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孟钰之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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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阴谋。”孟小雅说道,“有一年你的爸爸回家,然后又去了丹丹家,跟丹丹谈退婚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你的爸爸没有回来,我很担心,让你的姑父去丹丹家看看发生了什么。后来你的姑父回来告诉我你的爸爸喝醉了,住在了丹丹家里。”

大姑姑,你的意思是说,丹丹的家人有意地让我爸爸喝醉,然后让他和他们的女儿一起睡了吗?

“故意不故意我不知道。”孟小雅说道,“总之,你爸爸回到学校没多久,丹丹就怀孕了。”

“即便如此,这也不能证明是我的爸爸害死了丹丹。”孟钰有点生气地说,“你对我的爸爸也有所了解,他不可能做出那么残忍的行为。”

“对的。”孟小雅点了点头说,“你爸爸从小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别说让他去杀人,就算是杀个鸡,他也做不出来。”

孟钟说:“他们家庭凭什么声称是我父亲杀了丹丹?公安局不还在吗?她是自己摔倒还是我父亲杀死她,警察自有判定。”

“你说得很对。”孟小雅说道,“最后公安局的调查结果表明,丹丹确实是自己从楼上摔下来摔死的。”

”所以,这件事情难道不很清楚吗?“孟钟很释然地说道,既然是她自己掉下去的,那就跟我爸爸无关。

“虽然话是这么说得没错。”孟小雅轻轻叹了口气,“但问题在于丹丹家的人仍然坚持认为是你爸爸因为嫌弃丹丹,把她从楼下推下去的。”

为什么他们还这样说,明明公安局已经定性了?是不是觉得结果太不公平,想要勒索我爸爸?

“你在城市长大,对农村的一些事情不是很了解。”孟小雅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农民们都固执己见,不管公安局怎么解释,丹丹的亲戚们坚持这样认为,并且不断地来家里闹事。”

“真是荒谬,简直太离谱了!”孟钟有点生气地说道,“那么这个问题到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呢?”

孟小雅说道:“你父亲为了平息这个问题,给了丹丹的父母五千元人民币。在当时而言,五千块钱可谓是一个巨额数字。”

“五千块钱?”孟钟惊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爸爸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的呢?”

“我不知道。”孟小雅摇了摇头,“我还问过你爸爸,他说这是借来的,可是关于借钱给他的人是谁,你爸爸坚决不肯告诉我。”

“大姑,你刚刚前往丹丹的墓地是为了什么呢?”孟钟再次询问道,“问题早已经得到了解决,而且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

孟小雅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子,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钟儿,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鬼吗?”

“我、我不相信。”孟钟不明白为什么,在回答的时候,感觉有点信心不足。

“我相信。”孟小雅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说,“我虽然没有念过多少书,但我确信人是有灵魂的。这个事件发生的原因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丹丹要为你爸爸复仇。”

“你的意思是,丹丹害死了我的爸爸?”孟钟感到一阵寒意袭上心头,“或者说,30年后丹丹的灵魂苏醒了,找到了我的爸爸,并夺去了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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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雅点了点头,“我认为是这样子的。我很担心丹丹会继续报复,所以我去了她的坟墓,请求她放过你和你的母亲。”

听到大姑的话后,孟钟开始觉得有点好笑了。他微微地摇了摇头,对着孟小雅说:“大姑,就从目前这些迷雾重重的情况来看,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观点没有毫无道理,但这都是些古老的迷信。虽然现在有很多地方无法解释清楚,但这个问题迟早会水落石出的,至于鬼魂复仇的说法,我真的无法相信。”

“我知道你读过许多书,而且还是学医的。”孟小雅说,“你或许对大姑所说的这些话感到难以置信。可是在面对这件事情时,大姑所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我明白了。”孟钟点了点头,“您已经尽力了,无论您的努力是否有用,但就这个问题而言,我必须代表我妈妈向您表示感谢。”

孟钟和念薇在大姑家住了三天,期间还去了其他亲戚家串门。第四天一早,他们准备回ZZ市。原本孟小雅想去送送他们,但因为之前在坟地受了寒风,导致关节炎犯了,腿疼得下不了地。于是孟小雅让自己的老伴石磊去送孟钟。

孟钟一边开车,石磊坐在车里,一直送他们到村口。临下车时,孟钟注意到石磊欲言又止的表情。

“姑父,有什么话只管说吧。”孟钟将车停在路边,与石磊一同下车。

“钟儿啊,我也听到你和你大姑这几天说的话了。”石磊揉着手,思索了一下说道,“对于你爸爸的离世,我和你大姑都非常伤心。我也能感觉到,你一直在调查你爸爸的死因。虽然我只是一个农民,没念过几天书,但是我和你一样,对于你大姑谈到的鬼魂复仇之类的事情是不相信的。或许你家里有些事情,可能从来没人告诉过你,我不知道说出来是否对你有帮助。”

”你说的是什么?“孟钟心中一下子有了所想,目光投向石磊,开口问道。

“这是有关于你的三姑去世的事。”

孟钟困惑地看着姑父,“三姑去世了吗?”

