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回收（2 / 2）
恒宇突然握紧拳头说着
“既然被我碰到了，就绝不可能放过了！”
“我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啦！”
没等铃美说完的恒宇刷的一下，宛如游鱼滑进了鱼群那般冲进了狂热的人群当中，只留下铃美一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哈？！这个家伙…………麻烦…”
铃美一跺脚，也挤进了人群。
时间回到当天下午。
16：00点左右。
地点：科学方势力的主城——杰纲城。
在如同普蓝色海水般的夜色下，杰纲城的中心，利用磁悬浮科技，形似太阳圆环的漆黑建筑飘浮在高空。
“超限能源开发”、“抗魔因子”、“战神泰坦研发”、“半魔体铠甲”，众多机密实验室的所在处，隐藏着杰纲所有秘密的——“阿瓦隆”。
而在这建筑的圆环中心，同时悬浮着一间办公室大小的球形建筑。这近乎完全密封的房间没有大门，没有窗户，其防御力足以超越世界上任何的防核设施。
而在这“密不透风”的办公室内，仅有一张同样漆黑的办公桌和椅子上，一位身穿黑色长衣的男子正用全息影像观看着三四个像是监控一般的悬浮在空中的画面，一名白执事女子则默默的守在他的身边。
这时，在房间内某一块的墙壁上，细小的零件正不断的扭曲着，组织着“传送”的方程，不久之后便停止下来恢复原状，房间内便添加了一位。
“果然还是来了……好久不见了，黑零。”身边的白执事率先说到
黑衣男子的整个脸部都被漆黑的机械面具掩盖住了，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甚至是年龄，就连交流，这位杰纲组织的“尊主”也基本上是由一旁的白执事在传达着指示，即使是亲口说话，也是用着一副电子合成的声音。
杰纲尊主——“泽塔（zeta）”
就算是黑零，他虽为杰纲最权大的智能，但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也知之甚少。
而在尊主身旁的这位贴身白执事，天千味，据他所知这个女人的性格可不像名字看起来那般“善良”，
刚刚进到房间内的黑零，在与天千味说话的同时边向前走边质问到。
“我认为，不可让“终响之雷”单独进行这次的回收任务，若是真心想要回收“绝缘体”，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起码……”
他高大的机体径直走到了尊主的桌前，但尊主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不用担心，尊主自然清楚，而且也不是真的让她一人去，只是打头阵而已。”
见尊主依旧一言不发，黑零不禁沉默，向来如此，几乎都是由那身旁的白执事说话和下达命令，让他一度怀疑那白执事其实只是个外置发声器官，或者尊主的真实身份只是个被操控着的傀儡……
“…………”
“话说，我还以为作为智能的你，会更喜欢用她的数字编号来称呼她。”
“这并非在问题回答范围内，在相关的回收记录中，由于天罚魔法者以及“最高危险”的介入，多次的回收行动失败，正因如此，我认为……”
“可以直截了当的让织多传送一些过去，直接清除那位一直阻碍回收的天罚的特工…你想说的是这个对吧？不过………你的机械脑袋难道就不好奇嘛？拥有“抗魔能力”的少年，他的能力是否会如同一般的魔法者那样存在极限，亦或是无上限……而且你要对她有信心不是吗？她可是世界上现有的五位原核中，“暗雷”的拥有者，“杰纲”的顶级特工，编号262411，代号：终响之雷的，我们的决战兵器啊……”
“……尊主的意思呢？”
面对天千味的回答，尤其是尊主一如既往的一言不发，黑零显得有些反感。
而尊主，却出乎预料的给予了他回复。
“这是一次针对暗雷原核极限的“测试”，亦是彻底探清“魔法绝缘体”能力的场外实验，与之前的不同，只有在绝缘体处于主观能动性的对抗中，才能得到确切的数值。而且，那位一直阻碍我们回收的天罚特工，她的魔法种类并非寻常之物，如果能够借此进行数据采样的话…还是说，如天千味所说的，你认为我们培育的“暗雷”会落败吗……”
离开了那令人反感的黑房间后，黑零回到了“阿瓦隆”的训练室。
