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首战 追暮也17(1 / 2)

“什么?”岑淼大为吃惊,忍不住嚷出声来。

大比前诸多学宫的队伍都需要在山门前列队听取大比的规则,岑淼早就知道,也懒得听了,她察觉到自己声音有些大,也就用气声道:“早上我问湛清姐,她说是岑云期执意让小裴进无尽藏,结果是师父的主意?”

文竹反手拧她,道:“你诈我!”

岑淼被她掐得痛了,不好挣扎起来太过惹眼,只得忍住,她嘶声道:“师父怎么糊涂了?”

文竹不疑有他,左右也说漏了嘴,岑淼也是自小看大的师妹,她也就道:“好像是因为无尽藏里面有一种灵丹,要是被找到了,需得一个通灵药的人随行,这才好处理,那些个灵药结的东西,都娇贵得很,说不好就有什么畏寒畏热的,我也没听真切……”

后面她说的,岑淼全没听进去,一提到灵丹,她不免想起前些时候占嬷嬷提到的,那会和揭谛剑一同现世的“长生丹”,也就明白八分。恐怕岑云期只是接到师父的要求,也不知就里,只急着说服她们几个。

说起来,要是皇帝得了长生丹,他长生了,还有太子什么事呢?

正想到这个,忽而听得山门边一阵惊呼,岑淼抬起头来,却看到正是太子和三公主驾临,她忙看向正在上头宣读大比日程的师兄,见他也有些意外,也就主动走出去拜见太子。

益州学宫站在离山门最远地方的首列,岑淼小跑过所有学宫的队伍,这才迎上太子的大驾,太子见了她,倒很是亲和,喊了声“岑卿”。

岑淼先前从并河回来,曾去东宫向他述职,她虽然看了很多折子,但自己写是头回,她心知自己文章并不如李益辅,呈上时涂写了几遍,最后才誊抄好。太子倒没拿她和李益辅的兄妹关系说事,只是赞扬她在并河做得不错,也没因为纺织娘之死斥责她误事。

岑淼经历这一事,不免对太子有些别的想头:现在太子是太子,可是未来他若做了皇帝,东枢院的前途自不必说了,更何况这世上最大的功劳不就是从龙之功吗?李益辅虽然是晋王府旧人,但近些年也没什么成绩,她岑淼可以为太子做的,可就多的去了……

此时太子到来,岑淼忙上前做个引路的,将他们带上首座,这才转头来看师兄。

一切正常。

这个插曲没对大比产生什么影响,只是太子没让岑淼再回到队伍中,他刚坐下,便侧身将她按在身后站着,对她道:“若有身世清白,有才有识的,岑卿多留意交游。”

岑淼不动声色看一眼三公主,见她一门心思看自己儿子去了,忙应道:“是。”

诸位山长坐在帷帐之下,岑淼白捡个阴凉,也就站在太子身后了。没一会儿大比开始,太子便道:“去吧。”岑淼躬身退下,也忙自己的去了。

头天的擂台没什么意思,中午岑淼趁着休息,带着浑身的粘腻和汗臭味去看榜,一眼扫过去,便看到自己认得的都未尝败绩,可是这些人吧,恐怕也不是太子口中“身世清白”的。

她正打算从不认得的名字里挑几个胜场多的,忽然揭榜处旁边木兰树下一阵大呼小叫,岑淼听了几句什么“赌输赌赢”,便走过去看这群人聚在一块做什么。

木兰树下聚着的一群人正往桌上下注,遥遥地她也看到里面站着文竹,好似正在凑热闹,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挤成人干。

桌上一个名字她有印象,是并河的强中手,另外一个名字则是完全陌生,她心里默念道:追暮也。

这真是个古怪又陌生的名字,但旁边的许多人,似乎都对此人津津乐道,说起此人使一把白伞为兵,招式变化多端,出手狠辣不留情面,岑淼眼见有位益州的外门弟子也凑在其间唾沫横飞,一把将人拉过来,问道:“这人哪个学宫的?还是说,是散修?”

这位外门弟子抓抓头发,道:“是荆襄的,此前我都没在小镜台遇到过他,今天刚上场就被打下来了,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岑淼又看了眼桌上这人的名字,有些将信将疑道:“你们都押他?他真有这么厉害?”

一旁聚着的人道:“道友有所不知,我们都输给他了,真是心服口服,不然也不会押他啊!”

“我运气最背,早上名牌丢进去许是没混匀,被他揍了两回!”

“哪有我运气背,这人不知道什么手气,明明摇匀了签箱,他伸手进去,非把我抽中了三回,三回!足足用三种打法揍我!”

“他看人的时候真够、真够阴的,像女鬼一样,不愧是荆襄学宫出来的。”

岑淼听着惊奇,原来凑在这个赌桌的都是败给这个追暮也的难兄难弟,她顺手押了一锭银,算是随喜,问道:“这是午后第一场的擂台吧?我到时候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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