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上课不是学校的专利33（2 / 2）
她开始问我们数学问题，从圆周率是什么开始，问到勾股定理，问到量角器的使用，再问到球的体积公式，再问到直角坐标系的画法和斜二测作图法，最后还问了微积分怎么算。
我从球开始就跟不上了，赵毓哲和我差不多，鹤扬勉强记得平面直角坐标系的画法，子东连勾股定理都不记得了，但是文王答对了全部的内容。
普诺莉小姐毫不吝啬地表扬文王。
“李文骏同学，你居然连微积分都会，看来你的能力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呢。”
文王笑了笑。
“那么接下来是关于物理的部分......你们中有人上过物理课吗？”
我们都是魔法学院出身，怎么可能上过物理课。
于是我们都摇头。
“所谓物理，就是世界上这些东西的道理......”
看来有些东西枯燥的本性并不是从一张漂亮的嘴里说出来就会改变的。
总之她给我们讲了叫做“牛顿三定律”的东西，说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科学家发现的三条性质：
1.在没有外力作用下的物体保持静止或做匀速直线运动；
2.加速度与外力成正比；
3.相互作用的两个物体之间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总是大小相等，方向相反，作用在同一条直线上。
接着她发现我们不知道什么是加速度，于是就又向我们介绍加速度的概念。另外，了解反直觉的第一条定律确实花了点时间，我从来没考虑过没有摩擦的世界会是什么样。
接下来讲的是化学。
我在偷偷溜进地理大学时见到的第一栋楼就是化学楼，但我对它的了解不比物理多。
她告诉我们空气中有氧气，人要靠氧气才能生存，以及在封闭环境和开放环境点火会有不同的结果，前者会有毒气产生，后者不会。
而且经过子东亲身实验，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毒气没办法用治疗法术和解毒法术缓解，最后我们手忙脚乱地帮子东摘下头盔，他才保住一命。（谁让他逞强非要自己试一下）
第二天，我找到了李成。
“你们当时也学了这些东西吗？”
“是啊，很有用。”
“那你也会那个什么微积分？”
他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
“别跟我提那玩意，学不会。”
我又拿同样的问题问赵雨瑞。
“会个屁。”他这么回答道。
“那马胜宁和路德呢？”
“马胜宁肯定不会，路德......”
他挠了挠后脑勺。
“如果普诺莉没给他补课，那应该不会吧？”
第二天的课程仍然没有用到那本书。今天讲的是比例尺，斜二测作图法，气体的压力，不同的东西燃烧效果不同，以及心脏等主要器官的作用。
“斜二测作图法十分重要，它让你们可以在纸上画出更复杂的法术。”
普诺莉小姐这样说。
“其实只要用了特定的画法和对应的能量注入方式，多复杂的法术都可以被画在纸上。只不过斜二测画法是最简单的。”
这样的课程持续了七天。在那之后，我们开始将前一周学习的内容与魔法结合起来。
在音节方面，文王和鹤扬记的最快，因为他们掌握着最多的吟唱咒语，对这些音节熟悉得很。
接着是同一种法术的不同吟唱方式。
“不同的吟唱方式可能带来完全意想不到的后果，因为他们的原理完全不同。”普诺莉这样说。
她还给我们举例子：“就好比一般情况下用筷子和勺子都能填饱肚子，但如果今天喝汤那用筷子显然不是好的选择。”
“再比如说，我们前两年开着坦克去冒险的时候，当时坦克的发动机非常吵，于是我们随便选了一个自己发明的魔法，这个魔法的原理是在周围形成了一层真空罩——谁还记得什么是真空？”
“是什么都没有的那么一个东西吧？”我凭着记忆回答。
“没错，那么这个魔法带来了问题呢？”
鹤扬举起了手：“什么是发动机？”
“哎呀，忘了给你们介绍，发动机是让这个大家伙动起来的一个机器，来吧，让你们看一看。”
她爬上坦克打开最上面的盖子示意我们跟她进去。
有一个爬梯从顶部连到里面，里面的空间很狭窄，看起来满打满算也就能装下五个人。
