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埋藏于地下之恶（1 / 2）
1、
“这里是北昌市警卫局，昌北第一中学附近出现恐怖袭击事件，请相关警卫人员前往支援！！”
还没等凌闻雨将手中的章鱼丸子塞入口中，腰间的通讯器便早已此起彼伏，原先在远处的像是巨大生物打架的动静本就让身为警卫队队长的她有所察觉，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便会收到消息。
“这里是切诺法警卫队队长凌闻雨，正在前往支援！”
随后凌闻雨朝着一旁的大块头警员喊到
“卢雨，走了。”
“真是的，难得和大姐头出来，又泡汤了。”
“别抱怨了，把家伙给我。”
凌闻雨说着，伸手接过卢雨扔来的长箱子，将箱子顶上的一个徽章样的东西贴在胸前，徽章下溢出的流体一瞬间便在身上化为了她平日所穿的干净利落的专属警用型轻魔装。
本来正常而言接下来她应该立刻赶往受灾区的，但此时从身旁走过的一个女人却不知为何引起了她的注意……
“………”凌闻雨不经意的回头看着那个白发女人，而那个女人也似乎注意到了她，并回以微笑说到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有，打扰了。”
……两人相互微笑过后，在同一时间转身离开。
但随后，凌闻雨在转身的一瞬间按下箱子的按钮，箱子前段的顶盖被连锁机关打开，她迅速握住从箱子喷射出来的剑柄转身180°以能够砍断钢铁的力度朝着那女人的脖颈砍去，虽然这一套动作只花费了短暂的一秒钟而已，却没料到那白发女人的反应比她还快，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便早已反手倒握着一把细长的，发出着微微蓝光的大太刀将她的“离火”挡下。
“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像你这种侵蚀和平的“害虫”，身上的臭味我闻都闻得出来！”
凌闻雨的手臂不断在剑上施加着力量，而那女人握刀的手指只是轻轻一捏紧，一股灼热的气浪便将凌闻雨，卢雨二人震退数步。
她身上的便装逐渐转换成了完美展现修长身形的黑色的简易机械贴身服饰和机械护具，身后的披风随风摆动，手持的大太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刀身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也罢，就当是热身了。”
…………
……
“哈……哈…这下…总算是到安全区了吧？”
因为长达五分钟的全力奔跑而累的心力交瘁的恒宇大口呼吸着空气。
“只是因为你体力太差了吧？”莉莉老师毫不留情讽刺着
“我……我可是还背着一个人啊…”
恒宇一边诉苦一边慢慢将本间樱从背上放下来。
“男生哪里那么多废话，吃苦的还在后头呢。”
顾不上黑雨红莲那发屑的嘲笑，恒宇对一旁审视着周围的佐马问到
“我说……事到如今你总该解释一下…吧？我可不想又是稀里糊涂的……”
“…………”
佐马的脸上看不见一丝波澜，在沉默了些许后，他考虑着，决定还是将一些情况告诉恒宇他们，说不定，他的那奇怪的“魔法绝缘”能力还能在这次行动中帮上忙。
“我们这次到北昌，本来只是为了捉拿一个略有影响的魔法罪犯罢了，但是就在几天前，组织给了我们一个很奇怪的任务……”
佐马的神情严肃，在眉梢间流露出的一丝犹豫仿佛已经说明这个事情不能，也不可让一般人知道。
“……让我们在北昌市寻找“某个东西”……“圣器”的下落。”
“圣……器？”
恒宇虽说是疑惑的语气，但似乎对这个名词有着莫名的熟悉感，但他很确定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就像第一次走进的街道却像是曾经走过那般。
““圣器”的存在对于一般人而言十分危险，甚至可能会导致殃及城市的大型灾难的发生……但不必过多的解释，你们也只是想知道我们来这里干嘛而已吧，让你们知道“圣器”的存在已经是跃线了。”
“那么，让我来帮……”
“不可以。”
佐马神情严肃的打断了恒宇
“这不是你一个一般市民该管…也不能管的事情，更何况你只是个学生，一个孩子……”
