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风铃渡（2 / 2）

青年好奇问：“七哥，看到什么了？”

“看到了好多金童玉女。”

老汉放下嘴里的烟杆笑骂道：“尽瞎说，娘娘坐身边金童玉女只有一对哪来哪么多。”

“真的，那是人山人海。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吗？”

“七哥，你别卖关子了。”青年给光头大汉酌满酒。

揣上酒一口闷下光头大汉摸了下自己光头道：“他们全给自家娃娃额头画上告示上的花钿，气得孙神宫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也开口骂人了。”

三人就着神庙的事议论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酒尽人散青年同两人告别，微醺中向着家的方向前进。穿过两条小巷正欲推开家门时。

“想挣钱么？”低沉声音从身后响起。

青年一个激灵，瞬间出了一头汗，酒意消散，一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让未出口的惊呼声再也出不了口。

“想挣钱就点头，如果大声音叫不用说你也知道后果。”

青年疯狂点头，就是夜色也遮盖不了他脸上恐慌。

“衙门有人守着码头么？”

青年吞了口口水，试着出声：“衙门有人，还有军汉。好汉，我都说。一家老小全靠我，大爷手下留情。”

“神庙呢？”

“有，有，昨天起就有几名黄袍神官进了码头。”

安旭目光一凝，黄袍神官。来得好快，正常来说风铃渡神庙最多只会有一名黄衣神官，黄袍之上是紫袍，紫袍之上是红袍，而红袍从不亲出凤凰山，只有大事或是巡视时才会派出红袍。

“码头，有几个帮派？”

“两个，排帮和大有商行。衙门管事的住在清乐坊，叫吴德本。排帮掌旗石信住离这里三条街的甜水巷。很好认，屋子最气派就是了他家。好汉，知道的我全说了。”青年带着哭音双腿打着摆子。

“很好，你家在哪里我知道，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后果你应该清楚。”

疯狂点头，青年道；“规矩知道，一字不会说全烂肚子里。”

手离开肩膀，同时怀中一沉，等了几息。青年战战兢兢转身，身后哪有什么人影。脚软软的一下坐了下去。

安旭重新陷入黑暗中向青年所指甜水巷方向前进。路并没有多，穿过三条街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宽阔的街道两旁种满各种花树，隔不远就挂着灯笼为行人提供照明。

街面上不少孩子在打闹玩耍，几个小孩从身边呼啸而过，借着光亮小孩额头上的印记映入眼眸。待无人时将背篓放下打开盖子，丫丫无聊数着手指玩。

小丫头愕然看着他：“哥，丫丫能出去玩么，就一小会。”

将丫头抱起来放在地上：“不是一会，今晚都可以。”

“真的？”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欢呼中小丫头朝前跑去，像是一只小鹿蹦跳向前。安旭走在后面，兄妹一前一后行走在小街，身后是长长的影子。穿着花衣的小娃娃拦住了丫丫的路。几个小孩跟在她身后。

“姐姐，你这谁给你画的？”小娃娃奶声奶气问道。

丫丫脸一仰道：“我哥画得，漂亮吧。”

“怎么是黑色的，姐姐你看我这红色，红色的才好看。”

“对，对，红色才好看，春妮说得对，黑色不好看。”娃娃们七嘴八舌说着。

丫丫叉着腰小脸上满是不乐意：“你们都说红色太普通了，哥说我这是独一份。与众不同，知道什么是与众不同吗？”

安旭站在不远处，看着丫头脸上泛着光同小娃娃们在那聊着，丫头在山上没有什么朋友，四陵的娃娃们都躲着她，小姑娘一直都希望有小伙伴和她玩，只是从来不说。现在只看着就好。

一辆马车从身边駞过，车后跟着两排人。在前面一处宅子门口停下，几个大大的气死风灯高高挂起，风灯上一个石字很是醒目，壮汉从车上下来，而宅子里跑出几人。

“老爷您回来了。”

壮汉哼了一声进了宅子，远处安旭都看在眼里，运气这么好，真是狗运亨通啊！脉轮全开，可血气不旺脚步虚浮，酒色之徒。心中飞速盘算着。

“丫丫，走了。”

丫头听到招呼，不舍的刚认识朋友挥手作别，蹦跳跟上安旭步子。

“哥。”

“嗯。”

“我饿了。”

“那去吃好吃的。”

清晨，安旭蹲在高高台阶上，码头利用宽阔洄水湾建成，现在里面停满了船只，江面上传来号子声，举目望去，一排木排在远处朝下流放去，船工站在木排上大声喊着号子。江面上一只小船飞快向木排驰去。

“你蹲着做什么？”身后传来厉问声。

安旭回头身后站着几名黑衣人。

“大哥，俺想买点木材打只船，好打渔。”安旭陪着笑憨笑着说

黑衣人狐疑看着他：“不去木材行，来码头买？没说实话吧。”

“木材行专坑人的。”安旭愤愤不平道：“俺打听清楚了，来码头买最少省这个数。”

黑衣人一看他举起的五根手指笑道：“你小子不憨，是要赚你点银子，不赚你们钱别人喝西北风啊？赶紧走，这里不许停留。不然抓你进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