他走进了一间特殊的训练室内，室内洁白的墙壁上的几处因为电流的高温而烤的漆黑。
电流和爆炸的震荡轰鸣与散落了一地的碎石片……以及矗立在还未散尽的灰尘中隐隐约约的人影，不断的用手召唤出的暗紫色雷霆碾碎着眼前的黑色机械。
并非用于训练，而是完全为了实战而造出来的军用机械在这位十六岁左右的少女面前，简直是如此不堪一击。
少女宛如冰山一般冷酷的俊俏的脸庞，漆黑的机械作战服间隙中闪烁着紫光，锁骨、小腹、大腿以及背部的地方则是紧贴肌肤的黑蓝色的半透明材质，这是为了配合释放电流而量身定制的近距离作战服——“破雷装甲”。
她的短发随着爆炸的冲击波飘逸着，而从头发间隙里不经意窜出的细小电弧便可将炸飞过来的拳头大小的石片再次击碎。
少女很快便注意到了黑零那高大的身形。
“啊。”
少女平静的吐出一个字，这就算是她打招呼了。
“按照你以往的训练计划，现在理应是休息时间。”
黑零随后拿出了一瓶瓶装水递给了她。
“给我？”
“嗯。”
少女接过已经扭开瓶盖的水，轻轻的抿了一口，干干的嗓子得到了唯一的滋润…
时间回到恒宇与铃美进入“抢购人群”的时候。
“………………”
好不容易才从抢购特惠商品的人群中挣脱出来的两人连忙来到让人得以放松一下的空旷处，铃美喘着气冲着恒宇抱怨道。
“什么特惠商品啊，在人群中挤了半天结果连什么也没抢到！一个个跟抢钱似的……”
话是这么说，空手从人群中钻出来的铃美还是好奇的问道。
“你抢到什么了？”
“额…………上面写着…牛排。不过也不能抱怨什么，毕竟我们连卖的什么都没看到就冲进去了。”
“呜啊简直就像凑热闹一样……身为法幻的学生，真是丢人……”
见铃美像蔫了一样沮丧着，恒宇连忙安慰道。
“好了好了…………”
话没说完，恒宇只感觉到脸左边有黑影压了过来，
他瞥了一眼后看见一只白皙的过分的手掌上，纤细的手指间涌出的漆黑之物。接着他的视线就被一片的黑色淹没了。
只听见了轰的一声，恒宇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离开了地面，因撞到了货架而停了下来。商品像是坍塌的积木一样成群结队的滚落到地面上。
摇晃着的视线终于平稳下来，他冷静下来，却看到了飞舞在天空中的黑布。直到听到了细微的爆炸声和闻到烧焦的味道后他才意识到。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如同染着鲜血般，破碎的黑布般跃动着的黑红色火焰。
“赶紧到安全的地方去，铃…………”
恒宇的呼喊没有得到回应，他这才发现他附近不只是铃美，刚才所有的平民都消失不见了。
这里现在只剩下了恒宇和在周围的货架上燃烧着的漆黑烈焰，以及站在他面前的，身穿黑色的衣服，有着长到脚踝的黑发和红色瞳孔的女子，而在那一头的黑发中，一小丛翘起的红发如黑暗中的火焰般格外显眼。
“遇到危险后第一想到的是朋友吗，还真是单纯呢，毕竟是处世未深的学生嘛…不过我也还在读高中就是了…”
女子带着一副中性风的嗓音继续说道，
“不用担心，这整栋超市已经被附上了结界，所有无关紧要的群众都被好好转移了。”
随着她手中漫出黑色的火苗，女子的黑色长发也如同火焰般“燃烧”起来，飘动着。
“我的名字是黑雨黑雨，上头叫我把你这位“魔法绝缘体”给带回去……啊，刚刚的那一拳只是我单纯想试一试你的“绝缘”能力而已，不要在意。”
“你……等会，不是已经由利法来负责我的吗？”
“利法？哦，她啊，本来的确是佐马推荐让她来负责你的，可现在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已经没办法继续任务了不是么？而且组织现在本来也对她不管不问的，不然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却只能住在外面的医院……好了不说废话了，我们走吧？”
“……不行，我不管你们什么组织的，现在利法因为我受伤，我不能抛下她不管。”
“…哦？看样子，你是想来硬的了。”
话音刚落只见女子手腕一转，手臂一挥，超高温的黑炎随着手势铺天盖地的冲过来。恒宇没有立刻转身躲开，而是见势稳定重心后，用手臂挡住了凶猛的黑炎。
“无所谓，把你打晕后带回去也是一样的！”
黑炎与右手碰撞发出的气浪将周围的货架和购物车吹到，在高温热浪的包围下，铁制的购物车都被融化成了焦糖一般的粘稠物。