“好挤啊”我不禁抱怨道。
“等一下就不挤了。”
普诺莉说着拿出一个魔法结晶递给鹤扬：“请帮我把这个放在那个凹槽里。”
鹤扬一手抓着梯子，试了几次，发现自己手不够长。
“给我吧，我来。”
我从鹤扬手中接过魔力结晶放进凹槽。瞬间，它发出了白色的光，凹槽周围的纹理变成白色向四周延伸，内部的空间随着纹理的延伸变得宽敞起来。到最后，它变成了约有旅店前厅大小的房间。
“空间法术吗？”我问道。
“是的，我改良的法阵，让它能够以更低的能量维持这么大的房间。”
等我们都爬梯子下来，她又打开了侧面的一扇门，露出了旋转楼梯。
“来，跟我走。”
从旋转楼梯下去，是一个更大的房间，足有学校的班级休息室那么大了。
我四处张望，发现这房间四周都是铁皮，凉快得很。
要说美中不足就是没有窗户，采光不太好，只能借着空间法阵的纹理透出的微光看路。
“好黑啊。”我听到鹤扬这么说。
“哎呀，我们还没搬照明设备进来，你们可以用些法术。”
文王念念有词，变出了一个荧光球，照亮了我们周围的路。
普诺莉小姐看起来十分熟悉内部构造，她在黑暗中打开了一扇门，回头说道：“这边，这里面就是发动机了。”
那是一个和行李箱差不多大小的圆柱钢铁块，上面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很多凸起，表面由斑驳的红色和白色组成，还有一些金属的液滴的流淌痕迹凝固在表面，看来这东西是有年纪了。
“你们看，”普诺莉小姐摸着其中一个凸起，“这个就是发动机的主要部件，我们通过魔法带动这个活塞——活塞你们应该知道吧？没关系，启动一下让你们看看就好了。”
普诺莉小姐按下了不知什么按钮，发动机上的活塞渐渐动了起来，它们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发出轰隆隆的吵闹声音。
奇怪的是我不觉得这声音刺耳，反而觉得很帅气。
“这个东西来回运动就可以带动坦克移动，看到了吗？我让它动一会。”
我们点头。
看着来回运动的活塞，我总感觉屋里热了起来，毫无疑问是那发动机造成的。我离得最近，甚至能感觉到热气直接喷在我脸上。
“那个，普诺莉小姐，能把这玩意关了吗？好热啊。”
普诺莉小姐弯腰按下开关，发动机渐渐停了下来。
“那么，谁看出传统隔音法术缺陷在哪里了？”
“问题在于没有声音所以它坏了你们也不知道吗？”文王问。
“不是，好好想一想上周教你们的真空的性质。”
真空的性质啊......有隔音，还有隔热......
我想着，目光落在了金属液滴上。
难道......
“不会是因为真空隔热所以把发动机融了吧？”
我不知道这个答案对不对，于是看向普诺莉小姐寻求答案。
“答对了。幸亏我们及时发现，只坏了一半的活塞，我们靠着剩下的一半回来的，如果再晚发现一会，恐怕我们只能把它扔在森林里了。”
普诺莉小姐摸着发动机长叹一口气：“好了，我们出去吧。”
两周时间很快过去了，普诺莉小姐觉得我们已经掌握了基础的内容，巩固和提高就要我们自己去练习了。
老实说，刨除掉老师普诺莉小姐是地理大学——算了，还是放尊重点，帝国理工大学的毕业生以外，我没有任何可以提出的不满。
即使是刚开始有些怨言的赵毓哲，两周下来也不得不承认她教的东西十分有用。
不过他坚持我当初安慰他时的说法，即她只是整理前人的经验罢了。
这个说法反正我自己是一点都不信了。即使是今天，用如此新颖的方式进行研究也是敢为天下先的行为，如果真的是前人的成果，那她的家族可真是太厉害了。
接下来她开始教我们一些她自己创造的法术，都是用她自创的音节读法，不过最近新创作的中大部分不太成功，和预想中有一些偏差。
比如文王在试用了一个法术后他的双头法杖变成了一个两头喷水的水枪。
在那之后文王难得地主动提了问题。
“普诺莉......小姐，这些音节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想说‘水之精灵请允许我操控水流的变化’之类的，看来翻译得不太准呢。”
“您平时是怎么测试那些音节的作用的？”
“其实就是瞎猜，然后排列组合。毕竟人能发出的声音是有限的。”
“你来这之前也是这样测试法术的吗？”
鹤扬和普诺莉小姐说话居然没用敬语吗？
