丰。

但聊的再开心,也顶不住一聊就是两个时辰。

展天啸与王寰已不知多少杯茶水下了肚,只觉再难为继之时,广增贤终是孤身前来。

“展天啸,你且先回去罢。钱苏穗的事,稍后便有人去办。”广增贤落座,开口下令。

展天啸也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拱手行礼。闻言,也没什么意见,便道谢离开了。

“王寰小友,久等了。”王寰连称不敢,广增贤摆摆手,面带微笑:“钱匡杰说,你拜的师傅并未给你甚么正统修法罢?”

王寰颔首:“黎青师傅传了我《锻体法》,但我天资拙劣,并未修得成果。按照书上所载,只能勉强算是锻体境。”

广增贤听到黎青二字,面色明显一顿,随后立刻恢复笑容,道:“《锻体法》,门内只做引导参考之用,却是无人修炼此法,幸好你还未修炼过深。你可知筑基前的诸多步骤?”

“锻体成刚,开脉生血。通窍引气,炼气化灵。人躯凡劣,只有经历了这四个步骤,方可引得天地灵气,筑基有为。那些血脉奇特之族,或是得了天地奇物以灵气灌顶,倒是省了这些步骤……”

“而你我皆凡类,须得修行功法,才可有所成就。故而这修行功法,自然是重要非常。你所修习的那门锻体法……嗯,只有一篇锻体功法,且效用不佳。待到你锻体有成,突破至开脉境,你还得另修一门开脉功法。”

王寰不解,拱手请教:“敢问广主事,开脉境转修他法,有何不宜之处吗?”

广增贤点头:“我先前也说了,修炼之法,重要非常。似是门内最常被人修炼的功法《苍雷道》,可一直用至筑基以后。自锻体境功法起,这《苍雷道》便在为未来修炼做准备。你也修过《锻体法》,应该练过其内的动作了罢?”

“自然。”王寰羞愧低头:“但我下苦功修习,却总也无法练得书中所说的效果。”

“哎……不肖小卒,也敢布道教人,也不怕毁人前程!”广增贤愤然,又连忙道:“广某失态,还请小友见谅。我刚入门中时,也曾被师长所欺,只授我一门下等功法,若不是我另有所获,今日怕是还在不知哪里艰难求生啊……”

“这《锻体法》,乃是自太古时代传承而来,据说是我族先祖编纂出的第一门功法。但时过境迁,当初救我族于水火的功法,却是跟不上时代要求了。现如今,门内修士只是在初起锻体之时稍加修炼,以做借鉴之用。”

“那些奇怪的动作,便是在锻炼肉体的同时,为后续境界的修炼做准备,譬如,肌理受尽磨难,便会收束起来,肌肉骨骼筋脉之间自会出现些许间隙。当你突破至开脉境,引真气开脉之时,这些间隙便可令你事半功倍。而若是中途换了功法,自然是没这些好处的,甚至可能因脉象相交导致真气不稳,往后修炼更是寸步难行。”

“幸而你出入道途不久,身躯还未被功法改造。此时若是直接改修他法,往后便无此忧了。你便随我去天武堂,寻一适合于你的功法修行罢。”

王寰闻言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广主事赐法!”

广增贤摆手,也站起身来,引王寰向外走去。下楼出塔,正在守门的警见广增贤前来,连忙行礼,替二人打开大门。

……

荒雷山巅,一间金顶大殿连带大片广场,位列一圈尖塔中央。

王寰爬了半天山阶,又累得够呛,幸而广增贤见他体弱,时不时停下待他歇上一会。他撑起腰,环视一周。只见一条大道自脚下穿过广场,道路两旁遍布木桩武架、木人铠甲,许多修士正于此练功;又有无数尺高宽阔石台,有修士正双双于上切磋,台下众人呼声连天,甚至有人在一旁兜售零嘴酒食,像极了凡世菜场。

四周苦练的修士瞥见广增贤,大骇,当即停下拱手行礼:“见过广主事!”

“见过广主事!”闹腾的广场瞬间安静,一众修士纷纷拱手行礼,靠后些的直接低身后退,打算跑路。

广增贤懒得理会,面不改色走过广场,而跟在身后的王寰却被众人盯了一路。

“广主事带这少年去天武堂作甚,难道是新收的徒弟?”“我看不像,他身上没什么缺损,大概是新玩具罢,这趟是去找新法子来折腾的。”“那少年生的唇红齿白的,不会是男宠罢?”“噗!”“噤声!你不要命,大家可还想活命!”

王寰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穿过人群。

……

入了殿中,广主事面前已有人在接应。

“广主事,您光临堂下,有何贵干啊?”这人两鬓斑白,笑呵呵的对广增贤说。

这人坐在一张红木长桌后,两侧背后皆是书架,其上满是各类书籍、卷轴,甚至还有骨刻、兽皮等。殿中立数根巨大盘龙红柱,无数龙爪抓着一盏盏长明铜灯。

对外人一向冷淡的广增贤却不摆架子,当即就是拱手一拜:“何必如此!广某有如今,全是依仗刘老帮扶,广某不敢忘本!”

旋即挥手让王寰上前,严肃道:“这位是天武堂主事刘陇,乃是广某救命恩人。当初我为外人暗害,得不了修行功法,是刘老仁心赐法,我才在任务中保下命来。日后见了刘老,切不可怠慢!”

王寰见机,也是拱手一拜,刘陇连忙摆手:“不必不必,当日无心之为罢了。广主事,这次不是来找我这老头子闲聊的罢?”

广增贤颔首:“刘老妙算。广某此次前来,是为了给王寰小友选一门合适的功法。”

“哦?”刘陇略显惊讶:“广主事也终于要收徒了?可了不得啊!”

他缓缓撑起身子,从长桌后走出:“但规矩就是规矩。广主事,我观这小友未曾身着我荒雷门的衣袍,他可曾入门,可有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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