“对手是操控魔法的对吧？那么我就可以……”
“够了。”
佐马随后看着一旁无聊得摆弄手指的月环羽说到
“环羽去负责将他们安全护送出北昌，之后再与我们汇合……”
“唉？！！？！”
月环羽几乎要将所以的不满和委屈都挤在脸上，像小姑娘一般抓着佐马的手臂用力的抗议着。
“服从命令。”
“是……”
在佐马略显无奈的语气下月环羽迅速的消停了下来。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只是想对佐马“撒娇”一下而已……
本间莉望着佐马问到
“妹妹？”
“不是。”
“…………抱歉。”
……
…
“没想到佐马队长……”
黑雨红莲望着渐渐走远的一行人，朝佐马打趣到
“你还和那个绝缘小子认识。那孩子……利法好像还挺喜欢他的？”
她用鞋尖玩弄着地上的小石，见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直没有回应，倒也不是感到生气，但至少，那踢出的小石已经融为“石水”。
“刚才那样子回拒了那小子真的好吗，说不定，那股力量……真的能够派上用场……”
“我只希望…他能够好好的陪在利法身边就行，现在的利法……还需要他。”
佐马的表情依旧是那般沉重，但眉眼间却不经意的透露出一丝放松的神情。
“有个年纪相仿的朋友是件好事…至少现在看来，我不必再担心她心理上的问题了，短时间内。”
“那么接下来……”
黑雨抢先走到佐马的前面，看着前方不断落下的机甲情不自禁的摩拳擦掌着。
“得乘着这些家伙之前，找到那个该死的“圣器”才行。”
以黑雨的急性子，自然是容不得半点拖沓，她一人率先冲进敌人的正中心，身旁与手中的黑炎一转平时的沉重，而是如同舞动的链剑一般精准的同时切割着机甲的关节与武器，就算是偶尔穿越层层的黑炎的些许攻击也被黑雨灵活的身法轻松避开，再以猛烈的回旋踢予以反击。
而另一旁的佐马却是静静的敲打手中的手机，丝毫没有准备出击的意思，在他看来，对付这种局面，黑雨红莲一人就已经足够。
“……位置找到了吗？”
“五个疑似地点已经发给你了，中权部的增援已经到达了，小心行事哦……”
简短的通话并不代表谈话已经结束，也有可能是单方面的挂断……
并非是佐马的性格恶劣，而是电话那头的女人……他实在是不想应付。
那个女人……中权部的昸真傑丽，虽说是整个中权部基本上都是由她掌管着的大人物，但与他却是旧识。突然间的圣器情报也是她告诉佐马的，自然这一次麻烦任务同样也是由她指派给佐马。与他所属的暗杀组织天罚不同，中权部才是整个切诺法的正面部队，中坚力量。
“………赶紧解决，其他的亡机甲就交给中权部的部队了。”
“知道了！”
收到命令的黑雨停止了“玩耍”，直接让身体内的黑炎喷涌而出，一举将周围的机甲一扫而空，余焰升空，巨大的阵势一度让人怀疑这不过是单纯的在释放内心的破坏欲罢了……
“那么，接下来去哪？队长。”
“北昌生态公园。”
2、
“这就是那个生态园吗？还真是寒酸……”
黑雨百无聊赖地用手指碾着刚才从生态园大门上轻轻擦下来的灰，但即便已经荒废很久，如此大规模的生态园，因其内部的植物长势甚好，偶尔也会有人来此参观。
“光是这里的魔法粒子浓度就超过了正常值的两倍……”
“好啦，先进去再说。”
黑雨迫不及待的走进园内，佐马尾随其后。刚走进大门不久两人的身体就对这高浓度的魔法粒子产生了不适感，就像是走在正在装修的密室内一般。
“看来这里多半就是那个“圣器”的位置了……”
佐马说着，从随身的挎包内取出一个拳套模样的装置戴在手上，装置的前段灵活的张开数根肢爪收缩着。
““圣容”的状态良好……”
此时佐马看着手腕上的显示仪器微微皱眉。
“这里魔法粒子浓度上升的太快了，“圣器”快要“降生”了，得赶快找到后“装”起来才行……”
“喂……佐马…”
黑雨的表情算不上慌张，但绝非轻松。
“这里的空间……”
“……战斗准备。”
佐马望向前方，
从黑暗中浮现的诡异的巨型石狮像“机关”，形似丑陋“妖精”的头骨镶嵌进了石狮的面部，在空中以近乎“飘浮”的方式朝着二人移动。石狮的爪子是如何抓着一把巨大石剑并极快的朝着二人砸下的，佐马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这种问题，他的身影化为闪烁的飞光，从石狮的垂直砍击下躲开。
