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拜师会(1 / 2)

柳绯烟出了山庄,在外面找了许久,一路上别说马车,就连个人家都没看到。

她这才意识到山庄位置十分偏僻,如果没人带路,她很可能会迷路。

这样想着,只能打道回府,跟庄主借马匹。

慈眉善目的老庄主听了她的请求,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摸着山羊胡须语重心长道:“姑娘,不是我们不肯借给你马匹,只是明天便是我山庄的十年一度的拜师大会,庄里面的马匹都被用来拉取粮食物资去了,眼下确实没办法挪出空闲马匹,要不这样,你在等等,等拜师大会一结束,马匹空闲出来,老朽直接给你一匹如何?”

老庄主言辞恳切,加上青祥在一旁附和,说山庄路途崎岖不平,山间多豺狼虎豹挡道,她一介女子独行的确太过危险各种云云,最后柳绯烟成功被说服,答应等到拜师大会结束后在提议借马匹离开的事宜。

晚间,把自己锁在屋中郁闷不已的顾卿云见到她时,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愉悦起来,他在凳子上正襟危坐,望着她轻笑,“怎么不在屋中休息,不是明天就要离开了吗?”

柳绯烟脸色破为无奈,摇头坐下,说道:“没马匹,我等到拜师大会结束后再走。”

他哦一声,面上看不出心绪,但却被举手投足间的快意出卖得干干净净,他往自己面前的杯里倒一杯,又拿了干净的茶杯给她也倒了一杯,完全忘记了她刚服药不能喝凉茶一事。

看着面前的茶盏,她暗自苦笑,何时开始,不可一世的王府世子也会主动伺候别人了?

“对于拜师大会,你有何看法?”她话锋回转,看向他的目光中不乏打量。

“这是他们的私事,与我何无关。”他从容应对,不露蛛丝马迹。

“我听说所有人都可以参加,不论帮派?”她换了方法继续审问,想要彻底探听到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是有这样的习俗,现任庄主青汶,此前是乌斯教六大外门弟子,十年前到中原时正遇上山庄拜师大会,并一举夺魁,才坐上了庄主的位子。”他优雅地拨弄着手边的算盘,她这才发现他好像在看账本,“你这是?”她指了指账本,问道。

“忘了告诉你,我是他们这儿的账房先生。”他笑着将手中最后一颗珠算子移到末端,提笔在本子上写下最后一笔,然后慢条斯理地合上了账本。

柳绯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一个长年在外的人竟然能够担任整个山庄的账房先生,她突然对山庄的账目流水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山庄平日有人记录银两收入和支出,我只是帮他们核算有没有什么错误。”他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难得主动解释起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可以毫无顾虑的随时在外游荡,不过细想回来,这也并非不可。

钱账两分,这是很多商人都惯用的理念。

“回心玉丢了,近段时间你要多加小心,提防有人下手。”他终于捯饬好桌上乱糟糟的账本,抬起头看向她叮嘱道。

“玉我一直都戴着,没有弄丢。”

话语刚落,只见她掏出那块质地上乘的玉,他眸光一聚,发现果真是自己送她那块回心玉,那闫海手中那块从何而来?他不得而知,不过眼下最庆幸的还是她没弄丢回心玉,那么接下来很多事就能迎刃而解了。

愁苦得皱了几个时辰的眉头终于再次舒展开,他心情大好,便准备带她先去熟悉一下拜师大会的闯关卡。

“我为什么要去熟悉关卡,你想让我参加拜师大会?”她声音柔和,松动的戒心再次警惕起来。

他看着她,真挚的目光中透出疑惑,“庄主没告诉你,留在山庄的人如果不参加比试,就必须负责看守关卡?”

她哑口无言,庄主确实没跟她提起过山庄还有这些规矩,不过她在这里也不能白吃白住,就不在疑心。

两人出了屋子,一路到训练场,明明已经深夜,训练场里依旧烛火不灭,许多想要在拜师大会上大放异彩的弟子还在通宵苦练。

“这里是内部训练场,不过与我们关系不大,我们主要负责外部实战场,外部实战一共分了七个关卡,我们负责第五个,所以今晚我们得先去熟悉一下场地,以免明天比赛时出现纰漏。”

他走在前面滔滔不绝地说着,她对此毫无兴趣,甚至觉得索然无味,但还是打起精神细细听着。

“所以说,我们一整晚都得住在山上,直到考核结束?”

听到最后,她用十分简洁的语言概括道。

“差不多。”他答。

就在一个时辰前,她向庄主借马匹时,那位慈眉善目的庄主才提醒她说山上有豺狼虎豹挡道,她一个人出去会有危险,一个时辰后,她就被人带着以另一种说得过去的方式到了有豺狼虎豹的地方。

想想真是讽刺。

不过情况也并非很糟糕,因为一路上她都看到了很多和她一样,需要在弟子前来考试时能够第一时间给到帮助而提前驻扎在山间的人,心里也就没那么抱怨了。

经过第四关的时候,月光倾撒下灰白色的营帐面前,柳绯烟再一次见到了那个令她头疼的人。她不知道他是何时来到山庄的,或许刚到,或许在她之前,总之于她而言,在这里遇见组织里的人本身就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折磨。

“这不是我们的关卡,你停下来做什么,我们得赶快,或许还能睡几个时辰?”走在前面的人发现她止步不前,并不关心她已经开始发软的双腿,只是一味催促她赶快跟上,别耽搁他宝贵的休息时间。

该死。

她在心里这样咒骂道。

一路魂不守舍,终于到了第五关卡,他看着临时搭建起来过于简陋的帐篷,不满地撇了撇嘴,可一想到明天会有场硬战,还是压住心中不悦,十分不情愿地抬脚踏了进去。

帐篷看似简陋,实则应有尽有,睡觉的踏步软床,吃饭的八仙桌,甚至还有女子用来修容的粉黛,它就静静的躺在本该盛吃食的梅花盒中,这稍稍填补了他不快的内心。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