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魔物起源/邂逅（1）19（2 / 2）
意识到失态的库伊斯向托拉克低下头说道。
“因为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表情和你们一样，既然今天有空，那么多说几句便也无妨。”
随后库伊斯与特林达尔便从冰魔长老的口中得知了这个世界如今的现状。
当今世界上的势力，无外乎分为几种。
六系魔物之王（地水火风光暗）们，以及各自后代组成的势力。
不死之神与各自所属的不死者大军。
掌握着七种技术的人族七大帝国。
六位龙族之王（六元素），与站在他们身后的巨龙审判长老会。
精灵族四神，其他数不胜数的异种族半神/神灵...诸此种种。
这些势力中现在仍旧活跃着的，只有不死神/不死者军团与人族七大帝国，其他势力则大多数情况下保持中立。
但这个中立的局面，如今却被打破了。
几十年前，身为火系魔物之王金字塔顶端的蒂娜·伊卡洛斯（凤凰一族的女王）因某些原因带领着麾下18位火系魔物之王一同离开东部大陆，前往西部大陆对霜之地龙巨神埃斯维尔发起追杀行动。
追杀原因未知，但埃斯维尔最终逃过了一劫，而有着“涅槃之炎皇”称号的蒂娜也不知为何带领部下返回了东部大陆。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埃斯维尔重伤的消息却传到了托拉克的耳边。
——如果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那么托拉克或许不会相信。
然而，这个消息却是出自斯帕罗那（艾西菲）之口。
“艾西菲大人她...说过这样的话？”
库伊斯与特林达尔感到有些诧异。
“你们也认识那条巨蛇？”
注意到二人语气变化的托拉克声音慢慢变得冰冷了。
“不不...只是恰好听说过。”
“莉修法尔特阁下向我们介绍过那位大人物。”
二人连忙解释。
“既然你们认识炼金之神，那么会知道那条蛇的存在也无可厚非。但我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和那个人走的太近。”
不要和艾西菲走的太近？
这是什么意思？
库伊斯与特林达尔一头雾水地看着冰魔族的族长托拉克。
“如今斯帕罗那已经接触到了一些关于元素之海的秘密，不久后她的力量便会跃升至神之王者的至高境界，而这个境界，我们（魔物之王）称之为...”
紧接着沉下心来聆听的二人听到了那个名字。
“——二阶神。”（即18阶魔物大帝，相当于已陨落诸神中的神王）
托拉克一脸严肃地说道。
二阶神？！
一直以来连活着的神都没见过几面的二人内心提到了嗓子眼。
哪怕是普通的17阶魔物之王便拥有与神并驾齐驱的力量，在这之上竟然还有下一个进化阶段...
真是闻所未闻。
“她的最终进化会引来世界修正之力降下的灭顶之灾，这场永劫的灾难，无论是人也好，神也罢，都没有能力独自应对。因此斯帕罗那正极力压制着自身的境界，但我恐怕她已压制不了多久了。”
按理来说，突破便意味着更强的力量，本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才对。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虚空毁灭后这个世界潜在的自我意志逐渐苏醒，并且它会不计一切代价，不择手段地去维持世界的稳定。
据托拉克所说，那是一场会波及整个北部大陆以至于局部世界的自然灾害，是世界修正之力的具象化。
其目的，是世界意志为了维持空间本身的稳定，从而在未来将突破至魔物大帝（导致空间扭曲）的艾西菲轰杀致死。
至于整个大陆上所有的生命，都只是附带的陪葬品而已。
世界意志并不在乎生灵涂炭与否，它是中立而无道德感的虚无存在，执行永恒秩序的破灭机关，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不受世界上任何物理定律的制约，不受时间与空间的限制，活跃在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每一个角落。
——比起这场即将发生的灾难，不死之神与不死者军团的侵略简直如同小孩过家家般不值一提。
北极圈中很难遇到人类，库伊斯与特林达尔更算得上是前来做客的第一批，因此冰魔长老决定为得到他赏识的二人举行欢迎晚宴。
至于特林达尔对那仅有3次的全体冰系魔物之王出手机会的忧虑，托拉克明确表示，动用这三次机会的权力并不在他们手中，最终会递交到炼金之神莉修法尔特的手里。
得知此事的二人松了一口气。
库伊斯身为圣何塞因王室，他的私心与荣耀绝不允许这股力量落入敌国之手，而他也更加不可能与特林达尔分享。
身为斯罗佩顿人的特林达尔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因此，二人能从冰魔长老手中获得的唯一奖励，便只有与两位冰系魔物之王缔结的平等契约。
蓝焰战马一族的族长，“深蓝战争的炎蹄”，赫尔特亚。（契约者：库伊斯）
冰原白虎一族的族长，“冰结的咆哮者”，亚巴雷尔·兰夏。（契约者：特林达尔）
——所谓的平等契约，即无需任何附带条件的魔物契约仪式，双方仅凭借情感关系的纽带进行合作与交流。
也就是说，库伊斯与特林达尔可以通过契约魔法阵对那两位魔物之王随时随地进行传送召唤。
但愿不愿意传送到他们身边，则依照那两位大人物的心情决定。
所以，这个奖励有和没有已经没区别了...