被抵挡后四散的黑炎贴着恒宇的身体飘向后方，如此猛烈的，几乎完全不像是对“普通人”使用的攻击下，恒宇仅仅向后浅浅退了一步。
“啊——原来免疫魔法是这样的啊，和我想象的有点不大一样呢。”黑雨就像早已料到一般，但即便如此刚才的那一击也太过于用力了……
“放弃吧，你也看到了。不管再来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哈？你在说些什么？”
居然听到这样的反应，恒宇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但是现在可不是允许他紧张的时候。
名为黑雨的女子见恒宇没有回答，便继续说道
“世界上的万物都是拥有极限的…不管是杰纲所谓的超限能源，还是再强大的魔法者也好。所以说你的能力与其直接说成是免疫魔法，不如说是对魔法拥有着特殊的抗性吧，只不过是抗性太强以至于看上去像是‘绝缘’一样。而且你刚刚硬抗下我的一招后，明显退后了一步吧…………难不成你是故意抗下那招好让我认为你是‘绝缘’的吗？”
听到这，恒宇脸上不禁流下一丝冷汗，可他还是对面前的对手举起了拳头。
“要试试吗？”
“啧……还是打算死撑啊，那么就让我来久违的全力输出一下吧。”
她向后侧身，右手也同时向后张开，手中的汹汹黑炎如同猛兽般发出阵阵嘶吼声。
“顺便说下，刚刚那一击可不是全力哦。”
霎那间随着她的挥动，手中的黑炎脱缰直冲恒宇而去，而且与刚才那下的完全不同，黑炎离手后很快便转而化为了足有两人高的火刃，恒宇见状赶紧向一旁躲开，同时借势躲在由售货架群形成的“盾墙”后，落空的火刃简直像是一辆重卡一般，用单纯的力量将沿路的一切摧毁，洁白的地板也瞬间变为了火山岩一般的焦黑碎片。
所谓免疫的能力……其所具备的“信息差”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但现在这样，只不过是改变了一点战术。
利用方才火刃与尽头的货架接触的爆炸而引起的烟尘，恒宇借机冲了出去，却正好撞上了紧接着的一击烈火，他的身影也被随后发生的爆炸所吞噬。
就像是预料到他已经会在这时选择进攻一样。
“实战的经验简直和没有一样啊。”
黑雨自在的把玩着手中的两团黑炎，面对面前的这个小子，她原本以为至少要用五成，但现在看来……
就在这时，从爆炸的烟尘中突然冲出一个人影，而黑雨对其也早有预料，只见她松手，手中放出的两股黑炎瞬时化作两条似蛇似龙的怪物发出阵阵骇人嘶吼猛扑了过去，其超高的温度只是略过便溶解了所经过的路径上的一切。
不用想都知道，那个少年不管有多大的能耐，都不可能从这股火炎中全身而退，不如说在出招后，黑雨觉得些许有点用力过猛。
少年会被这一击彻底摧毁战斗意志，理应是这样的。
“不可能……身为“绝缘体”的你怎么能够使用魔法？”
黑雨震惊到，这不在她的预料中……
这位强大魔法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但转瞬即逝。
因剧烈的冲击波击碎进的黑炎被一股强大的“风”吹散，空气中闪烁着蓝色的光芒，跃动的蓝色电弧，以及附着在恒宇右臂上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手甲。
准确来说，并非是恒宇用戴有手甲的右拳将袭来的黑炎一击打散，而是仅仅是在召唤出手甲时释放出的强大能量波便将那两头炎蛇像是电蚊拍对于蚊子一样给击散了。
“蓝色的…………手甲？”
“怎么了？我可还没用力呢，黑炎的魔法者！”
只见恒宇从散落的火屑中一个箭步冲向前去，只是一步，两人的距离居然瞬间便拉近了近一半。
（我预想过这一击会被他直接挡下，但他居然像是借此转换了攻防模式，而且他的速度什么时候……）
不惧迎面而来的炎幕，带电的右拳准确的击打在女子的身上。
（没关系，衣物上事先设下了反击魔装，他绝对………）
但在黑雨腹部察觉到疼痛之前，就已经被这一拳径直打飞了出去，在地面上滑行着直到撞到了货架才停了下来。
一般而言，恒宇没有能够一拳将一个人打飞出去五米远的力量。
但是，那包裹在右手上的，流窜着电流的手甲，赋予了少年在面对“魔法”时的强大的力量，以及非人的体能。
在朝着体内有着魔力的魔法者挥拳时，这一拳就附上了足以致胜的威力。