“其实我来之前很少有机会实验的，京城要请你们这种水平的法师会很贵，而且......他们不可能愿意干这种像学徒一样的活。”
普诺莉小姐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看来鹤扬和她在我不注意的情况下已经关系比较不错了吗？
也对，这一共就两个女孩，想关系不好都不行吧。
接下来几天就是她尝试着改动吟唱咒语，我们帮忙释放法术的日子。
不过很遗憾，过了好几天仍然没有一点进步。
“这也是很正常的，这种东西成功率本来就很低。”
普诺莉小姐看起来一点也不失望。
路德他们偶尔会来看看我们学习状况如何，然后顺便往坦克里塞一些缩小款的家具。
“老大，这么小的沙发哪怕是李成也坐不下吧？”
“用了空间法术就大了。”
“每个都用空间法术？那不会很耗费魔力吗？”
“不会的，跟坦克比起来少得多。”
我点了点头，又问：“为什么不用缩小法术，搬进去再解除呢？”
“那样的话，如果我们忘了换魔力结晶，那些大家具会把坦克撑爆的。”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普诺莉小姐告诉我们，想要维持坦克内部的空间法术，并且全速前进一天的话，大概会耗费一个中等品质的魔力结晶——比我想象中少的多，而维持家具变大消耗的魔力与之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猜我们每天都要充满一个的魔力结晶就是干这个用的。
这样又过了一周，普诺莉小姐宣布今天是最后一节课了。
其实我不介意她多讲几天的。
毕竟哪里去找这样的老师呢？课堂内容生动，讲得通俗易懂，知识面特别广，随时随地动手实验，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
“普老师，那我们不上课了之后要去冒险，您也会跟去吗？”
我这样问道。
“当然，我负责后勤，情报以及维护装备这类的杂项工作。”
“您真的自己什么魔法都用不出吗？”
“差不多吧，最多只是一个荧光术，还只是有时能成功。”
如果连荧光术这种一环法术都算不上的法术都很难用出来，那确实就是什么都用不出。
最后一节课讲的是如何将魔法重新转换回魔力。
普诺莉小姐自己也承认这是很难的技术，绝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掌握的。
不过按照普诺莉小姐讲的，这个技能只能把能量类的法术吸收进法杖后换个方向再打出去。
这样的话不应该叫变向技能吗？完全看不出哪里把魔法变成了魔力。
当文王提出这个问题时，普诺莉小姐挠了挠头回答说：“这个嘛，根据我们的实验，法杖内部只能流动魔力，不能流动法术，但是这个技巧又确实可行，所以我猜这是某个环节魔法被转变回了魔力。”
我想起了我和路德模拟战时，他用他的刀挡下我的圣光射线然后向两边射出，看来就是这招。早知道用非能量类的法术了。
总之，长达一个月的教学就这样结束了。普诺莉小姐宣布我们达到了她的最低标准，在团队中不会拖后腿了。
在这一个月里最开心的应该是鹤扬吧，随着普诺莉的到来，她终于可以做些女性化的行为了。
其次是文王。在学校里时他从不向老师提问，不过在这他就是最积极的学生。每天对着那本书挠头，试着自己在法术中拼音节，问普诺莉小姐各种问题......
课程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路德宣布我们已经可以出发前往森林深处了，他要我们准备好装备，过两天就会出发。
“老大，现在都八月中旬了，再进森林会不会有些晚了？”
“不会的，我们有坦克。”马胜宁替他回答。
李成补充道：“不建议进去太晚是因为冬天的森林里路特别难走，魔物也更有攻击性，不过有坦克可以完全克服这两个困难。”
“那为什么不现在就走呢？收拾东西用不了多长时间吧。”子东端着酒杯问。
早上喝酒，真有他的。
“我们还要等帮我们看店的家伙忙完手头的工作。”路德这样说。
“你们说这次会是谁来？”李成转头问路德他们。
“我猜戴眼镜的。”赵雨瑞说，“要不就是绿头发的。”
“我希望是戴眼镜的，那个绿头发算的账太差劲了。”普诺莉小姐微微摇了摇头。
那就再等几天吧。