表情看似受宠若惊的二人，此时的心中正在对一毛不拔的托拉克百般嘲讽。
哪怕换一个奖励也好过没有。
大失所望的二人最终将目光定位在自己的冰杯中盛放的乳白色饮品。
——说实话，这也许算得上他们此行遇到的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虽然只是一杯羊奶而已。
“这是9阶魔物冰冠山羊的奶，每年的产量有限。应该还算符合二位的胃口吧？”
身为冰魔一族的族长，托拉克对于自己领地中出产的名物非常自信，同样的，他也相信库伊斯与特林达尔的眼光。
“的确，很好喝呢...？”
特林达尔有些舍不得地看着杯中已经喝了一半的乳白色液体。
作为魔物，冰冠山羊的奶并不产自雌性，而是源自雄性，这种魔物有着特殊的生理构造，雄性负责哺乳，雌性负责分娩。
其产出的乳品毫无膻味，自带芝士般的丝滑质地与绵密口感，而且还有一丝微甜的香草气息，且脂肪与蛋白的分布恰到好处，入口便如同糖浆一般化开。
同时由于冰系魔物的特性，这种乳品也有着恢复魔力与驱散疲劳的功用。
如果不是只在冰魔族的领地中出产，库伊斯甚至想从托拉克的手中求得一只冰冠山羊带回国好好研究。
“长老阁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将冰杯中羊奶一饮而尽的库伊斯恭敬地说道。
“哦？正好我今天心情不错，说来听听。”
“您领地中的冰冠山羊，如有年老体弱或是不适合产奶/生育的个体，能否割爱与我一只？”
也许是第一次从人类口中听到这样奇怪的请求，冰魔长老托拉克扶着权杖，端着下巴皱起了眉头。
“虽然冰冠山羊即将濒临灭绝...不过也罢，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托拉克挥了挥手，一位冰魔族少女便从帐篷外走了进来，俯下身在库伊斯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么事不宜迟，马上开始举办晚宴吧——”
托拉克拍了拍手掌，说道。
10
22个人型冰系魔物的领地各有特色。
如果说冰魔族的领地内只能见到冰柱与羊皮搭起的帐篷，那么冰精灵一族的领地则像是人族城镇一般富有生活气息。
冰晶打造而成的建筑群中存在着一座冰之宫殿，其高度约有百米，从墙面细节来看，应该不是冰魔法塑造而成，恐怕是由一块块巨大的冰砖人力堆砌建造的吧。
无数有着银发，蓝紫色皮肤与淡蓝色尖耳的冰精灵穿行于领地之中，各自忙碌着与生活有关的家事。
不仅是外表与人类相近，他们的生活风俗也更加近似于人族，只是很多生活必需品无法在荒芜的冰原内获取，因此冰精灵一族每个月都会乔装打扮并前往人族世界进行一次物资的集中采购。
见到亚巴雷尔的出现后，每一位来往的冰精灵族都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表示敬意。
毕竟这是一位魔物之王，也是他们邻居的种族——冰原白虎一族的族长。
莉修法尔特与亚巴雷尔不紧不慢地走在光滑如明镜一般的冰面上。
不远处的月下安静地伫立着一座闪耀着琉璃色的冰之宫殿，那是寒冰精灵王法利安·亚堔的所在之处。
相比于对亚巴雷尔的敬畏，莉修法尔特的出现则是让一众冰精灵族感到疑惑。
“这位金发少女拥有着和我们一样的耳朵...？”
“但是她的皮肤很白皙呢。”
“也是精灵族吗？”
几位年轻的冰精灵族青年窃窃私语地交谈着。
“你们不都是精灵族么？他们怎么好像一副不认识你的表情啊。”
嘴里仍然咬着一块风干驯鹿肉的亚巴雷尔双手背在后脑勺，奇怪地问。
“前不久，我在人族世界刚刚完成了一场长达三千年的旅行。”
莉修法尔特的声音有些苦涩。
早在三千年前，她便已卸任精灵王族的女王之位，留下一封书信后便突然消失了。
此后莉修法尔特甚至没有再踏足精灵王族的森林一步。
渐渐的，有着“炼金之神”，“精灵王族女神”称号的莉修法尔特，慢慢地也被人们与精灵各族遗忘，化为了传说的一部分。
但与那些已经死去的传说不同的是...她还活着。
——活着的传说。
11
“三千年吗？虽然对于我们的生命而言是弹指一瞬，但对于一场旅行来说是不是太过拖沓了？”
对于亚巴雷尔的见解，莉修法尔特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
“身为魔物的你是不会明白的，亚巴雷尔。旅行的意义在于是否和自己相爱的人结伴而行，但我的爱人已经死去很多年了，我的后代也在不断接受着生老病死的诅咒。我必须重新发掘生存的价值。”
“完全弄不明白耶，不老不死的你还不够有价值吗？”
亚巴雷尔将嘴里的肉干残渣完全咽下，表情天真的反驳。
“这个世界上唯一有价值的事物是永恒的爱意——因为只有爱才能穿越时空，只有它才不会被厚重的历史淹没。”
“听不懂，你说的话就和那些老掉牙的人族老爷爷一样难懂。”
“那么，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试着去理解。”
伴随着二人的闲聊，巨大宫殿的阴影也逐渐逼近。
“对了，你找法利安有什么事？”
莉修法尔特在宫殿面前停下了脚步，问道。
一向不喜欢过问鸡毛蒜皮小事的她，今天意外地来了兴致。
“哦，你说这个啊。”
亚巴雷尔顿了顿，随后露出一副阴冷而凌厉的表情。
“有一位冰精灵族的少年把我族一位好姑娘的肚子搞大了，现在又不想负责。这下正好，我正想用拳头和法利安好好讲讲道理呢——谁叫那个少年是他的儿子啊。”
不知何时双手变成锋利虎爪的亚巴雷尔扭了扭脖子，发出噼啪的关节爆裂声。
“呃...这还真是复杂...”
莉修法尔特总感觉那位少年会迎来悲惨的结局，因此眼中露出了怜悯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