那石狮的动作僵硬却迅猛，仅有双臂能活动的它右爪持剑上下垂直的连续劈砍，沉重的身躯却如幽灵般的上浮随后双爪握剑连同身体一起“下坠”，诡异的姿态让黑雨不禁感到恶心。
“跟个鬼一样的东西…给我死！”
黑雨怒吼着甩出黑炎，黑炎化为巨蛇将石狮吞没，在极高的温度下那岩石的表面变得如熔岩般龟裂。
黑雨对自己的实力很有把握，但这一次，她自认为可以结束的一击却丝毫没有让那头石狮像停下来，反倒因为微微融化的石剑而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就在这时，佐马在躲闪与反击中，用余光看到黑雨的一旁空间也发生了与那石狮出现时相同的变化……
“在右边！小……”
佐马话音未落，在黑雨右侧极近的位置就已经再次出现了另一头完全一样的石狮，而且其出现和进行攻击的速度与第一头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好在黑雨在被佐马提醒之前早已有所察觉，石剑朝着她脖颈砍下的一瞬间，石剑便被近距离释放的高速黑炎斩断。
可是仅仅在下一秒，黑雨向后推的瞬间她的身后就不知何时就早已第三头石狮高举石剑，好在石剑尚未落下，第三头石狮的头部就被佐马手中“特惠神恩”发出的光弹击碎，停止了活动。
每一次石狮的出现都伴随着极快的攻击，在躲开了攻击之后下一秒新的攻击又随之而来，完全没有给二人喘息的机会。
而且石狮内部散发的某种“业障”，逐渐开始让二人的反应变得迟钝，意识变得模糊……
“不好…石狮的出现频率太快了，得赶快找到破解结界的办法！”
“我倒是也想啊……”
黑雨不断的释放着体内的温度，基本如此石狮的数量也丝毫未减。
要是再这样下去……
（看来只能用师父的那招了……）
那是师传凯洛特的对结界魔法，“神净”。这也是佐马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
双手凝聚着尖锐光芒……
“嗯～嗯～那样子可不行……”
神净的蓄力就要完成的一瞬间，佐马身后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视线扭曲，随后他被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出了结界，这股力量之大直接让佐马还没来得及受身便摔倒在地。
“咳……怎么回事？我被……拉出结界了？”
“不必紧张，小伙子。嗯……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佐马抬头眼前的这个带着破烂牛仔帽，左臂不知为何与常人明显不同的男人，甩着手中的那把特征性的巨大霰弹枪刃……随后瞬间便瞄准了佐马的眉心。
“继承了凯洛特“末光”之名的魔法者，前次佐马……让我们好好认识一下吧…”
“你是……”
佐马的大脑迅速恢复过来，也逐渐看清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
是的，他怎么可能忘记这个人……
“塞至……”
“看样子本人的名字早已被刻入你们师徒的血脉中了啊，不过我记得……”
塞至歪头看着佐马的脸，像是仔细观察的眼中满是嘲讽。
“凯最后一刻的身边……不是你来着？看样子你在他眼里连那个小姑娘也比不上啊…难道……嘶…还是说，凯那家伙…就喜欢那一套的？”
“满口胡言…”
一个眨眼，佐马便从塞至的眼前消失，原地只留下一丝光粒。
“别着急……”
可佐马万没想到，他闪烁到塞至身后，朝着他后脑扣下的那充满杀意的一枪，却直接贯穿了自己的右手腕……
甚至…在他尚未扣下扳机时，塞至就已经发出言论，就像是早已料到一切那般…
“我都说了，别急…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还是凯的身边人，我可是有一大堆的话……”
佐马尚未从自己的右腕被反伤的惊讶不解中回过神来，塞至说着话，身姿却早已发生变化，超出了佐马眼球处理速度的一击肉眼无法捕捉到的膝顶让佐马整个人被撞飞出去。
“有一大堆话要对你说呢…”
佐马倒地后开始因胸腔空气被挤压而剧烈喘息，塞至则是悠闲的自说自话的朝着这边走来。
“你们来这，想必也是为了那个圣器吧…也难怪，圣器是远古的神迹，是撬动奇迹的“钥匙”。美丽，圣洁，强大却又危险……不，强大的东西本身就容易被人认为是危险的，就像那个女孩一样不是吗？”