只要对方被定义为“魔法”，就不能防御住手甲的攻击。
但是，无论怎样，都无法直接杀死对方。
手甲赋予的这种力量只要是使用者不想下杀手，就是一件绝对不会“致命”的武器。
“该死……不仅仅只会防御吗。”
黑雨挣扎着想站起来，可下一秒
“----------！”
不给对手一点多余的时间，恒宇再次冲上前去，举起拳头……
“…………少得意了！臭小子！！”
黑雨猛地伸出手臂，她赤红的瞳孔一扩一缩……
眨眼间，整栋楼层被热浪席卷，黑色的爆炎从她的手心喷涌而出，每秒都如同施工爆破一般的威力，恒宇在地面上翻滚着停下来，半跪着用手臂挡住扑面而来的热浪。
比刚才的黑炎都要强烈数倍，爆炸产生的烈风将周围的一切都摧毁，只剩下宛如决斗场的光秃地板。
烈风环绕在恒宇的周围，爆炸已经停止。恒宇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感觉到体内烫得厉害，衣物也被烧毁了部分。
“呵…果然，就算再怎么厉害，吃了这招也会有些招架不住哈。”
站在散发着热气的地区中间，黑雨抬起了余留着热气的右手。眼瞳里反射着火光。
“天罚里有实力的，可不是只利法一人啊！！”
对手彻底决定全力以赴了，恒宇思考着，同时用余光打量着周围，所有可以提供遮挡的东西都被吹走或烧毁了……
虽然现在右手的手甲使得恒宇不再是只能防守，但实际上还有个副作用，那就是手甲的对魔能力也会影响到自己。
带来的结果就是抗魔的能力直线下降…
已经不能再轻易的靠近了，恒宇心想着。
在空旷的地方下，对方占用绝对优势，但现在除了进攻没有其它的选择了。
既然躲不掉对方的大范围爆炎攻击，那么就直接迎敌算了！
爆炎用右手打散，双腿紧跟对手不让其能够躲开右手的拳击。
恒宇右腿一使劲，如同百米冲刺般向前冲去，同时右手在身后凝聚着能量。一个侧脸加俯身躲开了第一发的黑色爆炎。
火焰擦着耳边飞过，恒宇的脚步愈发迅速。
争分夺秒。
同时，黑雨将右手向前伸展，掌心朝下，热浪瞬间爆发，周围如同漩涡般环绕着黑色火焰，手握着猛烈跳动的黑炎，右臂慢慢挥向后方，遗留下一道火焰的残影，双方都各自使出了最后的一击……
半小时前，
位于医院的病床上，身穿洁白病号服的茶发少女坐在床边，双腿前后悠闲的摆动着。
夜风利法，天罚暗部成员，因为与科学方的机械特工黑零交战受伤，现正在医院内疗伤。这是她自己自言自语的报告。
“真没想到…魔力会和以前差距这么大…”
腹部的伤口外边被大量的纱布缠绕着，被贯穿时的痛感还未散去……正因如此，本该早早休息的她才会因为这隐隐作痛的感觉而漫无目的的坐在床边，试图用发呆来打发时间。
夜色渐渐完全降临这座城市，而此时，就在利法病房窗户对面不远处的楼顶上，身穿特别制作的破雷装甲，代号为终响之雷的少女正在检查着肩上的机械。
那是一支便携式的电磁狙击枪，以超限能量驱动。
因为没有外接电源，花费大量时间进行调整后，也只能打出三发。但对于这次行动，对于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目标距离，500米。
终响之雷将准星调整至利法所在的病房的外墙上。
这次袭击并非是想要一击致命。
根据黑零的推断，回收“魔法绝缘体”前两次的任务失败，问题就在于那位操纵暗影的影术魔法者时刻守在旁边。虽然在上次的任务中将其重伤，使其行动范围被锁在医院，这本因是绝好的时机，但目标绝缘体的信号显示其行踪在一家超市消失后便却不知所踪。
再加以这次的行动的第二个目标，便是铲除这名影术魔法者，因此现在没有必要去费力寻找那名绝缘体，而且如果在这里将那魔法者摧毁的话，就没有阻碍了。
虽然说是狙击，但这一枪更多只是想起到引起混乱的作用而已。子弹也不是实弹，而是像能力波一样的短距离大范围武器。
根据少年与那魔法者的关系推测，这里的情况被少年发现的话，他一定会为了那名魔法者奋不顾身的冲向这边的。
目标将会自己现身……
就算这一击未能摧毁魔法者，以对方刚刚痊愈的身体，想必已构不成任何威胁。
之后，再凭借凌驾于魔法者的原核……
扳机扣下，破坏的能量弹丸霎那间将墙壁击穿，伴随着轰天的响声，只留下从内部向外爆炸开来的残骸空洞。
但紧接着，一道长枪形黑影贯穿了电磁狙击枪，并径直刺向早已察觉攻击后躲闪至后方的终响之雷，但她只是随手甩出用幻化出的紫黑色的雷霆，便将紧随其后的黑影击毁。