“是的。”石磊说道。“孟小丽当时20岁,和邻村的一个年轻人发展了一段感情。然而,由于那个年轻人家境贫困,而且年纪比孟小丽大六七岁,家人们都不同意他们交往。因此,孟小丽与爷爷奶奶争吵了很多次。当你爸爸知道这件事后,他特意从医学院赶回来,帮助爷爷奶奶劝说孟小丽。可是,孟小丽非常执着,始终不愿嫁给那个小伙子。”

“后来,那位年轻人的离开了。他可能是因为不想你的三姑与家人因为他们的事情而争吵不休,所以选择了悄悄地离开,你的三姑为此哭了整整三天。”

随着时间的流逝,你的三姑似乎逐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再也不再提那个男孩的事情了。全家人紧紧揪着的心也渐渐松了下来。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两年后的一天晚上,你的三姑会突然从家中跑出,冲到我们村东边的涟水河投水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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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三姑去世的那个晚上,有人目击到她独自一人头发散乱地奔向涟水河边,嘴里不停地高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并称有人在河边等待她。

后来,据公安局的人员说,你三姑是因为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导致了精神上的紊乱,才选择了跳河自杀。

石磊停下话,转头看向孟钟接着说:“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爸爸的情况让我想到了你三姑的去世。他们俩都是受到了刺激而发生了悲剧,我不确定这两件事是否相关,只是想让你知道,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听到石磊的话,孟钟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最后他抬起头,看着石磊说:“谢谢你的如实告知,你说的话对我非常有帮助。”

一回到家,孟钟立刻给他的母亲马惠雯打电话,询问有关林丹丹的事情。马慧雯在电话里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答应晚上见面好好谈谈。

晚饭后,孟钟来到了母亲家。刚一进门,就发现母亲面带愁容,坐在沙发上,神情难以捉摸。

“妈妈,”孟钟坐在母亲旁边,小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噢,没事。”马慧雯听到儿子和她说话时,仿佛从梦中醒来一样,她用手揉了揉脸,问道:“你是听谁说的关于林丹丹的事?”

“妈妈,我跟你讲一下去老家的经历。”孟钟叙述了一遍,最后问道:“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你和爸爸提起过她呢?”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马惠雯叹了口气说:“原本就是件不好的事情,而且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再跟你提也没有什么意义吧?”

“你有没有觉得我父亲的死有一些可疑?”孟钟问道,“你对我大姑的迷信说法有什么看法?”

马惠雯在听完孟钟的话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儿子的脸,观察了约半分钟。

“妈妈,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孟钟感到有些不自在,说道:“你是不是认为这种问题问自一个医学院副教授有些荒唐?”

马慧雯转过头来,笑了一下对着儿子说:“是有点离谱。但是,即使世上真的有鬼魂存在,它们也不应该出现在你父亲的身上。”

“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不可能是你爸爸害死林丹丹。”马慧雯考虑了一下后说道,“公安部门进行了勘察,确认林丹丹是从教学楼上失足坠落而亡,与你爸爸无关。”

因为李家华的死,春熙路18号那座三层小楼在夜晚变得更加恐怖。

孟钟不明白自从李家华去世后,为什么这座小楼里从未有人出现过。他曾多次从这里经过,但那扇大铁门始终紧闭。他也曾在附近长时间等候,但从未见到任何人进出。

对于李家华在他离开的那个晚上突然被人谋杀这一点,孟钟感到非常疑惑。

已经是夜深了,此时孟钟犹豫地站在李家华家的院墙外,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进去看看。他对自己为何要来这里一直有一种强烈预感,但对于这个预感的具体含义,他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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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漆黑的深夜里,孟钟环顾四周,街道上寂静无人。铁门被一个庞大的铁锁紧紧地锁住了,冰冷的触感让人心生寒意。

