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养不熟的狗(1 / 2)
精美的玉像在那奋力一击中碎成丑陋的石块,正如此时此刻大河龙王的内心。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理解孤的一番苦心,为什么你就是要与孤作对!孤如此待你,你怎能这样对孤!”
闫小菜拄在椅背上,大口喘着粗气,声音快意无比:“猪鼻子插俩葱你跟我在这装什么象?时不时就把你那丧彪崽子挂在嘴上,你要真那么不在乎,怎么我来之前赤髯还在你屁股下面趴着,我来了就没影了?”
大河龙王碾着牙齿,双拳被祂捏出嘎吱声响。
“你确实没骗我,我能看出来。如果说我真的答应跟你合作,我估计你肯定也就把这事当个屁放了,撑死也就是没人的时候给赤髯抹一把辛酸泪。
“这傻孩子也真是,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倒霉的爹。不过你还真挺疼它的,如果不是顾忌我,你怕不是都要单独给它立个庙。”
提到赤髯,大河龙王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是啊,孤这九个儿子。老大徒有奸猾,老二不堪大用,老三过于呆傻,其余几个更是一群废物。
“只有老四,只有我的四儿,是真真切切地惦念着我......”
大河龙王若冠玉的面颊滑落两行鲜红的血泪。
寺庙突兀地震颤,庙内也于霎时变得昏暗。隆隆雷音于云层鸣响,大河龙王亦在此时缓缓升腾,站在半空中俯瞰着脚下的闫小菜。
“孤还有一事不解,闫小菜。你愿意最后为孤解惑吗?”
“放。”
一道惊雷轰然落下,将庙顶炸出大洞。大河龙王升至高空,声音宛若雷音震耳。
“你杀死吾子的手段,孤看的一清二楚。那剥夺了老大力量的法门确实诡异,可孤不是老大那种废物,连与你生死相搏的勇气都没有。
“我相信你也明白这一点,可你竟还敢屡屡挑衅,甚至给我准备的时间。
“你真的不怕死吗?”
闫小菜顺着破开的屋顶望向天空,在看清远处一层极薄的绿色光幕首尾相连后,才终于放松地将自己的屁股甩到那把椅子上。
心中暗赞井月靠谱,他翘起了习惯性的二郎腿,点上一颗美美的小烟。脖子仍是那般沉,他揉了揉紧绷地斜方肌,却连看一眼大河的想法都没有。
“我懂我懂,你在等CD。这人落后于时代确实可怕,简简单单一句话能表达的东西,非得嘟噜嘟噜一长串。我对你的评价果然没错,你丫就一爱把好屁放稀碎的臭狗。
“你不是挺信命的吗?虽然我不信命,但是我挺相信自己算出的结果的。所以在来之前,我专门为你算了一卦,你猜怎么说?”
大河龙王没有回应,滚滚雷声适时响起,仿若正在替祂应答。
闫小菜吐出一口极长的烟气,将还剩不到三分之一的烟吐到地上碾了又碾。
“你注定要死在我的手上。”
他正欲将右手搭在左腕,两道金光倏然飞过,他的双手便齐刷刷从腕处被削落到地上,喷出两道血泉。
这一切发生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闫小菜甚至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摔在地上的东西曾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快到那撕心裂肺的剧痛生生迟滞了足足十秒才席卷他的大脑。
“在老二终于没忍住对老大动手的时候,它与老大说了一句话:‘如果布局够久就算赢,那你输的不冤’。
“那你知道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多久吗?小菜。”
大河龙王把玩着在祂手中显得颇为乖巧的雷霆,表情完全不似方才的狰狞,反而有一种正与多年老友午后品茶的闲适。
闫小菜此刻却完全大河龙王那种惬意,从双腕处传来地剧痛令他几乎难以思考。恨不得被他咬碎地牙齿里不断向外挤着低闷地嗬声,他死命地瞪着空中的大河龙王,从脖颈处传出的沉重感不断加重,仿佛给他套上了无形的连枷。
一个几乎快要被他忘记的红色虚影缓缓爬到他的眼前,冲他甩了甩舌头。
是缩小了数倍的赤髯。
在看到赤髯虚影的那一瞬,闫小菜的大脑仿佛切断了他感知疼痛的神经,一时间愣在椅子上。
“你知道吗小菜,你有个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坏习惯。你太高傲了。”
大河龙王从空中飘然落下,伸手一勾,那团挂在闫小菜脖子上的赤髯虚影便顺着祂伸出的手爬到了祂肩头,与大河亲昵的贴在一起。
极为轻柔地抓住闫小菜仍在涌着血的断腕,电光于大河龙王掌中激荡,一股腻人地肉香滚到闫小菜的鼻子里,痛得他连声干呕。
看着闫小菜狰狞的表情与抑制不住的痛呼,大河龙王脸上生出极灿烂地笑意。见血止住,祂才轻轻放下闫小菜的手臂,用手指抚着肩上的赤髯虚影。
“你太高傲了。所以你下意识就会给别人机会,你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可以赢。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此世实在太过和平,叫你根本没有那种狮子搏兔尚需全力的觉悟。
“通过我那些蠢儿子,我便看出来了。你每次在运用那种强大力量之前,都要双手相碰。说实话,实在是太愚蠢了。
“怎么能真的把自己的弱点随便暴露给别人呢?”
许是双腕不再流血的缘故,亦可能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痛楚,闫小菜终于有了些思考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