这次对方魔法者的反击，终响之雷早有料到，但让她些许意外的是对于对方那的刚痊愈的身体而言，这下反击未免过于迅速。
而在终响之雷击溃长枪黑影的同时，一旁的阴影中，一个模糊的人影从中显现。
与其说是人影，不如说像是由混沌般的黑水凝聚成的人形。渐渐的人影身上的黑影褪去，露出白色病号服和那茶色的短发，她脸庞渐渐清晰，正是夜风利法，只见她将手中凝聚着黑色的能量体对准了终响之雷……
“…………”
前面的长枪黑影不过是佯攻，在此期间利法早已将黑影聚集起来，准备一击致胜。这一系列的动作虽只用了几秒钟，但还是被察觉了的雷电反击了回来，利法下意识的躲开，手中的能量体也未能命中，能量向着天空倾泻而出，形成了直径两米的黑色光束。
只见终响之雷随即右手一挥，数道雷光便眨眼间来到了利法的眼前，撞击着利法身前的影幕上，过量的电流迸发，与被击碎了的影幕的碎片在空中随意流窜着。
利法的身体尚且完好，虽然影幕被瞬间击为碎片但还是抵消了大部分伤害。
虽然她可以迅速重塑影幕，但再这样下去，落败也只是早晚的事………
对方的雷电如同密雨般从上而下，望着疾驰而来的电弧，利法单手扶地，脚下发出了阵阵响声，身边顿时数条黑影锁链像是守护般环绕着。
雷电与黑影猛烈碰撞时发出淡色烟尘，看似势均力敌之下，实际上在这雷电的攻击下，利法根本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也根本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哪怕就是放松一下神经，高速环绕的影链放慢一秒，电流就会从缝隙中钻进来，将她的反击魔装消耗后，贯穿她的肉体。
而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一般的攻击不起作用，于是将右手中的暗紫色电流的电压加强，向后蓄力着，打算一击击穿那黑影的防护。
但随即，她的攻击因此露出间隙，大概有半秒钟左右，密雨般的雷霆出现了空隙。
（————终于！）
利法心中大喊一声，随即抽出周围仍在高速环绕的大量影链中最具力量的一团，化作足以击穿反击魔装的“贯穿螺旋”以不亚于子弹的速度朝着凭借电磁悬浮于天上的终响之雷飞刺过去。
对方是原核，是魔法者的至高战力，但充其量只是一副能够使用至高力量的凡人躯体，即使被魔力回路强化了肢体强度，但被子弹或刀片击中的话一样会受伤，最终一样会死。
“原生之核”，不过是看上去那么不可一世罢了。
影链冲出了雷霆，一瞬间便命中了终响之雷，随之而来的夹杂着黑色能量的冲击波，甚至夜色下仅有的些许光线都似乎被这深渊一般的黑色吞噬。
虽然利法的影术魔法并非是字面上的直接操控影子，但光线越暗实力越强是一点没错。
就算是原核，也不可能完全挡住这“贯穿特化”的一击。
但粉碎在空中的，并非是终响之雷的身体。
黑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闪烁着不详的暗紫色的电磁屏障。
终响之雷，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不是现使用的魔法，也并非是反击魔装。
反击魔装的本质，除了根据使用者魔力强度而达到一定程度的攻击抵消，更多的是利用反击的冲击将攻击挡开，换言之只要攻击魔法的强度大于反击魔装的反击冲击，便能直接连同魔装的反击一并击溃。
但方才终响之雷的，并非是反击的魔装，说到底，因为原核的特殊性，虽然拥有强大的权能，但其招式种类与变种并不能做到像其他魔法那样的繁多，因此除非是被其他魔法者赋予，否则原核者无法做到自己构筑“反击魔装”。
但利法没有计算到的是，自己的魔力强度在本就已经大不如前的情况下，刚刚愈合的身体更是让刚才的攻击更加微弱，再加以终响之雷战斗时，其自带遍布全身的高压电流网挡下了这一击罢了。
在利法难以置信的眼神下，终响之雷轻轻的打了个响指，半透明的电流网便再次遍布全身。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电流聚集起来，在半空中凝聚成一枚直径一米的不断剧烈收缩着的百万伏特高压的电浆团，如同天罚的圣剑，向剑下之人宣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