院墙的高度并不算太高,孟钟尝试了几次,终于爬上了墙头,然后轻巧地跃入了院子里。

孟钟事先准备好了手套和脚套,他小心地戴在自己的手上和脚上。他走到屋门口,发现门被锁住了。他看了看旁边的窗户,尝试着用手去推开其中的一扇窗,没想到窗户居然被推开了。他环顾四周,然后跳进了屋内。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的原因,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孟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沿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上次孟钟来时,二楼的客厅与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他站在楼梯口处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间的布局,发现整个二楼共有两个卧室和一个类似储藏室的小屋。孟钟打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发现里面放着一张双人床和一些家具。他没有进去,而是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房间。

孟钟打开门时,意外发现进入了一间书房。他举起手电筒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书房的东墙上整齐地排列着书柜,而窗边处则摆放着一张老板桌。桌子上摆放了一盏台灯和三本书。

孟钟拿着手电筒照亮了三本书,发现它们的风格各不相同。其中一本是关于财经的,被摆放在桌子的左上角;另一本是关于法律的,放在了桌子的中间位置;而桌子的右上角则摆放着一本比较厚的书,上面写着两个字——圣经。

孟钟明白案发后,警察肯定已经仔细搜查过这里,有价值的物品可能早就被收走了。因此,他只是简单浏览了一下,然后离开了书房。

离卫生间不远处,有一间类似储藏室的小屋。孟钟朝小屋走去,轻轻推开了门。

小屋里摆放着一些过期的报纸和一些用来包装的纸箱,显得十分杂乱。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被淘汰的日常用品,但这些东西都无法引起孟钟的兴趣。

就在孟钟准备离开小屋之际,斜靠在墙角的一只花瓶吸引了他的目光。这只花瓶歪斜地放在房间的一角,旁边还零零散散地堆放着一些类似于旧台灯、破音箱之类的已经过时的小电器。

孟钟走到那只花瓶前,拿着手电筒进行了照射。根据花瓶质地来看,可以判断这是一件钧瓷作品。在孟钟看来,无论是花瓶的款式还是制作工艺,都不应该让它置身于目前的位置。

孟钟弯腰蹲下,仔细地观察着这个花瓶。他发现花瓶的顶口非常小,而瓶颈则十分修长。整个花瓶表面都布满了灰尘。然而,孟钟突然注意到,尽管花瓶的身体上沾满了久未打扫的灰尘,但瓶颈顶端却一尘不染。

孟钟轻轻地用手将墙角的花瓶取了下来,并毫不在意地晃动了两下。他发现随着自己的晃动,花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于是,他拿起手电筒对准花瓶的口往里照,用灯光仔细地照看着花瓶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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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一个手掌大小的日记本,静静地躺在瓶底。由于瓶口很小,根本无法放进日记本。他举起花瓶,发现底部有类似储钱罐的封口。

孟钟对这个发现异常激动,至今为止,他对自己找到的这本日记本的内容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它是否能为自己带来帮助。但是,从它的主人如此用心地将它藏在这里,可以说明李家华并不愿任何人找到它。

孟钟小心翼翼地解开黑色塑胶封口,取出了那本日记本。就在他刚把花瓶放回原位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从一楼走出来!

尽管脚步声轻细,但在孟钟的耳中仿佛是一连串闷雷在自己胸膛上轰响。他急忙关闭手电筒,轻轻地走出了小屋。

当孟钟正考虑为自己找个藏身之所时,楼下传来了时断时续的脚步声。就在此时,这些脚步声已经顺着楼梯传向了二楼。

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沉重。情急之下,孟钟只好匆忙躲藏在书房里,躲到了老板书桌下面。

一双穿着大号军用皮鞋的脚踏进了书房门口。来者手中也拿着电筒,手电光直直地照在那双皮鞋上,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孟钟心中警觉异常,他忍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皮鞋。

这个人步入书房,开始在书柜上翻找起来。片刻之后,他移步至老板桌边,居然坐在了那把老板椅上。

这个人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在思考着什么。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孟钟注意到他突然站起身,然后直接走出书房。

在老板的办公室外,孟钟听到有个人进了卧室,但很快就出来了,接着又进了刚刚孟钟刚出来的那间小屋。

就在孟钟正想着如何逃脱的时候,突然小屋内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这声音宛如惊雷般炸响,使得孟钟吓得浑身冒汗,几乎想要尖叫出来。

孟钟恢复意识时,他辨别出刚刚那声音,就是花瓶被打破的声音。在花瓶破碎声之后,屋子里比之前更加寂静了。

显然,那个人没有预料到自己会意外打碎花瓶。那巨大的碎裂声也让他吓了一跳。

孟钟蹲在老板的办公桌下,突然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小屋传出,随即沿着楼梯快速下楼。

