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过年初识愁滋味（2 / 2）

在很小的时候，总是因为不好意思、麻烦等原因，觉得这个程序太没意思了，一家人吃饭，吃的开心就好了，干嘛要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很慢慢长大，发现有些成长的代价自己慢慢已经付出了，

从反抗者变成了参与者，甚至成了倡议者。

就当自己身为长子，像往日一样朝父母敬酒时，因为母亲就在旁边，所以率先选择了目标，

“妈，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身体健.......”

怎么停了呢？这句说了无数次，早已朗朗伤口的成语怎么一下说不出口？

刚刚窗外起风了，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我一下，银色的，没那么亮，可是，有些刺眼......

该死的，身上怎么凉凉的。

“耀耀，怎么了？”突来的异样吸引了在场的众人，何小兰看着给自己的敬酒的儿子，疑问道，

被关注的袁耀顿时回过神，原本兴奋的眼眸多了几分复杂，动了动嘴唇，勉强一笑，

“哦，没事，刚刚...腿抽了一下。”

“没事吧。”何小兰关切的看了看桌下的腿，问道，

“没事没事。”袁耀摇了摇头，内心复杂，怎么会有事呢，就算有，那个人也不是我吧......

“妈，祝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终于，重新将这话说了一遍，却没人察觉，后面几个字的语气是那么多沉重，

“嗯，妈也祝你事业顺利，最好找一个女朋友回啦。”今天的主题加上了一个，在众多长辈的揶揄中偷偷输送了母亲的期许，

袁耀无奈一笑，只好嘴上应承了一声，

火热的餐桌没有因为刚才的意外中止，无尽的话题在众人之间流转，诉说着彼此的情绪，

袁耀喝了最后一口罐子里的加多宝，恩...，下次买王老吉吧，今天的加多宝有点苦，

有些饱腹的袁耀靠在椅子上，眸光时不时的看向身旁妇女的额头，

他这些天怎么就没发现呢？这是什么时候有的？

今年？去年？还是前年？

那几缕分外鲜明的白发什么时候缠上她了，她...才46啊！

在外地打工辛苦吗？

他从小就知道，肯定辛苦啊，可到底有多辛苦呢？好像清楚，又好像不完全清楚，

只知道她需要上夜班，有时候白天打电话给她，她很长时间没接，后来才知道，她是在补觉，后知后觉的他发现，已经打扰了，

突然，餐桌上一声轻语打破了袁耀的思考，

“小兰，你怎么就长白头发了”终究，还是有些明显，也被爷爷注意到了，

餐桌上一大家子人也纷纷透过目光，带着些许讶异，倒不是说一点都不能没有，

而是这个年纪本不该有这么多才对，

被关注的妇人倒是没有太多讶异，愣了一小会后，捋了捋自己的额头，摸了几根在眼前，

袁耀心里一揪，对她来说，那捋颜色该是多么刺眼，

“唉，我也不知道，可能最近累了，长了几根吧。”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令众人意识到谈论这个话题的不适，连忙扯到别的方面，

只有始终关注这里的袁耀分明的看见，妇人将头发重新挽在耳后，夹菜的手捏的是那么紧，那么紧......

一个多小时的用餐，来到了酒足饭饱的落幕，

厨房里，袁耀主动帮着在旁边洗碗，量很大，但这次没有丝毫的无奈，

何小兰在旁边处理着剩菜，有些并在一起，晚上还可以吃，有些残羹剩汤不适合的，便倒掉，

袁耀瞥了一眼厨房外，大家都聚在阳台休息，这时，

“妈，这次出去就别带那么多鸡、鸭、肉去了，冷冻的有什么吃的。”

他知道的，每年出去的时候，她总会带很多这些东西，放在冰箱里，可以吃很久，尤其是上晚班的时候，

她鲜少在外面买这些，以前他问过干嘛这么麻烦，她只是一个劲的说外面贵，不能浪费，

只是，以往他没有这么明确的阻止，往往在她要求下，就默认了，而今天，他还是忍不住了，

“有空多出去买点好菜、新鲜的，别不舍得花钱。”

妇女的手上活明显一顿，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在洗碗的背影，她不傻，知子莫若母，这傻孩子......

许久许久，没有得到明显回应，直到，

“恩.”

要不是袁耀一直关注着这边，恐怕都听不清这声音，嘴角一掀，手中擦碗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唰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