“圣器此刻的状态…从里面泄露的魔法辐射太高了…再这样下去会害死北昌的所有人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喂喂？你是不是被打傻了啊……？”
“…什么？”
“圣器对凡人具有极害，我当然知晓……但没办法啊，我对“美丽又强大”的东西实在是没有抵抗…至于凡人的苦痛，只能怪他们的肉体凡胎没有福气去见证真正了“美丽”了，为了这些无所作为的凡骨而剥夺我这么一个优秀之人的爱好，实在是有些不落忍的吧……不过正因如此，“亡”才要在这个世界上，为了让更多人能够见凡骨所不能见的“美丽”…这难道……不是一件“善”事吗？”
塞至的表情欣喜若狂，就像是在向别人介绍自己的“成就”一般…
“更何况………我现在可是坏人啊，杀个几千人…也没什么的吧？”
“……荒唐至极…你把人命…都当成什么了…”佐马愤怒的捏紧手中的灵枪，向眼前这个“怪物”发出灵魂的质问。
“当然是单位了…可以记在功名上的那种…”
“我真是愚蠢…我怎么会觉得你这种人……能够有所觉悟？！！！！”
佐马迅速掏出一件小球法器装载至受伤的右手腕上，随即双手持“特惠神恩”幻化的双枪朝着塞至冲了过来。
“来吧…让我再体会一次“末光”的杀意吧！”
塞至说完，佐马一个箭步上前将右手的枪械转为巨大的霰弹手枪，以近乎贴脸的距离连开数枪，而塞至不但没有躲闪，而且是毫无作为般直挺挺的将攻击全部接下。意识到不对劲的佐马在攻击结束的一瞬间便借助最后一枪的后坐力立即后撤，果不其然，巨大的能量从塞至“受击”的位置被反弹了出来，同时一支巨大且近乎无形的细长手臂将仍处于空中的佐马一拳砸落，在被砸中与落地这两下伤害极大的攻击中，佐马以近乎下意识的将“特惠神恩”转为了盾牌，这才在能够在硬吃这两击的前提下，落地滑行数米后还能站立起来……
“就凭你……”没等佐马站稳，塞至身上的那条巨大的手臂便牵引着一个巨大的虚无身躯走出…
“当年的凯也没能破除我的术式，就凭你？！”
佐马将幻化出的机枪架在地上，对着奔袭而来的“虚体”倾斜巨量的能量体，不但丝毫未能减缓巨大“虚体”的前进，反而险些因被反弹的能量伤及自身。虚体巨人宛如攻城的炮车，细长的双臂牵引着巨大的身躯砸在地面上，将佐马尚未撤回的机枪连同地面一起砸碎，佐马不但要躲避虚体沉重且致命的攻击，还要注意从塞至手中那把巨大霰弹手枪喷射出的“火舌”。
（可就算是抓住空隙进行反击……也会被那诡异的术式反弹回来…）
“五档……”
（那么……用五档的速度进行攻击的话…）
佐马的身影化为流光，试图以超高速的攻击来规避反击的术式，但……佐马的身影在接近他的瞬间…
“在那里像个老鼠一样“磨磨蹭蹭”了半天…”
佐马接近他的那一瞬，塞至的左手突然间以惊人速度抓住了高速状态下的佐马的咽喉…
（什么！？）
“怎么样？这只手臂…超美的对吧？这可得谢谢那个凯身边的小姑娘啊…现在…该我出牌了吧？！”
塞至的改造左臂发出阵阵热流，仿生表皮逐渐脱落露出下面精密机械的肌肉群。大臂一挥将佐马的身体像是在扔保龄球一样在地上砸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那只手臂……特化魔装吗？还是说…）
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虚体的一记重拳砸下迫使他进行躲闪，但下一秒一枚子弹距离他的太阳穴仅有厘米，佐马只得再次开启“五档”来躲避子弹。
（不好……连续使用五档对我的消耗太大了…得赶紧…………）
佐马来不及思考更多，光是应对那暴风雨般的组合攻势便几乎占据了他的所有思考，他只能将特惠神恩转化为最纯粹的能量体覆盖自身来抵御伤害，来为自己争取到时间。
（怎么办？不管是攻击本体还是召唤物都会触发那个反击的术式，即使是“五档”的攻击也不起作用……难道真的是无解的防御吗？不……如果我的猜想没错的话…）
“怎么了？傻掉了吗？”
“……三档…”
“还要提醒多少次，就连凯那家伙的“八档”都没能突破，就凭你……”
塞至话音未落，他身旁因受击而产生反应浮现的虚体便在下一秒产生了裂痕…
“……哈？”
“你的攻击，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