孟钟躲在老板的办公桌下面,专心倾听了十多分钟,感觉那个人可能已经离开,才从办公桌下钻了出来。

孟钟回到家后,发现念薇已经入睡。他走进自己的书房,轻轻关上门,坐在书桌前。

他把台灯打开,从兜里掏出了那本日记本。

他拿着的这本日记本,他先是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从日记本的封套和扉页上所印的图案来看,这种类型的日记本应该是很久以前制作的。

孟钟打开日记本后,发现纸张已经略微泛黄。在日记本的第一页上,只写着简短的一句话:愿主宽恕我,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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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钟继续翻开下一页,第二页上写着:

我承认我有道德问题,也犯了错,但我内心深处仍有一点良知,我不愿成为背叛者。

第三页:他们告诉我,只要我保持沉默,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我每天都因为良心的谴责而受折磨。

第四页:今天是1986年8月18日,那个女人已经过世了,并非是由于我的过错,我完全不知情,这完全是个意外,与我无关。

第五页:现在我才明白,那根本不是偶然,而是预谋已久的阴谋,我只是被人利用了。

当孟钟继续往下翻,他发现本子上已经没有任何记录了。然而,当他无意间翻到最后一页时,惊讶地发现上面有一些数字记录着:

19767201000

19771101500

1978342000

1979582500

19802253000

19818224000

1982745000

19832195000

198410120000

198681810000

孟钟虽然不理解这些数字的具体含义,但在数字后面,他看到了一行用红笔特别醒目地写着:“他们全部已经去世,这是主对我的惩罚。”同时,她也来找我了,还带着一个明显的孕肚。我不能再保持沉默,我害怕,我不想死,我要揭示真相!

这行字显得格外鲜红,与前面那些已经褪色的字迹完全不同。孟钟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些字应该是刚刚写上去的。

孟钟又仔细阅读了几遍,虽然他对李家华写的内容仍然不太明白,但他有一种模糊的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孟钟整理好笔记本,关上书房的灯。就在他刚刚走出书房,准备去卧室休息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为了不打扰念薇,他赶紧拿起手机走向阳台,发现竟然是赵谦给他打过来的电话。

“请问是孟老师吗?”赵谦在电话里问道。

“是的,是我。”孟钟从赵谦那端的背景声中听出了许多噪音,看来他正身处一个公共场所。

“您最好来一趟。”赵谦在电话中听起来有些着急,“我刚刚与我们学院的那位保安见了面。”

“是哪位保安?”孟钟急切地询问道。

赵谦告诉他,“就是当天发生事故值班的那个保安小张。我现在正在百伦商场,刚才我无意中看到他当保安在这里,您一直在找他吧,您最好快点过来,不然商场就要关门了。”

“请你在那等我,我马上到!”孟钟在电话中结束了通话后,迅速整理了一下,然后离开了家门。

孟钟打车到了百伦商场口,看到赵谦正在大门口四处寻找。

“赵谦,你知道小张在哪里?”

“他在里面。”赵谦对着孟钟点了点头,“刚刚他好像注意到了我,我们必须赶紧进去,别让他逃掉。”

赵谦带着孟钟走进商场。然而,当他们到达保安室时,却发现小张不在。

赵谦问一个年轻女孩:“刚才的保安去哪了?”她正在椅子上看一本时尚杂志。

女孩放下手中的杂志,抬头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孟钟和赵谦说:“你指的是哪个保安?”

“张先生,他刚才还在这里的。”赵谦回答说。

“哦,你说的是张建国啊。”女孩重新拿起杂志说道,“他去厕所了。”

孟钟和赵谦急忙冲出保卫室,径直往卫生间赶去。他们在卫生间里面和外面仔细寻找,但并没有发现张建国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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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谦灰心地盯着孟钟说道:“一定是他看到我之后立刻逃走了。”

“没事,咱可以出去看看。”孟钟说完,走向商场的大门。

走出商场的两人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人山人海,而且天色已晚,根本找不到目标。

“孟老师,这情况该怎么处理啊?”赵谦感到有些尴尬,他特意从远方叫来了孟钟,却连张建国的踪影都没见到。

“没关系,既然知道他在这里工作,我们可以等明天商场开门后再来看看。”孟钟觉得这没什么,他缓步走向商场对面附近的广场。

“最近过得怎样?”孟钟边走边问赵谦,“再过半个月就要结束暑假了,王思思还好吗?”

“王思思已经回家了。”赵谦说,“我找到了一家公司的临时工作,虽然有点辛苦,但我觉得还是很充实的。”

“为什么你没回家?”

“我们家经济不富裕,而且离泸州很远,所以我想利用暑假的时间,通过勤工俭学来减轻家里的负担。”

孟钟看了看赵谦,表示这种情况很不错。两人坐在长椅上。

孟钟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过了二十一点五分。虽然广场上还有一些人在散步和闲逛,但并不算多。

“你目前住在哪里?”孟钟转过头来询问。

“我和一个男孩合租了房子。”孟钟说道,“反正马上就要开学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到学校宿舍了。”

孟钟点头表示同意,正在他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赵谦突然对他说:“孟老师,快看,张建国!”孟钟心里突然感到不安,赶紧顺着赵谦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广场中心的喷泉附近,有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左右张望,走停不定。

“咱们过去看看吧。”孟钟和赵谦分别向左右走开,分散开去包抄张建国。

张建国刚刚坐在广场边的一把石凳上,就看到了孟钟和赵谦走向他。

“小张,可以跟我谈一谈吗?”孟钟向赵谦发出了一个暗示,赵谦立即站到了张建国的背后,以防他逃跑。

“哇!”张建国惊呼,从来没有梦到过孟钟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是、是孟老师啊!”

“是我。”孟钟点了点头,他察觉到张建国非常紧张,眼神在广场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慌乱。为了缓解当前紧张的氛围,孟钟蹲下来,并对着小张说:“我理解你的顾虑。关于高胭脂那天晚上的情况,我知道你现在应该比之前告诉我更多。”

“我无法确定,你是否知道我父亲——也就是孟院长,在高胭脂去世的第二天也坠楼身亡了。”孟钟说到这里,内心涌起一股酸楚之情,眼泪差点在张建国和自己的学生面前掉下来。他强忍着泪水继续说道:“小张,高胭脂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孟院长是我的父亲。现在这两个人都以一个不明不白的方式死去了,作为孟院长的儿子,我身为泸州医学院的教师,有责任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为我父亲平反,而且希望能尽早找出杀害高胭脂的凶手。这样一来,无辜逝去的人才能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息。我真心希望你能如实地告诉我当晚你所见所闻的一切,并且能够理解一个无辜老人的儿子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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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钟说完后,张建国思索了一会儿,默默无语地低着头。孟钟站起身,向赵谦瞟了一眼,然后站在原地等待张建国的回应。

“孟老师。”张建国最终抬起了头,脸色苍白地看着孟钟,“我不是不想说,但我真的很害怕。”他说到。

“你到底害怕什么?”孟钟追问。

害怕失去工作,害怕遭到报复,还害怕......

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我还害怕那个肚子很大的女人和在我们学校修理锅炉的张麻子。

听到张建国的最后一句话,孟钟受到了极大的震惊。他急忙将张建国从石凳上拉起,并向这名年轻保安询问:“究竟是什么让你害怕被报复?你为什么害怕那个张麻子?还有,那个你提到的大肚子女人又是谁?”

张建国叹了口气,他避开了孟钟投射过来的目光,有些咽喉发紧地对孟老师说:“孟老师,我也听说了孟院长跳楼的事情,我心里也很难过,觉得对不起你。因为学院发生的这件事,我女朋友也和我分手了,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那天晚上我所见到的事情,只是我有太多的顾虑,所以一直躲避着你。”

张建国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实际上,第二天晚上,公安局的人又找到我,我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实地说了出来。他们告诫我不要将所见告诉其他人,以免引起学校内的不必要恐慌,如果由此影响到案件的破解,我将承担法律责任。因此,我离开公安局后,就向公司请了几天假回老家。”

孟钟点了点头表示:“小张,你不需要担心,公安局的人肯定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但这件事关涉到我父亲的死,所以我希望你将你那天晚上所目击到的全部真相,如实地告诉我,我代表我父亲先谢谢你了。”

张建国对孟钟说:“请不要这么说。”他说完后,看了孟钟一眼,然后转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赵谦,接着继续说:“实际上,就在那天晚上出事的时候,我女朋友来学校找我。之后突然停电了,我锁好大门后,就一直和女朋友待在教室里。大约在11点半左右,我听到从学院西边传来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当时我女朋友也听到了。”

为了消除我内心的担忧,我决定让女朋友陪我一起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我们来到教学楼底下时,我们看到一个女孩躺在地上。我用手电筒照亮了一下,发现她身下有大量的血液,我甚至呼喊了她两次,但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从楼上摔下来的。我的女朋友害怕得躲在我背后。我正打算牵着她去门口给公安局报案的时候,她突然尖叫起来,指着楼上说有人。我抬起头看到,一个孕肚鼓鼓的女人站在七楼上看着我们。我用手电筒照向楼上,她向我微笑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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